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做的很成功,可是,白宸慕卻一直不醒來。
習初慌了。
歐陽蕊一來,便讓醫生做腦部CT!
醫生卻說,白宸慕剛進來的時候就做過,沒有必要再做了。
歐陽蕊氣極。
一隻手用力的拍開顧離送過去的外賣,湯湯水水砸了一地。
醫生見狀稍愣,頓時惱火:“你發的哪門子的火!”
話沒說完,歐陽蕊眼神似寒芒射向顧離。
“顧離!我不只是歐陽蕊,我還是醫生,我是醫生!”
她氣得全身發抖,與其說是怒氣,不如說是……
害怕。
躺在牀上的是習初的男人!
作爲習初的好朋友,歐陽蕊自然很關係白宸慕。
畢竟,白宸慕身體的好壞,關係着習初的未來。
顧離像是被點穴,腦子裡一瞬間嗡嗡作響,脖子僵硬的轉動,掃向病牀上的男人。
顧離的眼裡分明寫着恐懼,他依舊看着病牀的方向。
薄脣微張,脫口而出的問話都帶着懼怕。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他還沒醒過來,是因爲腦子裡有東西?”
“很有這個可能。”別說顧離不信,她也不信。
可是,腦外科是她的專業,她曾接觸過許許多多的腦患者。
她的經驗,她的直覺,都在告訴她,牀上那個男人直到現在依舊昏迷不醒,這,十分不對勁。
一旁的醫生也聽出事情的嚴重性:“我這就去安排,再做一次CT。”
……
片子出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整個華國,都找不出一個人敢給白先生動這個腦部手術,除了車禍的淤血,白先生的腦部長有腫瘤。
腦腫瘤的摘除,本身就是各國醫學界共同探討的難題。而且,習小姐你看,白先生腦部CT顯示的,腫瘤的位置,長的十分刁鑽。
白先生可能半年前,甚至一年前,腦部就已經長有腫瘤。
只是這個腫瘤,在先前沒有對白先生造成身體上明顯的傷害。
只是因爲這一次偶然的車禍,劇烈的撞擊,腦部的淤血,各方面刺激了這個腫瘤。”
顧離沉默……
沒有想到事情真的向着最壞的方向發展,習初的預估沒有錯。
沉默了一會兒,顧離說道:“那麼國外呢?全球範圍內,誰能夠給白宸慕動這個手術?”
韋醫生,也是這個醫院裡腦外科的專家,一把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顧先生,現在並不只是誰能夠給白先生動這個手術的問題。而是,誰敢給白先生動這個手術。”
“你說明白點!”
“說白了,顧先生,這個手術難度太高,有這個能力有技術給白先生動這個手術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那還等什麼,你告訴我姓名,不管花多少錢,我請過來。”
顧離本身就很煩躁,現在被這個韋醫生說話半句頭給惹得特別不耐煩,忍不住向着韋醫生髮火。
一旁的從韋醫生手裡接過片子,對着光,仔細的看……
韋醫生的分析沒問題,這個手術難度極大。
韋醫生嘆了口氣:“顧先生,鑑於白先生的身份這麼特別。
如果誰能夠成功完成這場手術,救了白先生,當然,這是大功一件。
以白先生的地位,醒過來之後一定會給這位幫助他的醫生豐厚的報答。
但是,如果失敗了呢?白先生的身份這麼特別……”
接下去的話,不用再說了。顧離不傻。
失敗了呢?失敗了……白家會輕易放過主治醫生嗎?
99個好抵不上一個不好,這個道理誰都懂。
只怕是……
全球那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的腦外科的權威們,沒人肯用自己多年經營來的名聲,冒這個風險。
“我不管!你們一定要給我把白宸慕治好,如果治不好……
不要以爲只有白宸慕能夠讓你們醫院麻煩不斷。我顧離也可以!”
“顧先生,你講講道理,我們醫院廟小,這,這……
我們醫院哪有那種人才,誰有這個本事給白先生動這個手術啊……”
韋醫生差點兒就急哭了,這位祖宗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歐陽蕊突然說道:“顧離,你不要爲難醫院爲難韋醫生了。他確實做不了這個手術。”
“是啊,這位歐陽蕊歐陽小姐……咦?歐陽?”
韋醫生恍然大喜,衝顧離激動叫道。
“顧先生,全球能夠做這個手術的一隻手能夠數過來,這一隻手裡的其中一個,就在眼前!”
韋醫生兩眼放光:“歐陽蕊歐陽教授,我差點兒就忘記了還有這麼個天才腦外科醫生在!”
顧離也“唰”的一下子,兩眼放光盯着歐陽蕊,習初也是一臉期望地看着歐陽蕊。
被兩雙眼睛,期待的注視着,歐陽蕊沉默了……
“我的手,多年前就廢了。”
“什麼意思?”顧離訥訥問道。
“我的手,拿不起手術刀,再也動不了手術了。”
一旁的韋醫生激動到質問習初:“教授,你的手怎麼會動不了手術了?你的手到底怎麼了?”
外科醫生都知道,一雙又穩又精準的手,對於手術來說,是多了的重要。
習初明明是知名腦外科的專家,“歐陽教授,你既然作爲腦外科的醫生,你就該知道你那雙手有多麼重要!”
歐陽蕊沉默……
她能夠理解韋醫生此時此刻的憤怒,就像是味覺對於廚師的意義,手,對於一個外科醫生而言,重要的程度可想而知。
當年毀了自己這隻手的時候,還沒有這麼的難過。
她甚至沒有想過,將有一天,會因爲曾經的輕率,而如此的悔恨交加。
韋醫生憤怒的走了。
顧離吸了一口氣:“你的右手,不能夠恢復了嗎?”
“……”
“我去聯繫國際上的腦外科專家。”他就不信,就沒有人敢做這檔子手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
第六天了
習初沒有回家,白修宇的電話打過來。
習初聽着電話裡孩子們的嬌軟稚嫩的童音,眼眶有些溼、潤。
這些天,在醫院裡乾着急,越發的想念白修宇
每個晚上,她給父母打去電話,一成不變的說着謊言,說着她在外地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