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澤洋躺在安青夏的懷裡,看着眼前的蕭雅,說道:“我和你,早就結束了。。。”
“澤洋。。。”安青夏的眼淚涌出來,她手按住他的傷口處,擡頭對蕭雅說,“還不叫醫生過來,你想看他死嗎?”
“他要爲你而死。。。。”蕭雅的眼淚瞬間幹在眼眶裡,“他居然爲你擋槍,他居然。。。”
安青夏不想指望她,好在這會兒馬上有人上來了,她忙大叫:“快救救他,救救他。。。”
蕭雅呆呆的看着幾乎昏迷的男人,她的手因爲開了槍還在發抖,一臉的絕望:“你真的對我。。。。”
顏澤洋意識越來越模糊,他下意識的抓住安青夏的手:“青夏。。。能死在你懷裡,我沒有遺憾了。替我跟歡歡說對不起,爸爸對不起她,讓她吃苦了。”
“別說了。。。你會沒事的。”安青夏讓那些人擡着顏澤洋下去,“你一定會沒事的,歡歡正過來,你知道嗎?”
顏澤洋輕輕的笑着,一直不肯放開她的手。
他被送進了手術手,安青夏坐在手術室的長椅上,她衣上身上還有血,不時看着手上的血跡,這是她心愛男人的血。是的,她最心愛的男人,原來她還愛着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曾經是她用生命去愛的男人。
還在學校的時候,他是她的學長,她是他的學妹。她悄悄的暗戀他,他身邊只有蕭雅。後來安青夏離開了他,她本想默默的關心他就好,沒想到她會嫁給他。
她以爲她可以跟他到老,他們有了歡歡,他們的事業也開始發展。可是蕭雅回來,改變了一切。
那個女人,當年毀了她的婚姻,到現在還不肯放過他們,連澤洋都要殺。
她從來不曾恨過一個人,就算當年最絕望的時候,她也沒有想過去恨。可是這一刻,她真的恨,恨蕭雅,也恨蕭家人。
顏歡的心一直在跳,有種很不安的感覺。一大早他們就坐飛機回濱海,在飛機上她就說:“我們直接去醫院,我要去看我媽媽。。。”
蕭默書早上接完一個電話之後,就很沉默,她這麼說他也同意了。
等下了飛機,他才緩緩的說:“一會兒到了醫院,你要冷靜一點。”
“發生什麼事?”顏歡忙問。
“你父親中了一槍,現在在醫院搶救。。。”蕭默書說道。
“你說什麼。。。”顏歡當下傻了,“他怎麼會中槍呢?哪裡來的槍?誰開的槍?”
蕭默書臉色沉黑的難看,前面開車的韓秘書更大氣不吭一下。
“蕭雅。。。”
“又是她,你們蕭家人到底有完沒完,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們。”顏歡低吼一聲,眼淚嘩嘩的掉下來。
“是她拿了槍,跑到醫院。。。”蕭默書心情極差,天還沒亮父親就打電話給她,說蕭雅出事,手裡拿着槍給了顏澤洋一槍。蕭永光最重要的意思是,要保住蕭雅,一定要讓她沒事。
“這是你的親姐姐,默書,阿棋,雅兒都是你的責任,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我不允許蕭雅有事,聽到沒有。”父親強硬的這麼命令。
蕭默書握緊方向盤,腦子裡已經轉過了千百種想法。
“蕭雅這是犯罪,不過我想她應該不用怕,她就算殺了人又怎麼樣,有你這個好弟弟會護着她。”顏歡冷聲道。
蕭默書仍不說話,一路到了醫院。
顏歡到了手術室門口,看到母親就坐在那兒,鼻頭一酸,跑過去蹲下身在自己母親面前:“媽媽。。。”
“歡歡。。。”安青夏看到女兒,手下意識的去摸她的手,當摸到女兒手腕內側動脈處,果然有一個針孔時,她一時間身體僵硬的像個塑像,呆呆的看着女兒。
“媽媽,沒事的,他會沒事的。”顏歡抱住母親。
“你爸爸已經進去好幾個小時了,醫生說他非常的危險。”安青夏低低的說道,“歡歡,你爸爸是因爲我。。。是因爲我。。。”
“媽,不是因爲你,是因爲蕭雅,是因爲蕭家人。”顏歡忙否認母親,“你根本不需要覺得愧疚,媽媽,跟你沒關係啊!”
安青夏用力的搖頭,突然醫生出來,摘了口罩:“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病人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先在隔離病房住院觀察。”
“我們可以去見他嗎?”顏歡忙問道。
“暫時還不可以,等病人醒了之後再說吧。”醫生搖頭。
安青夏心絞在那處,一轉頭便看到了蕭默書,突然間排山倒海的怒意涌出來,她還抱着女兒,卻生生的忍下。
“我會安排更好的醫生過來,他一定會沒事的。”蕭默書在旁邊說道。
安青夏深深看了他一眼,抱着女兒到旁邊坐下:“歡歡,讓媽媽看看你。。。”
“媽媽。。。”顏歡在母親的懷裡,覺得母親的眼神怪怪的,可又想定是被父親的事情嚇的,纔會這般。一時間心裡更是難受。
安青夏抱緊了女兒,看也沒看蕭默書。
此時,蕭默書的電話響了,一看是父親的來電,他果斷的切掉電話,然後關機。
到了近中午時,護士說顏澤洋醒了。安青夏和顏歡忙站了起來,要進去看他。
誰知道護士說:“這裡有一位蕭默書先生嗎?顏先生想見他。”
安青夏和顏歡都怔了一下,不約而同的看向蕭默書。
蕭默書也沒有料到顏澤洋醒來,第一個要見的人居然是自己。
他只得先進去,顏澤洋還戴着氧氣罩,看到蕭默書進來,將氧氣罩推到了一旁。
“您先別動。。。”
“默書,我知道我肯定是活不長了,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答應我。”顏澤洋艱難的吐着氣息說道。
“你會沒事的。。。”蕭默書心裡極不好受,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輕拍了一下。
“請你答應。。。”顏澤洋似乎非常堅持的要將話說完。
“你說。。。”蕭默書已經無法拒絕。
“我要跟蕭雅離婚,我不要死的時候,我的身份還是蕭雅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