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自己也猜不透,這種局面是源於那清冽的茶水,還是自己那句毫無預警的率性直言呢?
也難怪,誰讓蘭婧雪主動提到這個話題上來呢?
大學時暗戀自己的女生,葉楓也是有察覺的,只是自己是對她們沒有感覺而已。
唯一能入得了了他的法眼的,就是面前的蘭婧雪。
只可惜那時自己性子太弱,沒有勇氣開口追求,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最好的哥們橫刀奪愛。
直到現在,這些都是葉楓不願提及的痛。而剛剛,是瘋了嗎?還是潛意識的自然流露。
“對不起啊,這個玩笑開的不是時候,嗆到你了。”葉楓搓着雙手,笑着說道。
“就知道你是在說笑話,所以我一笑就嗆到了,我看你就是有意的。”蘭婧雪終於擦拭妥當,嗔怪地看着葉楓。
氣氛再次輕鬆自然起來,之前的話題,誰都沒再繼續。
一頓飯,兩個人並沒有用多少,蘭婧雪雖然叫了一些肉食,可是她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猛勁兒,每道菜只是象徵性的吃了一點點。
正如葉楓所料,那些甜點和水果倒是被他們兩人洗劫一空。
即將離開的時候,葉楓掏出名片遞到蘭婧雪的面前。
“留一下聯繫方式吧,這個週日,我的生日Party.希望你能賞臉。”
“哦,可是你的朋友我可能都不熟,我不知道會不會尷尬……”葉楓的話有些突然,蘭婧雪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對答。
“不會尷尬的,你都認識的。還有,屆時你可以帶你的兒子來的,Party 上會有很多小朋友,她一定會喜歡。”葉楓溫笑着自信的說道。
“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蘭婧雪接過名片,又將自己的聯繫方式告訴了對方。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在走出餐廳的時候,葉楓打開車門說道。
“哦,今天就不必了,我有些忙,我打的。”蘭婧雪執意地說道。
“也好,既然這樣,你路上小心。”葉楓是明白人,他是不會強人所難的。
兩個人分開後,蘭婧雪掏出手機給白宸慕打電話,她說:歐陽蕊看起來真的很可憐,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臉都是慘白的。
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雙手緊緊的握住肚子,疼的不停的冒冷汗,蘭婧雪幫她擦臉的時候,她臉上溼漉漉的,也分不清是汗還是淚。
後來,蘭婧雪又說,她非常的後悔。
如果當初習初走投無路的時候,她肯伸出援手。
當初習初就不會離開了,當時的習初,應該比現在的歐陽蕊更可憐無助吧。
掛斷電話之後,白宸慕的心情十分的沉重。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可以抹掉那段昏暗的過去,從來沒有過傷痛與絕望。
白宸慕強迫自己收拾好心情,再次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之中。
顧離的突然離開,無形的加重了白宸慕的工作負擔。
他看了看腕錶,又翻了翻桌子上的資料和文案,看起來今天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蘭婧雪回到老宅的時候,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她了。
“今天一整天就沒抓着你的人影,你都去哪了?”
蘭婧雪身體不算好,還經常要坐輪椅的,也算得上是一宅女。
她整天的待在家中,偶爾的不再,家裡的人到不適應起來。
“我去醫院了,照顧顧離兩口子。”蘭婧雪如實地說道。
“顧離,是不是筱筱的哥哥?”白奶奶率先問道。
“就是他,他們怎麼了?怎麼同時住院了呢?”還沒等蘭婧雪回答,顧雨薇搶先問了一句。
估計畢竟是她的親侄子,自然擔心了。
“是他的妻子歐陽蕊流產了,就他一個人守在醫院裡,白宸慕纔打電話給我,讓我幫忙照顧的。”
“好端端的怎麼就流產了,她懷孕大約也有三個月了。”顧雨薇可惜地說道。
雖然她不怎麼喜歡歐陽蕊,但是這事乍聽起來還是令人同情的。
“已經四個月了,不小心摔了一跤,導致的胎盤過早剝離,胎兒沒有保住。”蘭婧雪神情落寞的說道。
“可是宸慕怎麼要你去陪她,你們又不是很熟?家人呢?”白奶奶不解的問道。
“顧離沒有通知兩頭的家人,還瞞着呢。”
“這孩子也真是的,這事也瞞着,又能瞞多久呢?”白奶奶對顧離的做法很不贊同。
“也難怪他會選擇隱瞞,歐陽蕊的爸爸疾病纏身連自己都顧不過來,繼母對歐陽蕊一小就苛刻無比,沒有感情的。
顧離這頭,她媽媽一直是不看好這段婚姻,無奈歐陽蕊懷了顧家的孩子,是奉子成婚。
眼下,孩子沒了,她媽媽要是知道了,還說不上會鬧出什麼事來。”顧雨薇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姐,這事你可別說出去,還有,千萬別讓習初知道,白宸慕特意交代過的。”蘭婧雪忽然想起了白宸慕的叮囑,急忙交代顧雨薇。
“習初那裡,我是會守口如瓶的。至於顧離媽媽那兒,我倒是想透個信兒,試着說服她……”顧雨薇略有所思的說道。
“姐,你還是算了吧,少給他們惹亂子……”蘭婧雪忍不住插嘴道。
顧離兩口子已經夠倒黴的了,弄砸了豈不是亂上添亂。
“我看行,你姐說的沒錯,紙是包不住火的,早晚得露餡。早點解決了,也免得兩個孩子惴惴不安,提心吊膽。”白奶奶風風火火的個性,當然是贊成兒媳婦的說法了。
蘭婧雪知道,道理是這個道理,就是不知道顧離的媽媽會是怎樣的態度,看起來,他們也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明早你還會去醫院嗎?”
“我的過去啊,看看恢復情況,順便給他們買些早餐。”蘭婧雪說道。
“吳媽,記得去買只烏雞,明早煲些參雞湯,讓大小姐帶過去。”顧雨薇不急不緩的說道。
“是,我這就去買。”吳媽答應着退了下去。
蘭婧雪一直坐在餐桌前靜靜的用餐,雖然從始至終她沒有說一句話,但是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