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就是最失敗的男人!”
白宸慕冷冷地說道,將陸欽鋒踩到泥地裡,繼續翻書。
習初看着他認真的模樣,便不再打攪了。
他的側臉英俊迷人,深色的眉,長長的睫毛,一雙黑瞳很深,鼻樑高、挺,薄脣輕抿出一絲性感。
她看着白宸慕想到陸欽鋒,突然覺得自己的命真好,能遇上白宸慕。
她慢慢歪過頭,倒在他的肩膀上,靜靜地靠着他陪着他。
白宸慕低眸看了她一眼,顯然很享受她樣的舉動,伸手將她摟得更緊一些。
空氣中彌散着一股淡淡的氣息。
白宸慕將書和資料扔了一本又一本,扔了一地,仍然沒有找到自己要的,整個人更加煩燥。
忽然,習初在他懷中直挺挺地坐直,柳眉蹙起。
“怎麼了?”白宸慕看向她,嗓音低沉。
“白宸慕,不太對啊。”習初看向白宸慕。
“陸欽鋒的計劃真的就只是帶着小月一起自殺麼?那他爲什麼擔心你會攪局,擔心霍爾特會攪局呢?”
想自殺還不容易麼。
默默地等花一開就自殺,一切就都結束了不是麼?
“這一點我也想過,可能陸欽鋒原本的計劃是把當年的殺人兇手秘密裁決,我和霍爾特要是把這裡變成戰場,就會阻礙……”
話到一半,白宸慕的目光徹底陰沉下來,“不對。”
如果陸欽鋒制定下來的,是這樣的一個計劃,那麼他大可以藉助霍爾特的勢力。
根本不需要自己籌謀,還要東怕西怕的。
他猜到陸欽鋒的計劃是和自己死去的妻子有關。
現在表面看起來是要等花開自殺,但這說不通,有些東西是解釋不通的。
這裡邊一定有什麼東西不對。
“殺人兇手?”習初坐在他的腿上,說道,“陸欽鋒說他沒有找到殺人兇手啊。”
“你說什麼?”白宸慕眸中寒芒一閃,“你還有多少事沒有告訴我?”
這個事情她沒和他說麼?
啊,對了,一起躺在牀上養傷的時候,她一提陸欽鋒,白宸慕就臭臉,一提就臭臉。
所以她提着提着就不提了。
不想惹他不愉快。
習初想了想說道,“陸欽鋒那天親口說的,他妻子是在遂道前被輪被殺的。
整整折磨了兩個小時,兇手還不止一個人,這些年他一直在查,但他查不到。”
說到這裡,習初更加覺得事情不太對勁,“白宸慕,你和白修宇傷了他的女兒,他都變態地想着把你們一齊殺死。
那他那麼愛他的妻子,怎麼會在沒找到兇手的情況下去自殺。”
這不合理。
她以爲一切都結束了,可還有疑問盤旋在他們的心頭。
“問題就出在這裡。”
白宸慕冷冷地道,思索着,指尖劃過薄脣,目光越來越深。
半晌,他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很快門被恭敬地敲了三下。
顧離走了進來。
“你查到陸欽鋒是霍爾特的人,有沒有查到陸欽鋒的妻子是死於何人之手?”
白宸慕冷冷地問道。
聞言,顧離怔了下,回想着自己調查的內容說道,“那麼多年過去,兇手沒有查到,但我確實調查到一點比較奇怪的東西。”
“怎麼不早說?”白宸慕的臉色陰沉下來。
“陸家的事情不都過去了嗎?我以爲舊事沒有提及的必要。”
顧離不懂白宸慕怎麼突然又關心起陸欽鋒妻子之死的事情。
這和他們現在找資料的事情有關嗎?
“你真是越來越糊塗,誰讓你避重就輕的!把你查到的通通都給我拿進來!”白宸慕把手機狠狠地砸到桌面上。
“是。”顧離連忙應道,轉身出去。
“我已經讓修宇先生和小月出去玩了。”顧離辦事向來滴水不漏,不讓小月看到這一幕。
見到陸欽鋒,白宸慕幾乎要立刻衝過去,眼神睨向習初,他默默地勾了勾手,讓顧離把人帶進來。
“你打算用什麼方式毀了這邊?”白宸慕陰沉地說出口,打斷他的話。
聞言,陸欽鋒的身影一僵,呆呆地看向白宸慕,顧離和習初也都愣住了,習初難以置信地看向白宸慕。
白宸慕是說,陸欽鋒從一開始的計劃就不止是自殺,而是要毀了整個這邊?
白宸慕站在書桌前,看着陸欽鋒這副表情便知道猜中了。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習初,眼中有着一絲慌亂。
這是他最煩自己猜中一切的一次!
“顧離!”白宸慕最終還是拔了手上的輸液針,道,“通知所有人,馬上撤出這邊!”
一滴血從白宸慕的手上滲出來,沿着手指淌下。
沒有時間耽擱了。
“我馬上去準備。”顧離應道,轉身急忙走出去佈置一切。
準備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陸欽鋒被兩個保鏢架着,聞言,輕蔑地扯了扯脣角。
“白先生,你以爲現在還來得及麼?你猜到的太遲了。”
白宸慕目光陰戾地瞪着他。
陸欽鋒艱難地轉過頭,看向外窗外的陽光,眼中有着一絲嚮往。
“天亮了啊,真好,不錯,在中午11點的時候花會開得特別好。”
聞言,白宸慕站在那裡,黑眸陰沉地盯着陸欽鋒。
薄脣慢慢勾起一抹再邪氣不過的弧度,“是**,你要炸島。”
白宸慕話落的一瞬間,習初就看到陸欽鋒臉上的表情完全凝住了。
習初難以置信地看向白宸慕,“這你怎麼猜得出來的?”
他明明剛還是慌的,可這一刻,他又恢復一身自信。
她都跟不上節奏了。
白宸慕站在那裡,冷聲一笑,“如果他想自殺早就可以死了。
可他被打成這樣還要活着,無非就是想看到島被毀的一瞬間。
被抓了還能看到這一幕,說明他早就安排好了,就是炸島。”
習初震驚。
“我本來在想,你是暗中安排了人炸島還是怎麼弄,剛剛一聽我要顧離準備撤退,你就給出一個準確的時間來嚇我。”
白宸慕冷冷地說道,“是定時**,現在整個這邊不知道埋了多少的**,我沒說錯吧?”
陸欽鋒本來是等着白宸慕嚇得來求他,卻沒想到反倒被白宸慕看穿一切。
陸欽鋒虛弱地站在那裡,呼吸一下子變得重起來,用以一種看見鬼一樣的眼神盯着白宸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