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冉身形幾動,長臂展空,美腿招招正中紅心,迅速的放倒了幾人,正要打出缺口跑路時,被姍姍來遲的季之堯堵住。
季之堯目光復雜的看着渾身上下冒着一股狠勁兒的寧冉,“我有這本事帶走你嗎?”
被寧冉的速度嚇住的黑衣人此時紛紛不敢上前,寧冉自帶空間的緩緩朝季之堯走去,白淨的臉上沒有平常女子的柔弱,巾幗不讓鬚眉這個詞仿似爲她而生。
“師兄,來吧。”寧冉活動了一下筋骨,粉脣微張,話裡透露着執着。
季之堯苦笑一番,明亮的雙眸閃過一抹無奈,“你這麼多年從沒贏過我,現在卻想拼死一戰?”
“不過,你沒有機會了。”
他話音才落,衝着手下使了個眼神,便以雷霆之勢閃到寧冉面前,直接手起刀落的將她劈暈,然後將早就準備好的安眠藥注入她體內。
他已經給了寧冉五年的時間,時間久到他都快懷疑自己對她無限制的耐心了。
不能再等了。
季之堯攔腰橫抱起纖細的女人,她如一葉浮萍漂浮在水面。這幾年躲躲藏藏的日子,使她原本圓潤的臉頰,足足變成了瓜子臉,瘦得讓人心疼。
他收回迷戀的目光,筆直的長腿往外走去,在肅殺的氛圍裡不發一言。
兩日後,亞洲最大的珠寶公司DH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裡,高大帥氣的成年男子一臉陰沉,生人勿近的氣勢壓得人只覺得呼吸艱難,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小巧可愛的兒童十分不安分的上躥下跳,滿臉焦急又頻繁的看着辦公室的門。
沉重的檀木門被推開,兩人紛紛不由自主的將眼神移過去,進來的卻是仇寒川的特助林歌。
仇寒川臉色黑得快滴出墨來,“人在哪?”
說好了兩天後來拿證件的寧冉,現在到底在哪裡?
天天嗖的一下從沙發上躥過來,趴到林歌肩上,小臉從他肩胛骨上方斜過來,一臉擔憂,“我媽媽在哪裡?有沒有出事?”
林歌看着焦急的父子倆,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寧小姐……再次從人間蒸發了。”
“啪!”厚重的辦公桌應聲而斷,被仇寒川強大的力道硬生生斬斷成兩半。
“給我去查!不查到她在哪裡,你就不用回來了!”仇寒川銳利的眸子彷彿染上寒冰,嚇得空氣都不敢肆意流動。
天天看着無辜中槍的辦公桌,眼裡對着仇寒川閃過一絲詫異和驚喜,隨之而來的是對媽媽的擔憂。
依照他這幾年的生活經驗來看,媽媽很有可能是被季叔叔帶走了。
他看了看仇寒川,想起之前媽媽交代的話,將這想法憋在了肚子裡。哼,考驗你能力的時候到啦!
林歌看着總裁欲言又止,他這幾年跟在他身邊,沒少因爲寧冉的消息而受到影響。
要是查不到寧冉的蹤跡他就不用回來,那依照他追蹤寧冉的過程來看,沒個三五年,他是回不來了。
“有任何消息,我會回來第一時間彙報。”反駁總裁的話,他不敢,只能想別的招曲線救國。
偌大的空間裡,再次只剩下父子兩人,迷之沉默再次蔓延了整間辦公室。
仇寒川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矮小縮成剪影的萬物,眼睛眯起,劈斷辦公桌的手捏成拳,砸到玻璃上,鮮血一滴滴落到純手工打造的羊毛地
毯上,令人觸目驚心。
“五年了,你躲了我五年,竟然還想躲?我偏偏不讓!”
他說得斬釘截鐵,低沉的聲音極易讓人心起共鳴。
天天盤腿坐在沙發靠背上,歪着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仇寒川,又看看斷裂的辦公桌,突然接受了寧冉將他扔在這裡的事實。
說不定,他能把自己三腳貓的功夫再練強大一點,強大到日後能夠保護媽媽,再也不用受別人的威脅。
一年後。
林歌眉清目秀的臉龐上帶着一股興奮和激動,他穿過HG集團的辦公區域,走路生風。
一年了,他壓抑了一年,過了一年身不如死的日子,今天終於要翻身做地主了!
走到總裁辦公室前,他刻意調整了表情,喜形於色表現得更加明顯,爽朗的推開平常這扇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大門。
“林叔叔!”天天一如既往的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趴到他背後。
林歌淡定的將他扶好,這一年來,小傢伙的功夫倒是有些長進。
“有我媽媽的消息沒?”天天見他必問這句,小傢伙似乎極有耐心,儘管日復一日帶來的都是失望的消息,可他卻從沒喪失過信心。
反倒是坐在辦公桌後面氣勢逼人的……大人,嗯,總裁大人,越來越不敢將期待表現得那麼明顯,因爲失望太過強大。
林歌安慰性的摸了摸天天的頭,“你媽媽……嗯,有她的消息了,不過……”
話還沒說完,一臉冷酷的仇寒川嚯的起身,一米九的身高碾壓着林歌,眸光如同穿透性的激光,將他開膛破肚。
“她在哪?”
林歌將剛查來的消息老老實實彙報,“不過……”
然而沒等他說完,一陣風掛過,兩父子已經不見了人影。
林歌皺着眉頭,終於將剩下的那句話對着空氣說完,“不過,她可能不認識你們了。”
布拉格的小鎮上,藍天白雲風景如畫。
一身阿尼瑪經典款休閒裝的仇寒川坐在露天的咖啡館裡,精緻的墨鏡擋住了他凌厲的目光,而露出來的半張臉,依然吸引了無數女性的視線。
他身邊帶着一個不安分的小孩,盤腿坐在藤條椅上,帥氣逼人的小臉蛋望着墨鏡,有些嫌棄,“小川,你能別這麼丟人不?”
天天跟着仇寒川貼身不離的生活了一年,在他的教導下,身手也有了長進,對他沒那麼排斥了,但也不算親人。
小川,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稱呼了,既能表達親和,又充分的表達了抗拒。
哼,讓想我叫你爸爸,可沒這麼簡單!
仇寒川看也不看他,右手迅速點住了他粉嫩的小嘴,“等你能接我的招了,再嫌我丟人也不遲。”
“媽媽要是看見我,不用你逮,自己就跑過來了,你眼巴巴的望着大街,還不如抱着我在街頭站着,一勞永逸。”天天屁股朝後挪動幾公分,見他的手沒有跟過來,鬆了一口氣。
人羣裡,身材高挑的寧冉依舊和一年前一樣,一身白T恤,淺白色牛仔褲,前凸後翹的,吸引了大街上金髮碧的眼男性無數讚美和打量的目光。
她提着小小的行李箱,在人頭涌動的賣藝街頭展開,行李箱裡是精美絕倫的手工項鍊和飾品。
仇寒川邁着筆直修長的腿,一步步走過去,墨鏡裡倒映着和寧冉
越來越短的距離。
“這裡的東西,我全買了。”
他擠開圍着她小攤前的人羣,取下墨鏡,幽深如不見底潭水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寧冉擡起頭來,凝眉,伸出玉手,“總共三百歐元。”
仇寒川挑眉,似笑非笑的將錢拿給她,卻見她收了箱子便打算走人。
“站住,跟我回去!”
他一把拉住寧冉,再也忍受不了在她眼裡自己如同空氣人一般,劍眉上挑,戾氣逼人。
寧冉驚愕的扭過頭來,盯着被他抓住的手腕,有些莫名的煩躁,“你是誰啊?”
仇寒川死死的盯着寧冉,在她目光裡,再也看不到一年前的那種冰冷和仇恨,餘光一閃,他瞥到朝這邊跑過來的天天。
趁着天天還未開口,仇寒川一把擄起天天,並捂住了他的小嘴,“你不認識我們了?”
天天氣得一口咬住這個連媽媽都不准他叫的男人,下一秒卻在聽到她的回答之後,牙齒忘了用力。
“你們是誰?我應該認識你們嗎?”寧冉警惕的提着行李箱,柳眉秀目裡滿是質疑。
仇寒川皺着眉,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寧冉,見她神色考究的看着自己和天天,陌生的眼神並不是裝出來的,濃眉皺得更緊。
天天翹着屁股拿開仇寒川的手,衝寧冉調皮的眨眼睛,“阿姨,你好漂亮,我能叫你媽媽嗎?”
寧冉臉色微變,雖然心裡對這個小屁孩情不自禁的萌生出愛意,但聽到這話後還是忍不住的後退。
“離我遠點。”她最後打量了兩人一眼,周身上下生人勿進的冷漠氣息散發出來,抗拒不言而喻。
仇寒川定定的立在人羣裡,看着寧冉纖瘦的背影越來越遠。
他朝後揮了揮手,黑髮藍眸的男人出現在他周圍,畢恭畢敬的等待吩咐。
“跟着她。”
仇寒川強悍的用臂下夾着鬧騰的天天,不發一言的離開。
酒店奢華的總統套房裡,仇寒川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打着電話,外面折射進來的陽光被他擋去一半,另一半投在地上,落成陰影。
他低沉的語調在頎長高挑的身姿下,壓抑的氣勢更甚幾分。
“給我查清楚六年前發生的事情,細枝末節我都要知道。”
在聽完林歌姍姍來遲的理由後,仇寒川開始對六年前發生的事情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寧冉所在的櫻花組織,實際上就是殺手組織,刺殺對象都是非富即貴的權貴,離開時會在死者身邊留下一朵櫻花,經過幾年時間,迅速成爲國際數一數二的殺手組織,彙集了全世界頂尖的全方位人才。
六年前,寧冉正是被櫻花組織派來殺他的,只不過發生了意外,他們愛得情難自禁。
如果說寧冉一年前悄無聲息的失蹤,是被櫻花組織掠走,那一年後再次出現,卻對以前的事情全部失憶,這又是怎麼回事?
天天撅着嘴,不滿的看着仇寒川,在他背後冷哼,“你現在想查當年的事情,是不是爲時過晚?”
仇寒川轉過身來,鷹眸帶着凌厲的光芒,眉目間風雨欲來,“不晚,只要你媽媽出現了,一切都不算晚。”
天天被他看得渾身一驚,疏離的眸子冷氣驟然上涌,整個人如同刺蝟一般扎人起來。
“哼,知道事實後,你只會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