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你想得到什麼?與其失去,倒不如選擇活着,我答應你,我會承諾你所要的一切。”
白宸慕雖然被他的話語激怒了,但是他此刻還是清醒的,一定要理智。
“我要你的命,你可以給我嗎?”高哥挑釁的說道。
“好。”白宸慕回答的斬釘截鐵,並邁開了腳步向高哥的方向走去。
“你站住!”高哥突然撕聲吼道,“退回去,不許過來。”
他的手術刀一直架在習初脖子上,一手用力的撕扯了下習初的頭髮。
習初痛的嚶嚀了一聲,一顆淚珠順着蒼白的臉頰落了下來。
她含淚的目光一直看着白宸慕,帶着一種期許與哀求,好像在告訴他,她不想死,一點也不想。
她不願在最幸福的時刻死去,何況,她的肚子裡還有孩子。
習初的淚讓白宸慕的心又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無奈之下,他只好向後退了幾步,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高哥發瘋般的死死揪着習初的頭髮,刀刃在她頸間白、皙的肌膚上晃來晃去。
他肆意的威脅着白宸慕,“你就這麼愛她嗎?愛到寧願爲她去死?”
“是。”白宸慕的回答簡單有力。
習初感動的直哭,哭聲越發的刺激了高哥。
“白宸慕,我告訴你,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她的命。你不是愛她嗎?有人希望你們生離死別,我希望成全她!就這麼簡單。”
“瘋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傻,很不值。你被人當成了棋子,被利用了!”白宸慕雙眼血紅着,低吼一聲。
“白先生,冷靜點。”心理專家伸臂攔住他,低聲在他耳邊嘀咕了句。
“我看他似乎精神不太正常。”
“笑話,就你配談感情,我就不可以爲自己所愛的人,奉獻一次嗎?我這也是真愛。”高哥憤憤不平的吼道。
“白宸慕,我們要相信專家的話,你先忍一忍。”習成業也開了口。
此刻,看到自家女兒這樣,習成業的臉色也很不好,聲音略帶沙啞。
白宸慕聽從了勸告,沒有再開口,卻目不轉睛的盯着習初,墨眸溢滿了擔憂之色。
白宸慕保持沉默後,心裡專家開始和歹徒交流起來。
“小夥子,你還很年輕,生命只有一次,千萬別做傻事啊。”
心裡專家是一個五十出頭的老頭,說起話來大有一副長輩的慈祥。
他溫和的聲音並沒有讓高哥安靜了下來。
“傻事?你們就是一羣假慈悲的騙子,我乖乖的聽話放了她。
然後呢?就會把我送進局子裡去,你以爲我不懂呢?
老子也是三進三出了,與其這樣活着,倒不如壯烈一把,學佛涅槃。”
高哥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經過了,這一次註定在劫難逃,他是不會做孬種的。
他轉回頭,手中的刀子從習初的頸項轉移到了她凸、起的肚子上。
習初的臉色慘白,也不像最初那樣安分了,她開始微弱的震動,雙臂緊護在肚子上。
“求求你,你別傷害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你的孩子無辜?”高哥放肆的大笑,“這個孽種根本就不該存在。”
他口中一口一個孽種,白宸慕徹底的怒了。
“我告訴你,你敢動我兒子一下,我保證,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高哥大笑,手腕一轉,鋒利的手術刀就向習初的肚子割去。
驚慌失措中,習初用手背擋住了這一刀,利刃劃開了皮肉,鮮血順着蒼白的指尖滴答的落在水泥地面上。
習初痛的直皺眉頭,眼中含着淚,卻不敢吭聲。
生怕他繼續發瘋,再次傷害她肚子裡的寶寶。
好在他並沒有下狠手,習初手背傷口不深,雖然流了很多血,卻沒有生命危險。
只是,習初受傷,白宸慕的情緒也跟着失控了。
她就是他的心,他的命,平時寵着護着,捧在掌心怕碰了,含着口中怕化了。
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流了這麼多的血,他如何還能承受。
他一把扯住刑警隊長的衣領,聲音低沉壓抑,深眸冷澈如冰。
“不是埋伏了狙擊手嗎?怎麼還不開槍?他已經傷人了,難道你沒看見嗎?”
刑警隊長知道白宸慕的身份,白氏的總裁,在本市甚至全中、國都是一手遮天的人物,誰人不忌憚三分?
可這畢竟是人命,不能草率,否則,別說是頭頂的烏沙,弄不好還得跟着坐牢去。
“白總,您冷靜點兒,犯人目前並沒有對人質的生命造成威脅,我們不能開槍。”
“你不開槍是不是?好,把槍給我,把槍給我!”
白宸慕雙眼血紅,如同失去控制的猛獸,就、刑警隊長都被鎮住了。
可是,身爲警務人員,他明白自己的職責,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將搶交出去。
“白先生,你這樣激動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心裡專家說到。
“滾開,你知道什麼!我妻子有心臟病,她根本撐不了多久,我告訴你們,如果我老婆孩子有什麼意外,我讓你們統統陪葬。”
白宸慕天生強勢霸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已經毫無顧忌,如果習初和孩子真有個閃失,他就拉着這些人一起下地獄。
所謂,關心則亂,此時的白宸慕幾乎失去了理智,處於崩潰的邊緣。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白老爺子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匆匆的趕了過來,這才壓住了衝動的白宸慕。
高哥扯着習初一直站在天台的圍欄邊,卻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雙方就這樣一直耗着,一個下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習初穿着毛衣外面只套了一件病人服,在天台上站了接近五個小時,臉色由最初的蒼白變爲慘白,到最後,一絲血色也沒有了。
起初,一雙乾淨的眸中還含着淚,而此刻,連眼淚都乾枯了。
白宸慕被爺爺的人制衡在一旁,他眼睜睜的看着她痛苦,他嘶吼,掙扎,卻無法救贖她。
白老爺子心中同樣焦急,畢竟習初肚子裡懷着的是白家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