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想跟自己說吧!
步惜籬和晏瑜熹在醫生那裡拿了晏子丞的病情檢測記錄之後,兩個人慢慢地在庭院裡走着。
“大嫂,真的有些抱歉。”步惜籬停下了腳步,看着晏瑜熹,“大哥的事情……”
“該道歉的應該是我。”晏瑜熹看着她,她的紅脣抿了一抿,“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我,你們就不會冒險,而且阿丞也不會變成這樣。”
步惜籬看着她,柳眉蹙緊,“別這樣說。”
整件事情,秦堔和她昨晚在秦老夫人的醫院裡時候瞭解過了,對晏子丞下手的是秦楠和楚高陽,傷害秦老夫人的也是秦楠。晏瑜熹被夾在中間,應該很難過很痛苦吧?不然,前些天,她的臉色不會這麼差了。
“是我,是我太懦弱了。”晏瑜熹說着低頭,“在很久之前,在大半年前,在……總之,很久之前,我,我就已經知道秦楠要,要謀害你們!”她說着說着,掩面哭了起來。
步惜籬驚愕,“這……”但,看着晏瑜熹這樣哭,步惜籬還是於心不忍,扶着她一同坐在木凳子上,“大嫂,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對不起……都怪我……”晏瑜熹哭得好不傷心,步惜籬看着都心疼,將她抱着,“別這樣,真的不怪你。”
“對不起……”晏瑜熹伏在步惜籬的肩膀上哭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我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有些遲了……而他那時候對我還挺好的,而且對芷僮也很好……”
步惜籬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也許自己不是她,所以沒有法子體會她的那種糾結、掙扎和痛苦。
“他以爲了我們的家爲理由,承諾對我好,說我,說我應該擁有藍鑽‘秦時明月’,還記得當時我們到你們家裡,然後看藍鑽‘秦時明月’嗎?”
步惜籬點了點頭,“記得。”
“我戴上的那一刻,真的覺得好美。那一刻,我的虛榮心不斷膨脹,我也想得到藍鑽‘秦時明月’……所以,我,我那時候幫他做了不少的錯事。”
“後來,我意識到他的自私,他的野心……你和秦堔、奶奶和阿爸他們對他那麼好,可是,他還是那樣,一步步地和……和日下菊江、楚高陽他們合作,然後謀害你們,我覺得他已經變成了我不認識的那個人!”
“我勸他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他都非常生氣,甚至對我家暴!”晏瑜熹說着又哭了起來。
步惜籬剛想安慰她,她搖了搖頭。
“我很多次都好傷心,可是,他對待芷僮是很好的,也就只有對待芷僮的時候,他才那麼好……我不想芷僮沒有爸爸,我很想他能夠改過來,誰知道,他越發的瘋狂!”
“他做的事情,我有些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是他聯合了日下菊江,你,你纔會被日下菊江擄到石川雲的。”晏瑜熹說道。
步惜籬聽着這一句,有些沉默。
她現在才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擄到石川雲,被日下菊江……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嗎?她的聲譽還有嗎?一個被人擄到石川雲的女人,還有資格成爲秦堔的妻子,成爲著名秦氏珠寶集團總裁夫人嗎?
是秦堔將一切消息都壓住了?不然,她怎麼沒聽到這樣的風言風語?
“對不起,阿籬。如果我能夠制止秦楠,他估計就不會這樣……”
“不是,你制止不了。”步惜籬搖了搖頭,看着她,“你已經努力制止他了,但是,他非常強大,你在他身邊,其實很痛苦吧?”
晏瑜熹聽着眼淚默默流下,她捂着臉,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他竟然也對阿丞起了殺心。”晏瑜熹說道,“我想不明白。”
“那就別想了。”步惜籬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前天的時候,在他被抓之前,我和他商量了,我和他協議離婚,他答應了,說奶奶和阿丞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就離婚。”晏瑜熹說道,“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他……一直都覺得不甘心吧!”步惜籬嘆了一口氣,“聽奶奶他們說,他的心很不甘。”
“是。”晏瑜熹低聲點頭,“他覺得他應該取代阿堔。”
步惜籬沉默,扭曲的人心。
“對不起,秦楠真的錯了,而且錯的離譜。”晏瑜熹抓着步惜籬的手,“給你們造成很多傷害,真的很對不起!”
“你,你已經道歉很多次了,不用這樣,真的,大嫂。”步惜籬微笑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