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嚴格上來說,很明顯剛纔邵印天沒有任何的,在真正意義上欺壓廖靈兒的行爲,是廖靈兒自己誤以爲邵印天是要吻她,所以纔會鬧了一個小小烏龍,讓她自己惱羞成怒了起來。
而邵印天……好吧,他最多算得上是“知情不報”而已。
但廖靈兒不管邵印天剛纔是不是故意逗弄她,也不管是不是因爲她自己的誤會纔會讓她現在的心情這麼不爽的,反正她現在就是要把所有的火都發在邵印天的身上就對了!
因爲如果不是邵印天的話,她也不會忽然就變得這麼神經兮兮的!還閉上了眼睛,還以爲邵印天會吻她,而且還竟然很期待邵印天的吻!
這一切都怪這個可惡的男人!
廖靈兒自己下了這個結論之後,就用她那兇狠得就像是要殺人般的眼神瞪着邵印天,還十分野蠻不講理地說道:
“你當然有欺負我了!沾在我臉上的頭髮關你什麼事啊!你憑什麼要把它從我臉上拿下來!你這個舉動真的很可惡很討厭,你知不知道!”
面對廖靈兒就這麼噼裡啪啦地向他惡狠狠的甩過來的,完全沒有道理邏輯可言控訴,邵印天的臉上沒有絲毫生氣的跡象,也沒有一臉無辜地爲自己辯護。
他就像是一個受-虐狂一樣,一臉微笑地照單全收,就差沒有點頭說出“女王你教訓得對,女王你說得是”了。
而且不單止是這樣,他還一直用就像是在看着一個正在任性耍無賴的孩子一般的帶着寵愛的目光看着廖靈兒,持續不斷地輕輕拍打着她的背,任由廖靈兒在他的懷裡肆意妄爲。
如果邵印天是生氣了,或者是像剛纔那樣一臉無辜地給自己辯護的話,廖靈兒就可以理所當然地繼續跟他開吵,甚至是伸出她的小利爪跟他幹架了!
但邵印天這副溫柔的舉動,還有他那充滿寵溺味道的目光,都極其溫和的廖靈兒整個人給團團包圍住,讓她忽然就覺得她自己現在在邵印天的面前,就像是一個不聽話的小孩一樣。
她那莫名的怒火正在逐漸消散,但她對邵印天的依賴,還對他懷抱的眷戀都在與日俱增。
廖靈兒偷偷地用餘光看向邵印天那張俊逸的臉,此刻的邵印天仍舊是那個她已經相識了幾年,也欺壓了她幾年的邵印天無疑。
但廖靈兒卻發現,邵印天的外表是絲毫沒有變化,但邵印天在她自己心中的形象,還有邵印天帶給她的那些感覺,已然在悄悄地發生着變化。
之前邵印天在廖靈兒的眼裡,就是一個既幼稚又無賴,而且可以讓她毫不猶豫的對別人高喊,就算全世界的男人全都死光了,她也不會對他產生一點好感的男人。
但就在她跟邵印天成爲了協議書上的“甲方”和“乙方”的關係之後這短短的時間裡,廖靈兒就忽然發現,邵印天在她的眼裡已經逐漸變成了另一樣東西。
邵印天在她急需用錢的時候無比慷慨地給了她兩千四百萬,接着又在她再次被追債人糾纏的時候,像是電影裡面的超級英雄一樣把她救離火海,接着又幫她擺脫了那些追債人。
然而現在,邵印天又像是那麼溫柔的由着她亂髮脾氣,寵着她。所以當廖靈兒再次看向邵印天的時候,她驚覺邵印天在她的眼裡已經成爲了一顆樹,一顆可以義無反顧的爲她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
廖靈兒不知道這到底意味着什麼,她只知道若她對邵印天產生依賴性,那麼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儘管邵印天對她很好,也沒有用過分的手段強迫她去做什麼她不願意做的事情,他們之間的相處除了還是像以前那樣的那樣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之外,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十分的和諧融洽。
但廖靈兒是個成年人,她明白什麼叫做交易關係,什麼是不可以打開的潘多拉的盒子。而且獨自闖蕩社會多年的廖靈兒一直是個現實主義者,她都用現實的角度去看待事情。
因此儘管他們現在看起來的關係一點都不像是協議書上的“甲方”和“乙方”,但在廖靈兒的眼裡,這一切都是表象。
所以不管邵印天現在在她的眼裡已經變成了什麼,也不管邵印天是如何的對待她,廖靈兒知道她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跟邵印天進行這段交易關係,接着在邵印天不需要她,要結束這段關係的時候,她就要用在這開始這段關係前的心態離開他,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可是現在讓廖靈兒無法否認的就是,雖然之前的她一直希望能夠儘快的跟邵印天結束這段關係,但現在,她的這個“希望”,好像已經不是那麼的堅定了……
邵印天發現廖靈兒忽然露出了一臉恍惚的模樣,於是他敲一下廖靈兒的腦袋,問道:
“廖兔子,你又幹嘛?發什麼呆呢?”
若是平時,被邵印天這樣幼稚的敲腦袋,那麼廖靈兒肯定會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兒一樣,炸起來直接對着邵印天發火。但現在,廖靈兒卻顯得異常的安靜。
因爲她忽然好想問邵印天一個問題,一個她不知道她該不該問的問題。
這個問題就是協議書上關於,他們兩個需要維持這段交易關係的年限上填着的“未知”這兩個字,到底是代表了什麼。
是代表一年,三年?還是五年乃至十年呢?
還是……有別的含義呢?
這個問題確實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之前廖靈兒不想問,也不敢問邵印天這個問題。
現在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從邵印天那裡得到答案,她也不知道她能夠得到怎麼樣的答案,她甚至不知道她自己內心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答案。
但現在,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已經到了非解答不可的時候了。
廖靈兒擡起頭看着邵印天,她從來都沒有這般的猶豫不決過,但她在張口欲言了好幾次之後,心裡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的她,還是把這個問題給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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