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我要霍爾特家族不留一個活口,全死全滅……”
習初低眸,不知道爲什麼,這一趟這邊之行。
陸欽鋒將她們一家害成這樣,她卻恨不起來這個男人
或許是因爲,他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讓人無從恨起。
陸欽鋒倒在地上,像是具行屍走肉般,唯一的動作就是把紙張一頁一頁摟進懷裡,緊緊抱住。
又癡又傻的動作,他雙眼空洞地看着前方,一字一字說道,“我告訴你們資料藏在哪裡。”
這些資料在他手裡是個毒瘤,起不了大作用,只有到白宸慕的手裡,才能發揮最大的用處。
到這一刻,習初明白該結束的終於都結束了。
“我可以告訴你們**都分佈在哪,但我要這邊的人陪葬。”
說出資料所在後,陸欽鋒一邊說話一邊血從嘴裡哧哧地看着,看得讓人心驚。
他動不了主謀,可幾個侮辱殺害他妻子的兇手他還是要殺。
“不用陪葬,這邊上的人一直在我的控制當中。
這邊遲遲不炸,霍爾特埋在你身邊的人一定會有異動。
應該不止一個,他們一動,所有的真相就都一清二楚了。”白宸慕冷冷地道,擡眸睨向習初。
習初衝他露出淡淡的一笑,她就知道他不會拿這邊上所有人的性命兒戲的。
“好,把他們交給我。”
居所……
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來,兩個孩子轉頭望過去。
只見習初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朝陸小月招了招手,“小月,你過來。”
“好,我來啦。”
陸小月把手中的花放到一旁,然後朝着習初奔跑過去。
習初看着這個一臉天真的孩子,笑容有些苦澀,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想不想見爸爸?”
陸小月用力地點頭。
“那阿姨帶你去見爸爸好不好?他出差回來了,有點不舒服呢。”
習初問道。
聞言,陸小月眨了眨,臉上的笑容有些僵。
很快地道,“阿姨,我再和修宇弟弟說一句話好不好?”
“好啊。”
習初自然是同意的,倒是難得白修宇這樣的個性還能和陸小月交成朋友。
陸小月又折返跑到白修宇的面前,伸手撫摸着他懷中的洋娃娃。
“修宇,這個娃娃送給你,你是爸爸,要好好地照我們的寶寶哦。”
白修宇對這樣的話完全不感冒,敷衍地應了一聲。
“你一定要照顧好寶寶哦。”陸小月不放心地又叮囑一句。
“知道了。”白修宇沒有表情地道。
“那我去見我爸爸啦。”陸小月衝他搖搖手,轉身走向習初,跟着她離開。
習初牽起陸小月的手,這隻小手異常地冰冷。
她低眸注視着,溫柔地說道,“小月,阿姨和叔叔準備走了,我讓人在收拾你的衣服,到時和我們一起回家。”
“那爸爸呢?”陸小月無知地問道。
陸欽鋒麼,他已經經不起顛簸了,不可能跟着他們離開,那隻會更快要了他的命。
“先去見爸爸吧。”習初沒有回答,微笑得很勉強。
牽着陸小月冰涼的小手走到一個房間的門口。
房門正開着,顧離的聲音從裡邊傳來。
“我們的人一去排查**,那幾個人就按捺不住,想要提前引爆,都抓住了,無一遺漏。”
“知道了。”這是白宸慕的聲音,“把那幾個人通通綁進來,交給陸欽鋒處置。”
“是,先生。”
顧離從裡邊走出來,看向習初,又低眸看向陸小月童真的一張臉,不禁唏噓地嘆了一口氣。
這個孩子以後就是無父無母了。
陸小月眨巴着眼睛,習初拉着她走進房間,裝璜清新溫馨的臥室裡。
陸欽鋒奄奄一息地躺在牀上,蓋着被子。
臉上的血污已經被盡數洗去,只是那份蒼白是怎麼都掩飾不掉的,還在掛着點滴。
“白先生,謝謝。”陸欽鋒耗着最後的能量說話,向白宸慕道歉。
白宸慕該是恨他入骨的,現在卻肯把兇手交給他自己處置,這是格外寬容了,圓了他這幾年的夢。
白宸慕則是坐在窗前的一張白椅上,身體往後靠去。
修長的雙腿、交疊,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下面。
一雙黑眸冷冽地睨着他,嗓音毫無感情,“我女人心軟,再說你都快死……”
話說到一半,白宸慕注意到習初牽着陸小月的手進來,便收住了聲。
鬆開手從椅子上站起來,拉過習初就往外走去
“小月,你在這裡陪陪爸爸。”
習初鬆開陸小月的手,跟着白宸慕走出去,將門關起來的一瞬間。
她看到陸小月朝着陸欽鋒走過去,關心地問道,“爸爸,你不舒服嗎?”
不管陸欽鋒毒打過陸小月多少次,陸小月還是把他當成最親的爸爸,還是想要靠近。
白家的保鏢在收拾殘局,準備離開這邊。
白宸慕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膛,習初擔憂地看向他,“怎麼樣?是不是傷口痛?你要好好休息。”
“回去再休息。”白宸慕說道,黑眸深深地盯着她,她白、皙的臉上柳眉稍鎖,很容易看清她的想法。
她很難受。
白宸慕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馬上就要走了,還有幾個地方沒帶你們去過,這邊的十字花田、萬水雕像都該去看一下。”
習初看向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白宸慕,我沒有心情,我們就在這裡坐一會吧。”
她的傷,他的傷,陸家和霍爾特的糾葛,她提不起去遊玩的興致
“嗯。”
白宸慕應了一聲,摟着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
一坐下來白宸慕就緊皺着眉頭,他的傷勢很重,今天完全是硬撐。
“我去叫顧離。”習初見狀就要站起來。
白宸慕伸出手一把將她拉下來,盯着她道,“你在我身邊比什麼藥都好!”
習初只好順從地坐下來,扶着他靠到沙發背上。
讓他靠着休息一下,白宸慕也是真的累了。
頭仰着,緩緩閉上眼睛,大掌握住她的手,牢牢地包住。
她安靜地坐着。
好久,她聽到白宸慕說道,“習初,蜜月是不是和我們犯衝,怎麼我總不能帶你痛痛快快地玩一次。
要是能換痛快一次,他寧願不要什麼霍爾特的經濟秘密。
“下一次,我們去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人。
白宸慕霸道地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