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邵印天非常的忙碌,他經常出去出差,總是剛回到家才待了一天兩天就又忙着出差去了,因此他們兩個最近就連在一起好好地吃一頓晚飯的時間都沒有。;
而且就算邵印天能夠擠出時間陪伴廖靈兒,但他們之間還夾着機靈活潑的邵洛蝶,因此他們兩個能夠像現在這樣靜靜的在一起的時間越發的少了。
所以現在邵印天格外的珍惜這次的機會。
他的動作很輕柔,也很慢,而且還是慢得不得了那種,但廖靈兒就像是跟他極其有默契一般,靜靜地享受着這份慢。
邵印天把廖靈兒的頭髮給擦乾了之後,又拿來梳子幫她把頭髮給梳順了。雖然邵印天從來就沒有做過這些事情,難免顯得有些笨手笨腳的,但廖靈兒壓根就沒有介意,她甚至很喜歡邵印天的那份笨拙。
就像廖靈兒這一頭秀髮是多麼的珍稀的珍寶一樣,邵印天全神貫注地給她梳開,直到她的秀髮已經像是傾流直下的瀑布般柔順之後,邵印天才像是完成了一件完美的作品一般,心滿意足地說道:
“廖兔子,好了。”
“……謝謝你了。”
“想謝我的話,明天晚上就給我做點好吃的菜吧。”
廖靈兒的頭髮已經被他擦乾,也已經被他梳好了,現在邵印天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待在廖靈兒的房間裡面的理由了。
他站起身子,準備離開。
“我先去洗澡了,你早點休息吧。”
廖靈兒看着邵印天離去的背影,忽然有些捨不得讓他離開,隨着他踏向門外一步,廖靈兒的心就越加的焦急起來。
於是在毫無預兆之下,正準備打開房門的邵印天就忽然聽見了廖靈兒那聲急切的呼喊:
“印天!”
“怎麼了?”邵印天轉過身子,疑惑地看着廖靈兒。
廖靈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現在不知道要用什麼藉口讓邵印天留下來,於是她立即絞盡腦汁地拼命想,接着才硬是擠出了一個藉口。
“我……我今天看恐怖片了。”
“恐怖片?……”邵印天微微皺起眉頭,沒有明白爲什麼廖靈兒會向他說這個。“然後呢?”
“都是彤彤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硬是逼着我跟她一起看的……”原本就不喜歡說謊的廖靈兒越說越心虛,越心虛就小聲。而且她說了半天也沒有把重點給說出來。
邵印天跟廖靈兒認識了這麼多年,他可以說得上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廖靈兒的人了。因此邵印天見到廖靈兒這副模樣,就知道廖靈兒心裡在想些什麼了。
但他沒有繼續停留在這個房間的打算,而是打開了那道暗門,徑直離開。
“我先去洗澡了。”
“印天!那個……”
邵印天說完之後,那道暗門就被他關上了,只留下了一個人呆呆地看着那道門,還有她還沒有說完的那後半句話:
“你可以留下來陪我麼……”
邵印天已經離開了,他當然不會聽到廖靈兒的這句話。
廖靈兒的心裡異常的沮喪,她真的好希望好希望邵印天能夠陪她多一會兒,就半個小時也可以。她也很怨恨她自己剛纔沒有直接的把她想說的話說出來。
“好吧……”
廖靈兒不希望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她躺到了軟綿綿的牀上,試圖讓自己那顆亂糟糟的心平靜下來,接着醞釀睡意。但她看了好久好久的天花板,也數了無數只的羊,但還是一點完全一點睡意都沒有。
此刻她的腦袋裡裡面全都是邵印天給她的那盒已經融化的冰激凌,她的舌尖似乎還殘留着那盒冰激凌的甜蜜滋味,而且她看着看着,忽然覺得天花板上也浮現出了邵印天露出一口整潔的大白牙,那燦爛得就像是在怕牙膏廣告般的笑容……
打住!
廖靈兒用力地晃了晃她的腦袋,打算把她腦袋裡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甩得一乾二淨,但不用她甩得有多用力都好,邵印天的那抹招牌式的燦爛笑容還是在她的眼前揮灑不去。
“可惡!”廖靈兒低咒一聲,接着用被子把自己給掩得嚴實實的,打算就像是一隻鴕鳥一樣,獨自度過這注定是無比漫長的夜晚。
但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裡面的那道暗門又緩緩地被打開了。
“靈兒。”
這……這是他的聲音!?
廖靈兒幾乎可以肯定她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幻聽,心情一下子就變得異常激動的她立即掀開了被子,緊接着映入她眼簾的,便是穿着一身舒適的家居服,手上抱着被子和枕頭,還在打着呵欠的邵印天。
廖靈兒壓根就沒有想到今天晚上邵印天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因此她的語氣因爲極度的詫異而顯得有些驚恐。
“你……你怎麼來了!”
“廖兔子,剛纔你不是說你看了恐怖片麼,所以我就來了。”邵印天一邊說,一邊在地毯上鋪上被子,期間還在不停地打着哈欠。邵印天最近的忙碌,現在異常疲憊的他已經快要抵擋不住睡意了。
“我我……我是看了恐怖片了。”廖靈兒輕聲低喃,她在看到邵印天往地毯上的鋪被子之後,又瞪大雙眼問道:“所以你今天晚上是要在我這裡打地鋪嘛!?”
累極了的邵印天躺到了鋪好的被子上之後便閉上了雙眼,他故意逗弄廖靈兒: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邀請我到你的牀上睡嘛?”
邵印天也想跟廖靈兒擠在一張牀上,但他怕他自己剋制不住他自己。
“下-流!”臉上泛起紅暈的廖靈兒拿起一個枕頭就往邵印天的身上扔了過去,那個枕頭在半空中飛躍之後隨着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墜落到了邵印天的身旁。
邵印天非常不客氣的拿起那個枕頭當抱枕,還不忘跟廖靈兒道謝:
“廖兔子,謝謝了。”
眼看着邵印天確實是要在她這裡睡覺的意思,廖靈兒才意識到原來邵印天剛纔不是不理她,而是想要洗了澡之後陪她一整晚……
這讓廖靈兒的心裡忽然就像是,被某種溫熱的,難以言喻的東西給填得滿得就快要溢出來一樣,就連她的嘴角邊也不由自主地就泛起了一抹有些傻里傻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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