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們往回走,蕭默書已經帶着人找到他們了。
他臉色陰沉,看着他們緩緩的順着山路下來。
顏歡先看到他們,有些心虛,不過馬上挺直腰板,毫無懼色。
“阿書。”蕭默棋也看到了他,馬上跑過去,“歡歡帶我去看月亮,真的好漂亮。”
蕭默書對哥哥笑笑:“阿棋,很晚了,你要回去休息了。”
“哦……”蕭默棋點點頭,看了看顏歡,這才緩緩回去。
蕭默棋不忘回頭看看顏歡,跟她擺手:“歡歡,再見。”
“再見。”顏歡也對蕭默棋一笑。
回去的路上,蕭默書臉色陰沉難看:“不許再有下次。”
“蕭默書,你不覺得你把阿棋關着,對他來說很殘忍嗎?”顏歡一聽他開口,馬上便反駁道,“那個房間對阿棋來說,就是一個牢籠,他需要的是自由,你明白嗎?”
蕭默書開車不說話。
“我只是帶他到後山看看月亮,你沒有看到他有多麼的開心嗎?”顏歡看他一言不吭,不由的又來氣,“蕭默書,你知道你大哥他需要什麼嗎?”
“總之,同樣的事情,我不允許有第二次。”蕭默書再次冷聲強調。
“蕭默書,你根本不愛你這個哥哥,你不僅對我殘忍,你對你哥哥一樣殘忍。”顏歡毫不客氣的指責。
他沉着臉不說話,直到回到花敦道的家。
顏歡氣沖沖的進門,拿衣服沖澡去了。等她衝完澡出來,聞到了香氣騰騰的食物香。
餐桌上放着一碗配料豐富的麪條,她怔怔的看着這碗麪條,蕭默書已經收拾好廚房出來。
“蘇穎說你晚上沒吃什麼東西?吃碗麪條吧!”蕭默書說道。
顏歡心底有個地方還是軟了一下,一時間滋味複雜,坐下來夾起麪條吃,心道:別以爲這樣,我就會對你改觀。
他也進房間洗澡去了。
他衝完澡,又進了書房。顏歡吃完麪條,本來是要回房間睡覺的,鬼使神差的,她去敲了蕭默書書房的門。
他開着電腦,屏幕白晃晃的,他的注意力還在電腦上。
“進來吧!”他背對着她,說道。
顏歡緩緩的走進去,他正在處理公務,電腦上是一張又一張的表格,密密麻麻的字。這個時候的蕭默書,戴着一副銀邊兒的眼鏡。
“蕭默書……已經很晚了。”有什麼工作,可以明天再做。
“你過來。”
她走了過去,蕭默書轉動了背影,緊緊的盯着她:“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你沒有答應我。”
“那你爲什麼要這樣關着阿棋,他只是生瘋病了,他不是犯人。”顏歡有些生氣的說道,“你不能這麼關着他。”
蕭默書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剛回來的時候,情緒非常的失控,會傷害身邊所有的人。直到這幾年,他的病情才穩定一些。”
“因爲我母親的血?”顏歡想到這裡,心裡一痛,她沒法不在意。
“是。”蕭默書點頭。
“他是什麼病?”顏歡從來沒有問過,阿棋平時看了,就不像是生病。
“阿棋生下來的時候,智商比一般的人低,我母親把他送到了國外。誰知道被人知道他的血型很特殊。”
“他也是H型血?”
“不完全是,一般的血型測試測出阿棋的血型RH陰型血。在國外有一幫子的科學怪人,他們從很多動物身上提取了樣本跟人類的身體因子進行融合做實驗。他們發現可以從人類的血型裡提取血小板中的因子素,然後再提取蛇血液中的部分因子,兩種融合之後會產生一種新的血型。再注射到人的體內之後,人的智商,行動能力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阿棋在很長的時間失蹤就是被抓去做實驗,直到後來我父親把他救回來。”蕭默書說道。
“我也是這樣的血型,可是我並沒被抓去做過實驗。”顏歡聞所未聞,甚至不太敢去相信。
“你的確沒有,可是顏歡,你的母親有。”蕭默書說道。
“他們的實驗是不成功的,因爲實驗之後的人精神會失常,很難控制自己。甚至發狂之後,會傷害身邊的人。”蕭默書說道。
“你說謊,如果我母親也是那樣的人,她的精神一直很正常。她很溫柔,她從來都不發脾氣的。就算顏澤洋背叛她,她也只是默默垂淚。”顏歡馬上搖頭否認,特別她意識到自己竟是一個不正常的人。
“也許你母親是一個特例。”蕭默書說道。
“不會的,從我出生開始,我媽媽就一直在我的身邊,我姥姥從來沒有說過我媽媽出過國,顏澤洋也沒有說過。”顏歡還是否認,“你騙我,不可能這樣。”
“你母親H型血型純度的確不夠,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母親接受過獻血,而獻血的那個人,正巧就是H型血人。”蕭默書說道。
顏歡聽着,一時間有些不大能接受:“也就是說國內還有H型血人。”
“當然是有的,我也一直在找。美國的那項實驗最起初是想要日後用在軍隊上,因爲只要實驗成功,可以大幅度改變人的體質,就能改變軍人的體能,有利於做戰。”蕭默書說道,“可是當他們發現人和動物的基因根本不能融合在一起,會讓人發狂,喪失理性,於是後來實驗就停止了。但是不代表黑市裡有些人對這項實驗還有非常狂熱。”
顏歡臉色怪白,她抓着自己的手,她是H型血人,原來她竟是不正常的。
“蕭默書,你騙我的是不是,這不是科幻片,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事情。”她用力的搖頭。
“這個世上只要有人,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因爲人心,是最難測的,你根本不知道人下一秒會做出什麼來。”蕭默書語意深沉的說道。
“但是人的心是可以由自己控制的。”蕭默書看一時間不能消化,他也覺得自己現在告訴她這些,有點早了。但是遲早,都是要她知道的。
“我以後會怎麼樣?”顏歡突然擡頭問他,眼眸中充滿了無助。
“你還是你,你是個正常的人,你會怎麼樣取決於你自己。”蕭默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