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在不久的日子,他就要離開祖國,去遠方執行維和任務。
一走就是差不多兩年的時間。
怎麼辦?自己的母親早已過世,父親也已經重組了家庭,女主又是孤兒。
自己不在的日子裡,她無依無靠,特別是生產的時候,沒有家人的陪伴,怎麼讓人放心。
男主的一切擔憂和緊張悉數落在妻子的眼裡。
善解人意的妻子,不但沒有埋怨還非常支持他的工作。支持他遠赴異國。
或許是懷着孩子的緣故,習初很容易對這部電影產生了共鳴。
故事中女主是難產而亡的,死後女人和孩子的魂魄都回到了愛人身邊。
習初一直相信科學,可是,她也希望人是真的有靈魂,至少這樣,她死後魂魄還能守在他身邊。
懷孕期間,她的心臟病一直沒有發作過,可是,這並不能掩蓋她是一個心臟病人的事實。
如果不夠幸運,她也許無法將肚子裡的孩子帶到這個世界。
隨着孩子在腹中一天天的長大,與期待與日俱增的,還有擔憂與恐懼,她對這個世界一直是眷戀的。
因爲,這個世界中有一個叫做白宸慕的男人,讓她深愛着。
“白宸慕,如果我和寶寶無法平安……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再娶一個溫柔美麗的妻子,然後,生一個健康可愛的寶寶……”
習初的聲音微微的哽咽,她側開頭,不想讓他看到她的淚。
其實,這些話藏在習初心裡,她一直想找機會對他說的。
因爲,那是他們都不可迴避的事實,既然是賭,總是有輸有贏,如果輸了,就要願賭服輸。
“好了,別說了。”白宸慕沉聲打斷她,他低眸凝視着她,目光深的可怕。
“好端端的說這些幹什麼,我不是說過嗎,你和孩子,你們都會好好的。你答應和我一起看着陽陽長大,看着他娶妻生子,你說要和我白頭到老,難道現在要反悔嗎?”
他緊緊的握着習初的手,卻沒有發現自己的手臂一直在微微的顫抖着。
這段時間以來,期待和幸福將他的生活充實的滿滿的,他已經刻意的遺忘了這些。
他每天都會在筆記本上記下發生的一切,非常的瑣碎,卻平淡真實。
他用鋼筆在本子上一頁頁記下寶寶在習初肚子裡的成長過程。
心想着等孩子長大之後,念給他聽,讓他知道父母爲了孕育他是多麼的不易,這樣孩子纔會更孝順聽話。
他從來不敢去想,也許,他們可能得不到這個孩子,也或者,習初可能陪着孩子一起離開。
到最後,不過是空歡喜一場,在這個世界上,還是留下他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如果這樣,他寧願從未有過希望,如果註定無法母子平安,那他恨不得習初肚子裡沒有這個小東西。
一想到這個孩子可能會威脅到習初的生命,他就恨不得他馬上消失。
白宸慕是愛這個孩子的,特別是這幾個月的相處,每次習初肚子裡的寶寶對他有所感應,他都會欣喜不已。
可是,他更愛習初,如果在孩子和習初之間只能選擇一個……
不,這並不是一道選擇題,因爲他根本就沒有選擇,他要習初,這個決定永遠不會改變。
“小初,別再說這些喪氣話了好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嗯?”
白宸慕對習初的愛,可以超越生死,她和孩子,都是他要用生命去守護的。
“嗯。”習初埋首在他胸膛,默默的點頭,強忍着逼回了即將奪眶而出的淚。
白宸慕抱她上樓,陪着她到浴室中沐浴,月份大了之後,習初心臟檢查的次數也頻繁了。
每一次檢查,威廉教授都會不厭其煩的交代着,千萬不能出任何意外。
只要渡過這段危險期,母子平安將不是奢望。
白宸慕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顧着她,等到子足月的時候,將習初平安的送進產房。
睡覺前,白宸慕照例給習初和她肚子裡的陽陽讀,習初就在他磁性而好聽的聲音中漸漸入睡。
夜已經很深了,歐陽心的媽媽一個人孤獨的
在客廳的沙發裡 ,暗自垂淚。一連已經幾日了,歐陽心總算是酩酊大醉的深夜回來。
她總是以爲母親已經睡熟了,其實每一次都沒有逃脫歐陽心的媽媽的眼睛。
她就是像今天這樣關着燈焦急地等待着。
又過了二十分鐘的樣子,門外有腳步聲漸漸走近,緊接着房門就已經打開了。
隨着房門的開啓,歐陽心的媽媽忍不住按下了按鈕,室內頓時耀眼的明亮。
歐陽心眯了眯眼睛,步履踉蹌的走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沙發裡。
“怎麼還沒睡?”她單手扶着太陽穴,滿口酒氣的問道。
歐陽心的媽媽看着女兒半死不活的樣子,心痛不已。
她沒有出聲,默默的蹲下身伸出手脫下歐陽心的高跟鞋,又換了雙棉拖在她的腳上。
“以後早點回來,不要再喝酒了很傷身體的。”歐陽心的媽媽聲音顫抖,老淚縱橫。
“哈哈,現在知道心疼我了?早幹什麼去了?晚了!晚了知道嗎?”歐陽心漸漸激動起來,她發了瘋的喊道。
“心兒,別這樣,是爸爸媽媽的錯,我們心存僥倖,才害得我們如今的下場。”
“媽媽,爲什麼會這樣?我們的家庭過的不是很好嗎?
我們不缺錢的,爸爸他爲什麼要受賄,他的地位已經不低了,爲什麼還要行賄?
如果不是自己種下了禍根,怎麼會被人家盯上?着腳上的泡不是自己走出來的嗎?”
歐陽心雖然喝了酒醉的不輕,但是她心裡再明白不過了,比清醒的時候還要明白。
她可以卸下包袱,理智地對待一切。
“心兒啊,是欲、望在無止境的膨脹,自從你爸爸走上仕途,他花了多少心思才走到這一步,這些你知道嗎?
在這條路上,他已經習慣了一路向前的節奏,他永遠是渴望最前方的風景,已經停不下來了。”歐陽心的媽媽悔恨的哭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