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醫生——醫生在哪裡?”連城像瘋了一樣一路連闖十幾個紅燈,下了車一進醫院就開始大喊。
真丟臉啊,我偷偷扯起外套蓋在臉上。大概是連城表現的實在是太緊張了,醫護人員以爲我是得了什麼急症,也沒有人責怪他影響醫院秩序,沒一會兒就有人匆匆的推着急救車過來了。
“請問這位傷者,額,是傷在哪?是內傷麼?”我躺在急診室裡的手術檯上,被一羣醫生和護士圍着,大家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麼也沒看出我到底是傷在哪,一個護士只好小心翼翼的問還在呼呼喘着粗氣的連城。
“你們這些醫生是不是水貨?連人傷在哪都不知道怎麼當的醫生!”連城氣急敗壞的掀開我蓋着上半身的外套,指着我的胳膊大聲喊,“看見沒!都抖成這個樣子了!難道還要我告訴你到底哪傷了嗎!”
唯一的遮羞布也被拽開了,我只能苦着臉無奈的看着一羣醫生護士被連城訓的一愣一愣的,祈禱他們發現真相之後不會把我們給打出去。
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醫生鐵青着臉把我送出了急診室,連城一看到我出來就連忙湊了上去。
“怎麼樣?”
“只是用力過度脫力造成的肌肉抽搐,不要用力過個一兩天就好了。”
“哦,是麼~沒事那就好。”連城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位先生,以後不要因爲一點小傷就來醫院大呼小叫的,你這樣會造成其他患者的困擾。”這位醫生臭着臉對我們沒好氣的說道。
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我已經對連城的臭脾氣有了初步的認識,趕緊拽住馬上要發飆的連城,一邊向醫生和護士們道着歉退出了急診部。
“他們怎麼能這麼對患者!難道就診還得要按重傷程度分出三、六、九等嗎!”連城已經開始挽袖子了,一副馬上就要去跟人家幹架的樣子。
“唉吆~我的手好疼。”看實在是拉不住他了,我只好裝成舊傷復發的樣子。
“怎麼了?”連城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了過來。
“突然有點疼~”
“還疼?那羣人果然都是庸醫!我們再進去!那些人就是欠揍!不打就不知道好好治療!”
······這個人難道不僅是seqing狂,還是暴力狂麼~怎麼對幹架這麼有興趣。
“你都說了是庸醫了,再看也看不出什麼來,我們回家吧好不好?”
“回家?我們?”連城面色古怪的看着我,停下了挽袖子的動作。
“對啊,我好想休息啊,我們回家好不好。”這麼撒嬌真的好惡心啊~但是爲了不被派出所請去喝茶,我只能犧牲了。
“額,那,那好。”連城有一點結巴,“那上車吧,我們,我們回家。”
雖然連城的反應有一點奇怪,但是筋疲力盡的我已經沒有力氣思考了,趁着他還沒反悔之前趕緊坐上了那輛外表招風無比的敞篷車。······夏夜的風在十點之後已經完全沒有了白天的燥熱,放鬆的躺在副駕駛座椅上,多日來連續加班的疲勞和今天所受到的驚嚇席捲了我的身心,迎合着涼爽的小風,我不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感覺有個人把我抱上了牀,雖然有一點不對勁,但是枕頭和牀太柔軟了,實在是沒有勇氣睜開眼睛的我終於還是抵不住綿綿的睏意,又睡着了。
好亮啊~雖然還沒睜開眼睛,但是我已經被早上的陽光給叫醒了。怎麼回事啊?難道昨晚睡覺忘記拉窗簾了?討厭啦~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好累啊,今天還是不要去上班了,反正投資計劃暫時還不會有什麼事情,不如打電話請假好了。還在閉着眼睛的我左摸摸、右摸摸~嗯?什麼東西熱乎乎的?
“啊——”一個陌生的男人現在正躺在我的身邊,一隻手還墊在我的腦袋下邊。一大早就看到這麼驚悚的畫面,我感覺自己已經馬上要爆血管的了。
“額?你醒了?”男人被我的尖叫聲吵醒了,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
“啪——”臉上捱了一巴掌之後,他終於徹底清醒了。
“你幹什麼!”
“你是誰!爲什麼會在我的牀上!”
“大姐,這是我的牀哎~”男人委屈的捂着挨巴掌的臉,可憐巴巴的看着我,“你是有失憶症麼?我是連城啊~”
連城?好耳熟的名字。我使勁晃了晃還不是怎麼清醒的腦袋,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昨晚我跟鑫鑫去了酒吧,然後碰到了電梯裡的“極品男”,然後我救了他。啊呀~胳膊好疼——對了!我因爲救這個叫“連城”的男人,胳膊受了傷。然後他送我去了醫院,跟醫生和護士大吵一架後回了家,回家?這是誰的家?我掃視了周圍的傢俱陳設,主調是黑白色,樣式都屬於簡約時尚型,到處都顯露出主人的整潔素淨來,跟我邋里邋遢的狗窩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背對着臥室的窗戶,大片的晨光灑下來照的白色的牀單很是耀眼,眼前的連城還穿着昨晚的漆皮背心和短褲,因爲穿了一夜顯得皺巴巴的,露出了一半精壯的胸膛。這會兒我突然有點花癡了~
“土妞,你醒了沒?”連城向我的臉伸過手來,像是想確認我是不是還處在混沌狀態,被我一巴掌拍開了。
“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我會在你家的牀上?你對我做了什麼?”這會兒我才後知後覺的開始研究起來自己有沒有受侵犯。褲子,還在,上衣,有點皺,不過鈕釦一顆沒鬆,還好還好,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連城笑盈盈的看着我,說了一句話差點讓我吐血:“上衣釦子我全都給你係上了,不用檢查了。”一看我瞪圓了眼睛,估摸着馬上第二巴掌就要落在臉上了,連忙又加了一句,“昨晚上你踢被子太厲害,我怕你凍着就把你衣服釦子都系起來了。”
他舉起了雙手以示自己的清白,但是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再說你這乾巴巴的身材我怎麼可能有興趣對你做什麼。”
“你——”
“好好,我開玩笑的姑奶奶,現在你可以起牀了吧,你不餓我都餓了。”
“你還沒說我怎麼會在這。”
“是你昨晚上說要回家,結果一坐上車就睡得跟死豬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只好帶你回我家了。”連城下了牀,趿拉着拖鞋開始往臥室外邊走,“看你昨晚說我們一起回家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我還以爲你要**我呢~沒想到只是個糊塗蟲啊~”
“你這個**狂——”我奮力的把身邊唯一可以拿得起來的枕頭朝着他的背影扔了過去,氣呼呼的坐在牀邊開始想下一步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