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狼羊之戀(4)

大全他娘害怕李大全在捱打,連忙給媒婆花姨使着眼色,說道:“花姨啊,你不是說還有幾個其他姑娘的畫像忘記拿了嗎?是不是啊?”

“啊?”媒婆懵了一下,然後看到大全他爹的臉色連忙說道:“是啊是啊,我改日都拿過來,大全肯定會選上裡面一個姑娘的。”花姨已經從恐懼中緩和了過來,繼續說道:“哎呀,都怪我,怎麼把那些更優秀姑娘的畫像忘了拿呢!我下次都拿來,讓大全好好選!等會我還要去別家瞧瞧,就不打擾了啊!”花姨告辭,大全他娘見她識相,又拿出一些野味送給了她,花姨這才喜笑顏開的離開。

大全他娘見大全他爹還陰沉着臉,連忙說道:“這些姑娘也不怎麼好,都怪那個花姨,也不挑好的,我們大全怎麼會看的上,你說是不是,他爹?”

“你就寵着他吧!”大全他爹只是哼了一句,兀自回房了。大全他娘總是放下心來。擔心的看着自己的兒子。羊羊在一邊也總算反應過來,伸手抹去了李大全嘴角邊得血跡。問了句疼不疼,看着羊羊擔心的眼神,李大全覺得渾身都得到了治癒,於是咧嘴一笑。

而一旁看到他們互動的大全他娘,總覺得這一幕有些溫馨的怪異,當時她並沒有聯想到什麼,直到很久以後,她才意識到原來那件讓他噁心的事情早有苗頭,只是她沒有發現,但是再後悔,時間也不能倒退,而她也只有繼續痛心疾首。

花姨回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李家,不是因爲大全他爹和他娘同意了李大全不找媳婦的打算,也不是花姨不給李大全無色新人,而是因爲,自從上次大全他爹打了大全幾天之後,竟然有又達官貴人來到李家,說是李大全是他家女兒的救命恩人,所以要向李大全報恩,那人不光送來了金銀珠寶,更有錦衣綢緞,讓沒見過世面的李家人通通目瞪口呆。不過只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羊羊,在羊羊看來這些對於李家人來說很名貴的東西,對他來說顯然沒有什麼意義,既不能健體保命又不能有助於修煉,羊羊這時候突然對李大全所說的錦衣玉食的生活不敢興趣了。

羊羊的心裡要是讓李大全知道,他必定歡欣鼓舞,可是,李大全不知道,在他的心裡認定了羊羊一定向往上人的生活,所以,當這些對他來說極其奢侈的東西搬進李家的時候,李大全看到羊羊的反應盡然是無動於衷,李大全的心不由一慌,他想,眼前的財富是自己幾輩子都不可能賺到的,然而羊羊盡然對於這些還是不滿意,那他要的是多豪華的生活?李大全沮喪了,本來因爲突如其來的財富他是高興地,因爲他覺得他自己可以討好羊羊,可是眼下羊羊明明是不滿意的,他該怎麼辦?

不得不說,李大全真的想多了,可是這也不能該打,對自己心動的人,本來就是要費盡心思的討好,所以他的行爲也算情有可原,可是壞就壞在,羊羊更不不是這樣想的,這樣的誤會就像是一段導火索,深深的埋在了李大全的心裡,一點火苗便會點燃他。

“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這些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李大全畢竟是個樸實的獵戶,他還是選擇了拒絕,當然他的心裡也是絕望的,本來以爲接受了能討好羊羊,既然羊羊不屑一顧,自己何必又違背自己的原則呢。

“大全啊?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來到李家的富貴人士是一箇中年男子,他和藹但是不乏威嚴的開口。

“當然。”李大全恭敬的點頭。中年男子看了看李大全也料定他不會拒絕,所以繼續說道:“大全,這些禮物你必須收下,就算禮物再貴重能有我女兒的性命重要嗎?你救了青鸞,就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這個說話的中年男子自然就是青鸞的爹。青鸞他爹對於李大全拒絕自己的禮物十分的不高興,在他看來這是典型的不識時務,沒錯,雖然青鸞他爹嘴上說李大全是他們全家的恩人,但是事實上,他並不願意和一個沒身份沒地位的人搭上什麼關係,要不是李大全確實救了青鸞,青鸞他爹根本不想理會這一家子。今天,他之所以送來厚禮,一方面確實是想報答李大全救女之恩,而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意思,就是想用這些禮物來告訴李大全,他們家和他李家有着天壤之別,所以別動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尤其是對他的女兒。青鸞那天回家,從她說自己獲救的事情青鸞他爹就知道,她的閨女動心了,而且是對一個沒有功名在身的村野人士!所以,青鸞他爹今天親自到李家就是想將一切扼殺在搖籃裡。在青鸞他爹看來,如果李大全收下禮物則表示他願意從此和青鸞斷絕關係,如果他不收禮物那麼就是不識擡舉。當然就算李大全收下禮物讓青鸞他爹心安,但是青鸞他爹還是會看不起他覺得他是個見錢眼開看的小人。所以,總之李大全做什麼都是錯,只因爲他是個獵戶,一切讓青鸞他爹看不順眼的根源就在這裡。

“青老爺,救了愛媛只是舉手之勞,您不用這樣介懷。”李大全恭敬的說道,言語裡的意思當然就叫青老爺將禮物收回去。青鸞他爹聽到李大全這樣說,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大全,問道:“大全,你既然不收禮物,那預備如何讓我們還這個恩情呢?”青鸞他爹絕對李大全之所以這麼說是覺得這些禮物還不夠,他需要還更大的利益,所以青鸞他爹才這樣問李大全,如今李大全在他的心裡已經從見錢眼開昇華的貪得無厭了。青鸞他爹心想,我倒要看看你還準備怎麼樣?如果實在太過分的話,他不介意動用一些不正當的力量讓某人吃些苦頭,或者直接消失……

李大全聽到青鸞他爹的問話也隨即愣住了,他是真心絕對不用這樣的禮物還恩情,更何況他並不覺得自己對青鸞有多大的恩。李大全雖然心思單純可是並不傻,他自然從青老爺的言語中聽出了他的不悅,可是他畢竟不是在官場上打滾的人,自然不知道這些人人的彎彎道道,更不明白青老爺爲何會突然不高興了。不過李大全沒有多想,只是開口說道:“青老爺,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要禮物是因爲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貴重,說實話,我長這麼大爺沒見過這麼多的金子,更何況還有其他的稀罕物件。”

青鸞他爹聽到李大全這麼說,臉色的神色稍微轉情,心想:“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李大全看到青鸞他爹的臉色便好就繼續說道:“青老爺,也許這些東西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可以隨意送人,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卻不能隨便收的,我們是獵戶平白無故的多些財富,必定會遭人覬覦。所以青老爺,如果你真想感謝我,那麼就將我今天打的野味買走吧,你照顧我們家的生計,也算還了恩情,至於以後……青老爺,咱們之間的差距就好像事燕雀和鴻鵠,所以也不可能有什麼交集。說實話,如果今天青老爺不來我家,我都忘記了曾經救過老爺家的小姐,因爲在山上給迷路的人之路,實在是太平常的事情了。”李大全言已至此,青老爺當然明白自己的揣測是不靠譜的,聽了李大全的一席話,他在青鸞他爹心中的評價瞬間增加了不少。而且在青鸞他爹的心中反而起了結交的心思。

“大全啊,禮物你收下,如果你怕人給予,那麼我託人幫你保管,不管怎麼說,我青家欠你一個人情,日後你有什麼事都可到暉日城青府找我,我絕對儘可能的幫你!”青鸞他爹這麼說,已經在心中承認了李大全確實是個不錯的青年,所以心中對李大全的不滿也消散了不少,想到自己女兒的心思,青鸞他爹也明白了只怕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不過自己竟然認同了這個李大全,那麼自然也就不會阻止自己的女兒,甚至可能幫一把也說不定。

“不,青老爺,我真的不能收。”李大全很堅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自己拿了也沒辦法心安理得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那,這樣吧,李賢侄。”青鸞他爹連稱呼都換了,可見是對李大全改觀不少,“你不願意要禮物,我也不能就這樣將恩情算了,你看這樣怎麼樣,我爲你在暉日城裡找出宅子,再爲你找個店面,雖然這些比不上我今天帶了的東西,但是勝在未來有保證,你把家人都帶回城裡,至於身份證明我自然會給你辦好!”

“不,青老爺,你太客氣了!”

“叫我虎叔!”青鸞他爹打斷了李大全的話,“李賢侄,我知道你不願意隨便接受別人的恩惠,但是你想想,你難道要一輩子就在這個小山村裡當個獵戶嗎?男兒志在四方,誰沒有個理想抱負,你就願意這樣甘於平凡嗎?再說,我只是給你一個發展的機會,以後的路還是要靠你自己,你好好想想接不接受機會吧。”青鸞他爹停下了話語,拿起手邊剛剛大全他娘爲他倒的粗茶,輕品了一口,隨即皺緊了眉頭,忍了好久才勉強將茶嚥了下去,隨即連忙將茶杯放到了一邊。心有慼慼焉的看了看杯中的茶,青鸞他爹看着面露猶豫之色的李大全問道:“怎麼樣?想好了嗎?”

李大全是猶豫的,明明已經決定拒絕,可是青鸞他爹說的話請讓他怦然心動,如果他可以去城裡,加上青老爺送的店面絕對可以在城裡站住腳,到時候自己不就可以給羊羊想要的生活?可是,如果同意青老爺的提議,那自己不就變成站人便宜的小人?李大全皺緊了眉頭。青鸞他爹看見李大全這番糾結,便沒有出言打擾,相反,如果李大全答應的太快,青鸞他爹反而覺得李大全是個言不由衷的人。故此,青鸞他爹對李大全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這時,李家門外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要知道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誰見過青家這番陣勢,菊花村的人在知道是因爲李大全救了一個有錢小姐之後人家來報恩的這件事之後,不由的都在感慨這李家的好命,那些青家送給李家的東西任誰都看着眼紅。當然也有幾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出言諷刺李家攀高枝,甚至說他們沒有禮義廉恥,不過是給人帶個路竟然要求人家這麼多還禮。

李家的人,也就是大全他爹和他娘對於這樣的話充耳不聞,他們全黨是別人羨慕自己有個好兒子,而羊羊聽到這樣的話卻不幹了,直接對那些說壞話的人吼道:“你們胡說!全哥纔不是那樣的人,你們纔沒有禮義廉恥!”

那些人看到羊羊直接會罵開來,心中更是不爽,本來自己沒有李大全那麼好運就已經很不爽了,而現在竟然有人還罵他?真是不能原諒!這樣想的人不在少數,更有甚者盡然在人羣中衝出了兩三個人和羊羊扭打了起來。

大全他爹和他娘看到連忙拉架,可是他們兩個人哪能拉得過三個強裝的青年,羊羊更是被打翻在地,頭髮被扯亂了,嘴角還殘留着血跡。大全他爹和他娘發現事情不對了,也不管什麼拉架了,直接改成開打,當然了,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大全他爹和他娘都收了些輕傷,相比之下,羊羊的傷則要重一些,身上青青紫紫的不說,臉上也都被打腫了。不過那三個鬧事的青年倒也沒有什麼好,雖然大全他孃的戰鬥力平平,可是耐不住有大全他爹啊,雖然因爲年紀大的關係力氣多少有些不敵年輕人,可是大全他爹夠狠,招招往要害上打,所以雖然李家三人多少有些輕傷,可是那三個青年卻是被打倒地上爬不起來了。本來打架而已,大全他娘和他爹也不會說什麼,可是讓他們心寒的是,至始至終都沒有其他人來拉架,喝倒彩的倒是有幾個人。大全他娘自問對村裡人不錯,他爹打得野味如果有多餘的她絕對會送給鄉親,凡事有人求大全他爹辦事也沒有不盡心的,可是如今因爲有人擡來重禮道謝,竟然讓這些往日跟李家很好的人就這樣看着自己家受着欺負。是的,這就是小村民的妒忌,讓人不寒而慄。

原本在房裡還在猶豫不決中的李大全突然聽到了屋外的喧鬧聲,所以就走出了門去,可是首先他看到的竟然是他爹孃受了輕傷,而他的羊羊則被打的鼻青臉腫。李大全瞬間怒火中燒。對着一羣看熱鬧的人吼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衆人都被李大全突然爆發的樣子嚇壞了,他們看到李大全就好像看到一隻暴怒的野獸,顯然他們是被李大全平時老實樸實的樣子給矇蔽了,他們也不想想,如果李大全真是這種憨厚老實容易比欺負的性格,他如何能在山上撲食猛獸。

大全他娘李大全出門,感覺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連忙將剛纔的事情一一告訴了李大全,李大全看到到底不起的三人,臉上卻沒有什麼好臉色,反而眼神裡透出一股狠勁。李大全到底是大全他爹的親兒子,這股狠勁也一模一樣。

李大全幫羊羊輕輕的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羊羊瞪着大眼睛,像是在說自己的委屈和對於那些說閒話人的不滿。李大全看到羊羊的傷勢,心裡那叫一個疼。他溫柔的對羊羊說:“你怎麼這麼衝動呢?”羊羊揚着被氣得通紅的小臉對李大全說:“他們說你壞話!”

李大全因爲羊羊的這句話,心中異常的感動,他揉了揉羊羊的頭髮朝羊羊溫柔一笑,隨即來到那三個倒地三人的身邊。在衆人都不明白他要幹什麼的時候,他竟然一連三腳下去,將那三個人的小腿生生的跺斷了。哀嚎的聲音像是要刺破衆人的耳膜。

圍觀的人們被李大全的陰狠給嚇住了,甚至有好多剛纔出言諷刺李家的人都白了臉頰,生怕李大全對他們做出什麼。

顯然他們想歪了,如果他們只是說說閒話的話,李大全必然不會理會,可是如果他們真的對李大全的家人動手,李大全絕對會對他們進行可怕的報復,就像那三個人的斷腿一樣。或許斷腿也只是輕的。

對於跟着李大全出來的青鸞他爹來說,李大全的狠並不算什麼,反而讓青鸞他爹高看了李大全幾分。該狠則狠纔是生存之道,青鸞他爹就是這樣認爲的。官場裡的人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當然借刀殺人的就更多了。看到李大全的所作所爲,青鸞他爹突然絕對也許這個人還真的能闖出一片天地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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