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個定論下不下,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那個尼克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對象,他騙你的事情不單單隻有隱瞞了身份這一件。還有,他有一個名叫藍舞的未婚妻,是藍氏財團最受寵的千金,想必這一點你肯定也不會知道吧”
安姨這一次並沒有說什麼冷嘲熱諷的話,而是在很鄭重其事的忠告着我。不過小舞這個人的存在,我還是知道的,我也隱隱約約猜得到她和尼克的關係匪淺,只不過沒有想到,兩人居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我苦笑的一聲,這算什麼?就在不久之前,我還因爲他的一句曖昧不明的話而歡欣雀躍,一轉頭,就面對了這麼殘酷的現實。
尼克的婚約和不確定的身份,讓我整個腦袋都好像被攪和了一遍,所有的事情都亂七八糟的找不到頭緒。我臉色蒼白的抱住了頭,對他們所有的勸慰和告誡都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在座的所有人當中,唯有鑫鑫最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她是唯一經歷過多年前那個“泥團”事件的人,雖然並不清楚我一直掩飾的很好的對泥團的心意,卻也完全能夠理解我連續被同一個人欺騙兩次的那種痛苦。
怪不得她一直是那個表情,看來早就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卻一直隱瞞着不敢告訴我。直到今天,向來主張讓我成長起來的安姨,終於找到機會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我想去找他,鑫鑫。”我囔囔的說着,“我要去找他問清楚,爲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
好像自言自語一樣,雖然表面上好像是在詢問着鑫鑫的意思一樣,實際上我其實是想要說服自己,再一次去面對來自同一個人的背叛。
“雖然我知道被騙感情這種這事確實不太好接受,但是,安姨我可是向來堅信你是個可以獨擋一面的人,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大概是想不到我居然駭成了這個樣子,安姨竟然也開始說起了軟話。要在平時我大概會驚訝,但是此時此刻,我卻因爲滿腦子的混亂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而衝着撞到槍口上的安姨大吼了起來。
“你懂什麼!你他媽又能知道些什麼!”
許是從來沒見過我爆粗口的樣子,連強悍的安姨都被我吼得愣住了。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老神在在端起了手旁的茶碗兒,優雅的呷了一口,隨口說了一句話,又再一次把我給鎮住了。
她說:“我只知道,有些人再也不會出現了。”
是啊不管是泥團還是尼克,騙了我又怎樣,亡者爲大。媽媽墳前新放的花束還沒有枯萎,我又什麼資格在這裡爲了一個連最簡單的忠誠都做不到的男人,在這裡像瘋子一樣的大吼大叫。
“對不起,安姨,我不該衝你大吼。”
之前奪眶而出的眼淚還沒有乾涸,我就向安姨道了歉。一旁的鑫鑫實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別過臉去偷偷的抹起了眼淚。安姨並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當鑫鑫又是在心疼我,面對我的道歉也只是聳了聳肩膀,倒是出乎意料的沒有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