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夏集團內
高聳的鋼化建築在陽光的折射下泛着冷芒,整個集團內部空調開的十足,外面的天多少還是帶着些涼意的,掃描指紋打卡上班的職員忙碌的開始一天的工作。
這幾個月裡愷夏集團經過了簡單的內部裝修過後整體風格與之前的簡單大相徑庭,饒是老職員在掃描指紋的空擋也忍不住的對這奢華的氛圍嘖嘖稱歎,若是不怕暈眩感擡起頭來可以看到層層疊疊的旋轉樓梯之上的鋼化玻璃經由晨光折射的角度,奢華與尊貴成爲現如今愷夏的代名詞。
只是掃描完指紋過後繁忙的商業氛圍便重新迴歸,每個人的腳步匆匆忙忙向着電梯走去,左四右四八扇電梯門有條不紊的運作着。
而此時在百層之上大的離譜的總裁室內,顧澤愷背對着門口佇立在通透的落地窗前,冉冉上升着的晨光將他透着肅殺的健碩身軀通通環繞住,整間總裁室有一半都被這樣的寬大落地窗環繞,經由這裡向下俯瞰,顧澤愷帶給人的感覺宛如君臨天下般冷睿。
西裝外套隨意的扔到了褐色的皮椅上,黑色的襯衫外套着銀灰色西裝三件套標準配備的馬甲,同色系的褲子將他完美流線型的身材貼合的徹底,袖口的鑽石袖釦耀動着尊貴的光芒。
辦公室內很安靜,安靜到就連他深沉的呼吸都可以聽到,晨光落入他鷹隼幽暗的瞳孔內,竟將那闃黑融化成淡淡的琥珀色。
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顧澤愷鋒銳眉心微微蹙起,片刻恢復正常。
“進來。”冰冷冷的兩個字從他涔薄的脣瓣裡吐出來,英俊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轉過身來的瞬間,寬厚大掌內盛有加了冰威士忌的酒杯發出清脆細微的聲響。
作爲顧澤愷保鏢與心腹的影沉默的走了進來,多年的嚴酷訓練令他的腳步很是悄無聲息,全黑系的西裝令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更爲透出殺氣。
“查出來了嗎?”顧澤愷的語調裡聽不出有任何的情緒,五指拿捏着酒杯,慢慢的晃動着。
“葉以寧小姐最近在醫學院朋友的幫助下的確拿到了一種藥,想必昨天交給顧太太的就是這種東西。”影的心裡其實是有些遲疑的,他不知道如果將藥效告訴了顧先生,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顧澤愷緩慢的落座在真皮座椅之上,除卻面對着林盛夏時他臉上的表情波動還像是個正常人外,其餘時間裡全然都是冰冷的。
“藥名,藥效。”許久,顧澤愷冰冷冷的聲音再次傳來,帶着不怒而威的氣勢。
“是從棉籽油裡面提取出來的棉酚,經過處理雖然將副作用降到了最低的程度,但是……”
“是拿來做什麼的?”
影擡起頭來有些爲難的看了一眼顧澤愷,到了脣邊的幾個字着實有些不太好說出口,當初他去調查的時候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如果長時間服用的話,京子會慢慢的被殺死,造成男性……不育!”
奢華的總裁室內陷入到了長時間的沉默,空氣幾乎凝固。
影低着頭許久沒有說話,這八個月來顧澤愷過的是怎樣的日子他看在眼裡,原本以爲顧太太回來之後一切都能迴歸到正軌,卻沒想到……
顧澤愷英俊的臉上平靜無波,冷硬的臉部線條剛毅而又冰冷,不知道過去多久涔薄的脣瓣竟就勾起了抹淺淺的笑意,帶着出乎影意料之外的寵溺。13acv。
顧太太,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如果這樣做能夠讓你心裡好受一些,我又何嘗不是願意的?
我已經有了小黃豆,有沒有其他的子嗣又算的了什麼?
“這件事情你就當做不知道,不準透漏任何的風聲告訴任何的人!”顧澤愷深邃的眸子危險的半眯起,語氣很重,從未有過的重。
影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龜裂了開來,事關男人的子嗣問題顧先生也願意縱容顧太太胡鬧?
夏團建在這。“顧先生……”影跟了他這麼久,從未過問過他的私事,可這次情況是不同的。
顧澤愷眼神掃了過來,看似很隨意,卻帶着令人無法忽視的凌厲,影到了脣邊的話被瞬間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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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坐在牀邊,蔥白纖細的手指攥着那茶色的藥瓶,如雪肌膚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裡面的液體因爲她的動作來回波動着,猶如那日她割腕後浴缸內浮動的水紋。
纖長的睫毛顫抖着,微斂起眼瞼將瞳孔內所有的情緒都給收斂起來,乾涸的心口處空蕩蕩的聽不到任何的迴音,不知過去了多久,她終究還是沉默着站起身來向着臥室的門外走去。
“阿姨,今天的飯我來做就好。”除卻在面對顧澤愷時林盛夏不近人情之外,對待其他人時她的態度還是很和煦的。
“那怎麼行太太,你還在坐月子。”傭人聽到立馬搖頭,她雖然來這裡的時間不長,但是光從男主人對待女主人的態度就可以知道,他是那種委屈了自己也不能夠委屈妻子的男人,若是讓僱主知道太太今日自己做飯,她還要不要以後在這裡待下去了!
“如果他問起來,你就說是我主動要求的,做妻子的給丈夫做頓飯犒勞一下他,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林盛夏被拒絕倒沒多麼的生氣,只是緊接着開口,話語裡帶着不容拒絕的味道。
傭人一臉爲難的模樣,最終還是讓開了廚房的位置,她原本以爲像是這樣的豪門女主人都是不會做飯的,就算是說要做飯到最後也還得她來動手挽回局面。
只是當她親眼看到林盛夏拿起菜刀切菜時的流利模樣,終究覺得自己是猜錯了,那土豆絲切得比她都細,用着溫水洗菜時的一絲不苟着實必須要旁人的擔心。
小黃豆安靜的躺在木質的搖籃當中小手無意識的伸展開來,就連月嫂都說這孩子不哭不鬧的,就連晚上也不折騰人,好養極了。
顧澤愷從公司回來的時候,聞到的便是熟悉的飯菜香味,那是闊別八個月之久都沒有聞到的香氣,竟令他有了片刻的怔愣,不知所錯的屹立在玄關處,連鞋也忘了換。
而此時的林盛夏還有最後一道滑菇湯,她沉默的用湯匙攪動着這碗湯,用着複雜的眼神望着它。
或許是她思考的太過於深沉,並沒有發現身後有人出現,傭人原本想要出聲提醒,卻被顧澤愷的一個眼神制止住。
西裝外套已然在玄關處就脫下,此時的他張開雙臂從身後緩緩的圍繞在她腰身處,林盛夏的瞳孔瞬間清明起來,削瘦的身形僵硬到了極致,那繃緊的程度甚至連顧澤愷擁抱着都不舒服,可儘管如此他也沒有鬆開她的肩頭,只是沉默着倚靠着她。
寬厚的大掌很快便覆蓋在她的手背上,藉着這樣的姿勢幫着她攪動鍋裡的滑菇湯。
他高大的身軀宛如銅牆鐵壁般的落在她身後,像是要將一切的風霜阻隔在外面,讓林盛夏安靜的在自己的避風港內棲息着。
“這湯很香,我覺得我能喝一大碗。”顧澤愷親暱的在林盛夏小巧的耳垂開口說着,那幽暗的瞳孔落在滑菇湯上的瞬間,有着片刻的停頓,卻又稍縱即逝。
他們兩個人好似都已經忘記了前一晚的爭執,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至少在外人的眼裡看來,他們兩人不過就是對恩愛的夫妻罷了!
“香麼?如果,這裡面有毒呢?”林盛夏清冷的眸子落在不知名的某處,純美的臉龐上透着清冷的情緒。
顧澤愷的大掌撥弄着她頰邊的發,涔薄的脣微微的勾起。
“就算有毒,我也甘之如飴。”低沉的嗓音裡帶着愛人間的寵溺,卻令林盛夏的瞳孔猛然間的一縮,他有力的手臂還環繞在她纖細的腰肢上,就連呼吸都變得稍顯急促起來。
突然之間,林盛夏推開了顧澤愷的手。
“你自己吃吧,我不餓。”扔下這句話,她便向着自己臥室的方向走去,徒留下站在原地的顧澤愷與竈上依舊滾着的滑菇湯。
反鎖上臥室的房門,林盛夏就這樣的向着牀邊走去,空洞冰冷的視線落在隨意的一處,顯得清冷極了。
緩緩的拉開牀頭的抽屜,那個茶色的藥瓶安安靜靜的躺在裡面,連蓋子都還沒有打開過,隨着拉開抽屜的動作,裡面的液體也跟着波動着。
那個男人,畢竟是她曾經愛過的!
林盛夏卻不知道的是,在她走了之後,顧澤愷親自將滑菇湯從竈上端下來,一碗碗的喝着,像是在品嚐着最美味的珍饈。
那動作沒有絲毫的遲疑,他吃飯時優雅的姿態與清冷的環境形成了最強烈的對比。
搖籃裡的小黃豆依舊擺弄着肥嘟嘟的手指,對父母二人之間的恩怨一無所知,嘴脣紅潤潤的……
咧着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