佯裝已久的堅強瞬間坍塌,她是多麼渴望白宸慕會像之前一樣體貼,而不是如今的不冷不熱。
這個樣子的白宸慕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白宸慕正聚精會神的摩挲着,忽然觸到了習初臉部的淚水。
下一刻,白宸慕俯近身子,在習初耳邊輕聲喚道:“小初,醒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沒——有……”習初抽噎着,顫抖的聲音帶着無盡的委屈傳到了白宸慕的耳朵裡。
白宸慕聞聲,急忙傾身上牀,習初緊接着撲到了她的懷裡。
“你爲什麼總是對我不冷不熱的,是不是不愛我了?
是不是不喜歡女兒?如果是這樣,我就和乾媽一起回美國,我可以自己帶孩子,這麼多困難的時刻,我都熬過來了,我不在乎剩下的時間……
我,我只是捨不得你,爲什麼偏偏抓住我不放,卻又爲什麼對我不理不睬,我真的心好難受……”話未說完,習初早已泣不成聲。
“小初,我,怎麼會不愛你,我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我現在心很亂,在公司的時候,眼前全是你的樣子,恨不得放下手頭的工作,一步來到你的身邊。
可是見了你,我就暗暗生你的氣,我害怕兩個月之後,我們到底會經歷什麼。
都是她惹得禍,我真的是又愛又恨,我很糾結……”
“我們都會堅強的,我什麼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忍受你這樣對我,我們錯過了太多太多,我……”習初再次抽噎起來。
這個樣子的習初,白宸慕還是忍不住心疼不已。
是真的愛了,愛慘了吧,她竟變得這樣脆弱,如此的敏、感。
“我錯了,我不該逃避,我們應該一同迎接困難和希望。我發誓我要不真實的心呈現給你……”
習初適時地伸出手去,掩住了白宸慕的嘴。
“我不要你發誓,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們會天長地久。”
白宸慕握着習初的手,習初將頭輕靠在他肩膀,濃密的睫毛輕輕的顫動着。
“等我們白髮蒼蒼的時候,如果還能肩並着肩看夕陽西下,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白宸慕將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把玩在掌心,笑意溫暖了空氣的溫度。
“會的,我們會將幸福一直延續下去,等到我們白髮蒼蒼的時候,若曼的孩子都滿地跑了,我們也該享受天倫之樂。”
習初眉眼彎彎的,覺得那似乎是很遙遠的事,遙遠到幾乎不敢想象。
可是,光陰如梭,那也許是一晃眼就到的事,頭髮白了的白宸慕和滿臉皺紋的習初,想一想倒也不錯。
當然,前提是她能活到白髮蒼蒼的時候。
“睡吧,好好休息,我還有工作要做,會睡得晚些。不過,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白宸慕寵溺的說道。
“嗯。”習初嚶嚀了一聲,乖順的闔起眼簾,很快,呼吸變得淺淡而均勻。
白宸慕一直陪在她身邊,他靠在牀頭,指尖極輕的翻看着本月的財務報表,分析着各種數據。
他每翻動一頁,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眼習初安靜的睡顏,她脣角淺淺的揚着,好像睡夢中都在笑着。
早飯的時候,鳳柔又做了一桌子的菜,習初雖然早已不再孕吐了。
可是,在食物上卻很挑剔,豬肉半口都不碰,牛羊肉也不太喜歡吃,雞湯喝的太多,早失了胃口。
鳳柔熬了一早晨的魚羹,只喝了兩口就推到一旁。
白宸慕端起湯碗,品嚐了一口,笑着說道。
“味道挺好的,媽燉了一早晨呢。小初乖,再次兩口,多吃點兒魚寶寶會變聰明的。”
“不吃就會變笨嗎?那隻能證明你基因不好。”習初側開頭,拿着筷子挑了些青菜。
她一句話將白宸慕堵得啞口無言,他苦笑着搖頭,還是將一勺魚羹遞到她脣邊。
“你這樣一直吃青菜怎麼行,寶寶會缺少營養的。”
“魚太腥了。”習初漂亮的眉心幾乎蹙成了一團。
“已經沒什麼腥味了,還是不肯吃。”鳳柔一副無奈狀。
白宸慕一直端着精緻的湯碗,卻低頭看着習初凸、起的肚子。
“兒子,你可真夠可憐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就開始捱餓,別的孩子生出來的時候都白白胖胖,你生出來的時候只怕餓得皮包骨了。”
“白宸慕,你就不能說些好的。”
“你就不能吃些好的嗎?我兒子又不是兔子,你總喂他吃青菜算怎麼回事兒啊。”
白宸慕將一勺魚羹遞到她脣邊,柔潤的目光一直看着她。
習初蹙着眉頭,還是張開嘴,將魚羹吃了下去。
一旁鳳柔低竊一笑,“這丫頭也只有白宸慕製得住。”
白宸慕連哄帶騙的,終於喂她喝下了一小碗魚羹。
飯後,白宸慕雖然戀戀不捨,還是不得不每天如一日的上班去了。
習家老宅,吃過早飯,人們都已散去。蘭婧雪閒來無事,在書房裡一邊看書一邊喝茶。
這個時候,顧筱筱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
“姑姑。”她輕聲喚道。
“呦,這丫頭,怎麼走路沒有聲啊,嚇了我一跳。”
蘭婧雪正聚精會神的看書,顧筱筱的突然出現,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就是怕驚到您,才小心翼翼的,沒想到竟弄巧成拙了。沒事吧,姑姑?”
顧筱筱伸出纖纖玉手輕輕的在蘭婧雪的後背上摩挲。
“當然沒事了,看你神秘兮兮的,你一定是有事吧?”蘭婧雪溫笑着反問道。
“姑,我想問您一個秘密,不過您一定要和我說實話!”
“什麼秘密?我哪有什麼秘密呢?”蘭婧雪不解的問道
“是關於約瑟和習初的。”顧筱筱直言不諱的說道。
“哦?他們有什麼秘密?
“約瑟喜歡習初這事兒,是真的嗎?”顧筱筱壓低了聲音,悄悄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蘭婧雪放下手中的書,摘下眼鏡,吃驚的說道。
顧筱筱掩嘴輕笑道:“就知道你不會知道。
應該是暗戀吧,昨晚,他喝得酩酊大醉,親口跟爺爺說的,我是偶然偷聽到的。”
“哦,怪不得呢,我說怎麼對他的初見姐姐這麼上心,卻原來是這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