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書臉上一點表情,他像是靈魂都被抽掉了般,一步步的走到旁門。
他來到顏歡房間的監視房,看到顏歡躺在那兒動也沒動。
“蕭先生,再抽下去,她會沒命的。”蘇穎接到歐時騫的命令,還是沒忍住打了蕭默書的內線電話說道。
蕭默書手撐着一旁的桌棋,指尖一點點的泛白,沒有一點血色,緩緩的開口:“抽吧!她的存在,就爲了這一刻。”
顏歡就那麼躺着,她不是沒有知覺的,甚至聽到了蘇穎的聲音。看護士又拿了新的針管過來,她的左手,已經有幾個針孔了,現在輪到她的右手。她看着針孔扎進了自己的身體,看着那面玻璃牆。
她知道的,蕭默書就在隔壁,正在看着她。一滴淚從眼角滑來來,血液一點點的流出去,她眼前越來越模糊,最後陷入了昏迷。
“好了,果然穩定了。”當看到蕭默棋的瞳孔竟變成了正常的黑色,歐時騫露出笑容,“再繼續觀察,我覺得阿棋可以完全恢復正常。”
“去看顏歡。。。”蕭默書看着自己的哥哥,並不見太多的喜悅,,只說道。
歐時騫點點頭,馬上去了顏歡的房間。
顏歡抽了太多血,她的血型不可能能跟任何血型相配,只能先打營養。
“簡直是奇蹟,她居然活過來了。”歐時騫從病房出來時,對蕭默書說道,“一會兒我給她做一個全身的檢查,看看她的身體狀況。”
蕭默書不說話,盯着這張門。
“阿棋怎麼樣?他沒事吧!”蕭永光和方若蘭也趕來了。
“蕭叔叔,阿棋已經沒事了,你們可以放心。”歐時騫安撫他們道。
“時騫,你可別騙我們,阿棋真的沒事嗎?”
“是真的。。。”
蕭默書根本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到了晚上,蕭默棋醒了,看到蕭永光和方若蘭時,緩緩的坐起來:“爸,媽。。。”
“阿棋。。。”方若蘭抱着兒子,熱淚盈眶,“你沒事就好,沒事太好了。”
“媽,發生什麼事?”蕭默棋一臉的疑惑,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很不對勁,手腳都不是自己的。母親抱着自己,他茫然的推開母親,“媽,你怎麼哭了。。。”
“不,不,媽是高興。”方若蘭打量着兒子,兒子的神智似乎已經恢復了正常,他彷彿又變回了以前的阿棋。
“阿棋。。。”蕭永光看到兒子真的恢復了正常,也極是高興,“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了。我和你媽等了你很久了。”
顏歡醒來的時候,蘇穎身坐在旁邊:“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緩緩的要坐起來,蘇穎扶了她一下:“你再好好休息,一會兒還要做身體檢查。”
“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她一刻也不要呆。
“你現在的身體還不行,躺下好好休息。”蘇穎按住她,“顏歡,你抽了800CC的血。”
“我知道。。。”她只覺得自己眼睛視線都是模糊的,看她都有些看不清楚。
“你知道,就躺下好好休息。”蘇穎說道。
顏歡搖搖頭,她要離開這裡,她要去媽媽的身邊去。
門開了,蕭默書站在門口,她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彷彿一碰就會消失。這麼小小的她,小小的身子,小小的人兒。而他,親自讓人從她身上抽掉了800CC的血。
“躺着休息,等你休息過來,我會安排飛機送你回濱海。”蕭默書走進來了,?看了蘇穎一眼,蘇穎便帶着其他人出去了。
“我現在就要走。”顏歡說的話,都只有氣息的聲音,無力而虛弱。
“你現在這樣,恐怕還沒有到濱海,就倒下了。你想讓你媽看到你這樣嗎?躺下休息。”蕭默書聲音嚴厲的說道。
“我這樣,不知道是拜誰所賜。”顏歡冷笑一聲。
蕭默書不回答,他料定了顏歡只會越來越恨他。
“蕭默書,現在我救了你的哥哥,我們兩清。不管你跟不跟我離婚,我都不會再跟你一起。”明明說話,對她來說是一件極辛苦的事情,她還是要說。“離開這裡,我不想看到你,永遠。。。”
蕭默書仍不說話,只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兒。
顏歡也不期待他會怎麼回答,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蕭默書不遠不近的離着牀,靜靜的看着顏歡。這個倔強的女孩兒,他再一次把她傷的體無完膚。歐時騫說,阿棋應該是可以康復了,甚至連智商辨識度都恢復了。
她救了阿棋,如果他有一點良知,他應該放她自由。
可他同樣也知道,如果放了她,就真的完完全全失去了她,她不會再回到自己的身邊。
不一會兒,歐時騫進來給她做身體檢查,本來也只是聽心跳,連血樣都沒有再抽取。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顏歡?”歐時騫低頭問道。
顏歡睜開眼睛冷冷的看歐時騫:“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歐時騫看她冰冷的眼眸,心頭一懾:“好好躺着靜養幾天,沒有其他的反應,就可以走了。”
說着,他的手落在顏歡的手腕上,給她把脈。一把脈,他臉色一變,轉頭看向蕭默書。
蕭默書注意到他臉色的變化,睜大了眼睛看他。
“蘇穎,給她做一次尿檢。”歐時騫對一旁的蘇穎說道。
“爲什麼要做尿檢?”顏歡也覺得不對,馬上問。
“顏歡,你生理期有多久沒來了?”歐時騫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問。
顏歡臉色一白,她最討厭的就是生理期,每次都疼的不行,什麼都做不了。可是她是真的很久沒來生理期了,只是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根本忘記了。
連蕭默書臉色都變了,轉頭看向歐時騫。
“先檢查一下再說。”歐時騫想一時半會兒誰都接受不了這個,更何況顏歡剛抽了那麼多血,如果真的是懷孕,這個孩子也不可能生下來。
“不會的,我怎麼可能懷。。。我不要。。。我不要有蕭默書的孩子。”顏歡想到那個可能,全身膽寒,不住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