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被綁架他的人送到了李府,知道聽到那些人和李夫人交談之後,羊羊才明白過來自己如今到底爲何被抓,他覺得李夫人實在有些可笑,李大全的死怎麼會和他有關,不是他讓李大全愛上他的!更不是他讓李大全在身體虛弱的時候找他。更何況,是李老爺讓他離開的,這一切怪他嗎?雖然他能對於李大全的死也有許多愧疚,畢竟那是一條生命,可是要說是把全部的責任都推給他,他不能接受。
對於羊羊的倔強,李夫人只是惡毒的掃了他一眼,之後只對護衛們說了一個字:打。
亂棍一棍一棍的擊打在羊羊的身上,羊羊咬牙悶哼,知道嘴脣被咬破了他也沒有說出一句求饒的話來,這讓想在一旁盡情欣賞羊羊醜態的李夫人十分的不滿,於是護衛們落在羊羊身上的棍子又用力了幾分。
此時的羊羊已經血肉模糊,奄奄一息,護衛們相視一眼停下手來。李夫人可不願意這麼輕易的就放過羊羊,她的意思顯然是想至羊羊於死地,可是護衛們確有些下不去手。畢竟打人和殺人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李夫人見這些護衛不願意繼續,嘴裡暗罵一句:“一羣沒有的東西。”然後她從護衛手中奪過棍子,用盡全身的力氣打在羊羊的身上。
羊羊吐血,在意識殘留之際,他看到了周圍護衛眼中的驚恐連李夫人也不例外,羊羊還沒有想明白這些人是怎麼了就已經昏迷了過去。
羊羊是被一股炙熱活活烤醒的,等他徹底的清醒之時,才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木樁之上,而周圍皆是燃燒的柴火。他不敢想象李夫人竟然要活活燒死自己,等到他開始掙扎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回了原形,他總算明白了昏迷之前爲什麼周圍人都驚恐的看着他。體力不支連化形術都維持不了的羊羊自然掙不開綁在他身上的麻繩。
周圍的咒怨聲和謾罵聲吸引了羊羊的注意,他的視線穿越火舌朝前方望去,竟然在他周圍圍繞着許多看熱鬧的人羣。而李夫人在這羣人中極爲顯眼,倒不是李夫人有多麼光彩奪目,而是她一個人在侃侃而談,周圍的人則在附和她。
羊羊隱約聽到李夫人在說他是個妖精,不僅迷惑了李大全還害他喪命,如果不把他燒死他還會爲禍人間!羊羊覺得李夫人可笑極了,而這羣附和她的人也愚蠢之極,如果他真的能禍害人間有怎麼會落到這個下場!說白了,一切都只是因爲羊羊是個妖族罷了。妖族當諸,這是人族根深蒂固的想法,所以李夫人不管說羊羊什麼,這些人都是相信的。
李夫人希望羊羊去死,那些人也是這樣想的,他們要看到羊羊化爲灰燼,這樣心中才會得到一種他們拯救了整個人族的滿足感。
羊羊想笑,卻也笑不出來了,火勢已經逐漸吞噬了他,一轉眼他雪白的皮毛已經變得焦黑,羊羊彷彿看到了死神在一步步的向他畢竟。
就這樣結束了嗎?羊羊好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就這樣吧,羊羊放棄了求生,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就當所有人都在期待羊羊灰飛煙滅的時候,突然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澆滅了將羊羊吞噬的火焰。
“怕是有冤情吧?不然怎麼連老天都幫他?”一個人突然對自己旁邊的人說道。
“有可能,也許這隻妖精是個好妖?”另一個人附和着。
和這兩人有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於是又有人提起將羊羊放生,越來越多的人覺得既然羊羊命不該絕那就放她一條生路爲好,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是?
明明剛剛還都希望羊羊去死,卻因爲一場大雨講究起來好生之德了!不過,不管其他人世怎麼樣,李夫人是堅決不允許這些人把羊羊放走,她要親眼看到羊羊去死纔會甘心。
就這樣,李夫人不顧大家的勸阻,將一桶桶煤油澆到柴火之上,準備再次點火,燒死羊羊。
可是,命中註定羊羊命不該絕,就在這時,一陣清風將綁在木樁之上的羊羊捲走,連帶着把李夫人吹到在地。
當衆人感受不到清風的存在之時,纔看上一探究竟,之間李夫人已經倒在地上昏迷。
至此之後,暉日城多了一個整天喊着降妖除魔,見誰就喊兒子的瘋婆子,這瘋婆子還有個一個丈夫,每天只是跟着她提防她做些可怕的事情。
至於曾經風頭正盛的李家突然消失了蹤跡,沒有人奇怪也沒有人在意。
城主的一雙兒女都找到了自己的良配,暉日城還和往日一樣繁華。
以爲自己已經去死的羊羊,動了動鼻子卻聞到了青草的芬芳。難道這就是地獄嗎?羊羊沒有真開眼睛,只是拼命的呼吸這美好的味道,他怕等會他一睜眼,看到的地獄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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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啊?”一陣好聽的男聲傳入羊羊的耳中。
羊羊聽到男子的話,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引入眼簾的是白色的頂棚,和一個模樣頗爲俊朗的男子在朝着他微笑。
“我還沒有死?”羊羊吃驚的問道。
“呵呵,當然了,族長把你帶回來怎麼能看着你去死!不過你身上的燒傷很是嚴重,幸好族裡有一些治療燒傷的草藥,不會讓你留疤的,遺憾的是你本體的皮毛別燒壞了,要果斷時間才能長起來。”那個男子微笑的看着他說道。
“你是?”羊羊對於這個男子很是感激,雖然聽男子說是他們族長救的他,但是卻一看就知道是這個男子在照顧他。
“哦,對了,忘了介紹自己了,呵呵,我叫狼月,是狼族人。”
“我叫羊羊,你是狼族?那這裡是?”羊羊對於見到都是妖族的人顯得很高興。
“草原,我們臨時居住的地方,我們族人定居的地方不在草原上而是深山中,但是我們狼族生來就是嚮往草原的,所有每年牧草最豐富的時候我們會在草原上住上一個月的時間。”
“爲什麼不乾脆在草原定居呢?”羊羊不解的問道。
狼月笑了笑,對羊羊說道:“草原上並不是一年四季都這麼繁茂,動物們也會隨着植物的枯萎而減少,對於我們狼族來說,少了肉食是生存不了的,所有我們只能定居在深山之中,才能更好的發展生息,至於草原,我們能來幾天感受一下就不錯了。”
“這樣啊!”羊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啊,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很快就要走了。我聽說你被人族捉住了,所以才被燒成這樣,是不是啊?”
“嗯。”羊羊想到李大全一家,不由沮喪的搖頭。
“哎,人族就是這樣,以爲你是人的時候對你百般的好,一旦妖族身份曝光原來什麼樣的情誼也都煙消雲散了。”
“你好像很瞭解。”
“過去就過去了,別提這些了。”狼月揮了揮手,臉上又掛起了微笑。
“明明是你先提的。”羊羊小聲的嘀咕。
“你說什麼?”
“沒什麼!”羊羊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要說你還真是好運!”狼月突然感慨的說道。
“什麼意思?”
狼月見羊羊追問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你不知道,要不是族長前幾天突然心血**,要去附近的城鎮裡買些族裡用的到的東西,你可就被那些人族的人燒死了!怎麼會活到現在!所以我說你幸運,要是族長晚去一步,嘖嘖嘖,後果就嚴重嘍。”
“你不是說往事不要再提了嗎?”
“呵呵呵,我這不是忘了嗎?不過,你也要感謝一下族長才好,畢竟是族長就的你。”
“嗯,也謝謝你。”
“沒有來都是我應該做的!誰讓我是族裡的醫生呢!”狼月謙虛的說道,“對了,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以後有什麼打算?還要會人族那裡嗎?要我說啊,你們這些小妖就是被那些神話傳說給騙了,人族的生活有什麼吸引人的,一不小心還把命丟了去,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好好學學法術,也不至於被人族欺負……”狼月開始絮絮叨叨說個沒完。
“我準備回自己的族裡了,不再向往人族的生活,你說的對,那也沒什麼好的。”羊羊看着狼月絲毫沒有想要停止的架勢連忙出聲打斷。
“哦,是嗎?那也好,你家住哪裡啊?應該很遠吧,要不要族裡的人護送你啊?你看一個妖族竟然除了化形術什麼都不會?太丟妖族的臉了。要不要我教你幾招?我……”狼月隱含的唐僧屬性全面爆發,不過羊羊沒有厭煩反而有之中被關心的開心之感,只是這個狼月太能說了,羊羊剛準備說什麼讓狼月停止嘮叨,卻被兩外一個聲音搶了先去。
“阿月,那個小綿羊醒了沒?”一個青年說着這話就進入了狼月的帳篷。
“醒了醒了,族長,你看,他這不是跟我在說話呢嗎?”狼月起身迎接那個青年。
羊羊對於狼月的的話表示很吃驚,這個青年竟然是狼月口中的族長?怎麼一點霸氣都沒有?
“小傢伙,你醒了就好。”族長看到很有活力的羊羊也有些高興。
“謝謝你救了我,族長。”羊羊雖然覺得這個族長沒有一個族長該有的樣子,但是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所有還是很有禮貌的向族長道謝。
“不客氣,看到有妖族遇難自然會力所能及的搭救的。你不用叫我族長,叫我狼牙就好。對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要回綿羊族裡還是?”
“你跟狼月問了同意的問題呢,我要回族裡的。”
“你急着回族裡嗎?”
“不急,怎麼了?”
“如果不急的話,我想邀請你去我們狼山看看,那裡很好玩的。”狼牙興致勃勃的跟羊羊介紹着。羊羊有些猶豫,可是轉念一想都是妖族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吧,就同意了狼牙的建議。
幾天之後,羊羊跟着狼族的族人們一起回到了他們生活的大山之中。
狼族的生活其實很簡單,打獵,吃肉,聚會,睡覺。跟着李大全過過幾年獵戶生活的羊羊對這裡的生活很快的適應了,當然讓羊羊留在狼族的理由除了是族長的邀請之外更大一部分是因爲狼月。
狼月雖然平日裡嘮叨了一點(你確定只是一點?),但是對於羊羊卻是極好的,雖然在經過李家的事情之後,羊羊本能的想拒絕這種示好,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對於狼月就是沒有辦法狠下心來。狼月作爲狼族裡的醫生,對於藥草方面很有研究,他還爲經常研究一些奇怪的藥劑都羊羊開心,比如變聲藥劑,讓人喝了之後一天之內男聲會變成女聲,女聲會變成男聲,再比如樂呵呵藥劑,喝下之後一個時辰之內會連續不斷的發笑,諸如此類,羊羊靠着狼月的整人藥劑倒是和狼族的人相處的十分融洽。
“阿月!”羊羊興奮的走進狼月的房間,到狼族的這段時間他一直跟狼月住在一起,也更便於他從狼月這拿整人藥劑。羊羊很想跟狼月分享一下他剛剛又整到某某人的心得體會,但是看到狼月十分認真的在調配着藥劑的時候,羊羊很自覺的閉住了嘴巴。他輕手輕腳的來到狼月身邊。
狼月很專注在自己的藥劑上,沒有意識到羊羊來到了他的身邊。
看着狼月輕皺眉頭,鼻頭因爲專心而冒出的點點細汗,好像整個人散發這黃色的光暈,暖暖的,好像太陽的溫度。羊羊覺得自己的心突然慢了幾拍,他一動不動的注視着狼月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
“呼……終於完成了!”狼月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露出了一個他經常掛在嘴邊的笑容。羊羊覺得這個笑容今天格外的好看不知道爲什麼。
“啊,羊羊!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嚇我一跳!”狼月聲音讓羊羊意識到他剛纔都做了些什麼,臉色不由的微紅,要知道,自從李家事件之後,羊羊的心也逐漸冰冷起來,原本的天真早就換做的腹黑的城府,自然也沒有再臉紅過,可是今天,因爲狼月他卻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我早就來了好不好?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羊羊別過頭去,不想讓狼月發現自己的異樣。
“是嗎?”狼月用手撓了撓頭,“不管了,嘿嘿,看看我新作的藥劑!我可是花了好長時間纔有了頭緒的!”狼月炫耀的朝羊羊晃了晃手中的藥劑。一副‘我厲害吧,快來表揚我!’的樣子。
“什麼藥劑?還是整人玩的嗎?這回有什麼功效?”羊羊平復了臉上的燥熱一副好奇的模樣問道。
“這可不是整人的,別忘了我是狼族裡最優秀的醫生!這個藥劑是救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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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用的?”羊羊沒有遺漏狼月眼中散發出的光芒,準確的說他是被狼月的眼神所迷惑了。
“沒錯,這個藥劑可是能讓重傷的人瞬間恢復傷勢!你說這是不是救命的?”
“是,當然是!”在羊羊的肯定下,狼月得意的揚了揚頭,如果狼月恢復原形的話,羊羊相信,狼月的尾巴一定會得瑟的翹起來。羊羊繼續開口:“不過你怎麼能確定他真的能瞬間治癒傷勢呢?要知道就算是練了法術也最多隻是把傷勢有所化解罷了,你這個藥劑他……”
狼月覺得羊羊不信任他,可是轉念一想羊羊說的並無道理,雖然自己製作的藥劑,理論上是可以達到自己所說的效果的,可是實際上就說不定了,爲了證明自己是對的,也爲了證明給羊羊看自己的能力,狼月毅然決然幻化出自己的利爪,對着自己另外一隻胳膊就是一擊,鮮血順着狼月的胳膊流了下來。狼月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在乎羊羊的想法,他只是覺得不能讓羊羊看清了自己。
羊羊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的話,狼月竟然如此在意,心中不由一喜,卻也無比的心疼,他看着狼月流下的胳膊,只恨爲什麼自己不能代替狼月受此之傷。
狼月爲了證明自己的藥劑的能力,所以把胳膊的傷口弄深了幾分,看到鮮血流出後,他打開藥劑不經不慢的抹在了自己的傷口之上,只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如果不是剛纔的血跡還殘留在狼月的衣服之上,任誰都以爲剛纔狼月割傷自己的一幕只是一場幻覺而已。
看着傷口很快的癒合,狼月笑的將自己的胳膊伸向羊羊,嘴裡激動的說着:“你看你看,我就說吧!”
羊羊一把抓着狼月的手,擔心的看了半天,在確定沒事之後,臉色不好的對狼月說道:“你怎麼能拿自己做實驗!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羊羊吼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有了窘迫的跑出了帳篷。
狼月愣愣的看着羊羊離開,這才明白過來羊羊所說之話的含義,他有些臉色微紅的說道:“羊羊說擔心我,難道他……他對我……不對不對,是我多想了,可是……”狼月自己也沒有發現此時他的嘴角已經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