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摟着寧冉不肯撒手,撲在她懷裡撒嬌,“媽媽,儘管我對小川的方法有些鄙視,但你做的飾品要被更多人配搭,那纔是飾品的榮耀啊。”
仇寒川微微皺眉,“天天,注意分寸。”
天天扮了個鬼臉,朝他吐了吐舌頭,又躲到寧冉的懷裡,他可是一年沒進過媽媽的懷抱了,現在誰也拉不走他!
寧冉看着天天,粉嫩的小臉洋溢着幸福,不忍心一直拒絕他,乾脆岔開話題,“你叫他小川?”
天天點頭,“對啊,他還不是我會叫爸爸的人。”
仇寒川臉色微臭,周圍溫度瞬間下降幾度,卻不寒人。
“小川,你剛纔賺的錢也有我的一份子,我想用它來請媽媽吃飯!”天天越說眼神越亮,小傢伙在這一年裡,從沒哪天像今天這樣愉快過。
“這個紳士輪得到你來當?”仇寒川不忍打擊他,卻還是十分鄙視,竟然搶老爸的戲!
寧冉放下天天,“不好意思,我有約了。”
她看到天天難過的小臉,心裡情不自禁也跟着難過起來,但觸及仇寒川別有深意的眼神,只能咬着牙離開。
馬路邊停下的純正黑色賓利衝她按着喇叭,車窗降下,露出季之堯眉清目秀的臉,優雅貴氣。
他取下墨鏡,朝她努努嘴,“上車。”
寧冉後背仍然有兩雙眼睛在盯着她,視線強烈得讓人無法回頭,但她幾乎沒有猶豫,毫不遲疑的跟季之堯走了。
“師兄,你認識仇寒川嗎?”在車上百無聊賴時,寧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季之堯平視前方,修長的手指隨性的握着方向盤,連聲音裡都是漫不經心,“不認識,怎麼了?”
“哦,沒事。”寧冉看向窗外,她從小在養父身邊長大,和師兄可以算得上青梅竹馬,要是師兄都不認識仇寒川,那她肯定也不認識了。
只是仇寒川每次看見她,都表現出一副和她舊相識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沒道理。
“顧叔這次見你,肯定是爲了任務的事情,他畢竟是你的養父,你將這次的任務推了,仇寒川交給我來。”季之堯沉默了一會兒,英俊的側臉完美無瑕,語氣頗爲篤定。
比起仇寒川一心當她是舊相識,更讓寧冉想不通的是師兄這完全反常的態度。
“不,我不會的。”寧冉不再多想,直接拒絕。
車子在路上行駛,突然靠邊停下。
季之堯眉心微皺的看着她,“爲什麼你總是不肯聽聽我的話?”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寧冉目視前方,捲翹的睫毛在臉頰上落下陰影,靈動的眸子裡透露着堅定不移的信念。
季之堯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有些受傷,“先去見顧叔吧。”
寧冉再次回到家裡已經是深夜了,她萬分疲憊的躺在沙發上,百無聊奈的盯着天花板。
三人見面的過程難免有些不順,一向和她站在一邊的季之堯這次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拼命的反對刺殺仇寒川任務的進行,或者說拼命反對她去刺殺仇寒川。
這過程十分微妙,寧冉有些想不通,也不願意再想,反倒是天天的笑容一直徘徊在自己腦海裡,揮之不去。
好像是心中缺失了的某一塊又漸漸找到,是一種快要將它補充完整的充實感。
晨曦未出時,黑暗裡的寧冉突然睜開雙眼,凌厲的目光完
全不像剛睡醒的樣子,幾不可聞的細微動靜在房間裡響動。
“跟我走。”低沉的男聲威脅性的響起。
寧冉凝眉,隨即在黑暗中展顏一笑,“仇大總裁這是上演的哪一齣?”
任務目標主動上前綁架她?這還真是好玩又好笑的事情。
“啪”地一聲,房間裡燈亮了起來。
仇寒川的俊顏漸漸清晰,眉梢上挑帶着愉悅,“三個字都能讓你聽出我的聲音,不錯。”
寧冉壓根沒去想他這“不錯”裡代表着什麼,風馳電掣的已經動起手來。
秀拳帶着凌厲的疾風朝仇寒川腰間襲擊而去,均勻細長的右腿同時朝他下盤掃過去,讓他躲無可躲。
仇寒川卻不驚不惱,眼看着她腿和拳都要到自己身上了,才快準狠的分別用手捏住,竟然讓寧冉動彈不得。
她試了試往回縮,卻發現仇寒川雖然沒把自己捏疼,卻也容不得她再有任何動作。
只是一隻手和一條腿都被他控制住,她整個人的姿勢分外難看,幾乎扒拉在仇寒川身上了,有些不雅。
女人白皙的臉頰不久便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泛出可疑的紅暈,星眸裡帶着威懾,卻不自知,這看在仇寒川眼裡分外的妖嬈和羞澀,帶着欲語還羞的嫵媚。
他漸漸下壓,放開她的腿,卻用自己的腿壓上去,整個人將寧冉壓在下方,依舊將她控制得動彈不得。
她瞪圓了眼看着仇寒川,瓊鼻上乏出細密的汗水,“你想幹什麼?”
仇寒川勾了勾嘴角,笑得邪魅又狷狂,“想要你。”
“無恥!”寧冉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挑釁,她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氣聚集在膝蓋,拼命朝上頂過去。
她快,仇寒川更快,他直接翻身用雙腿夾住她,令她如同裹在被子裡的美人一般,再難有任何動作。
“我仇寒川想要的什麼,從未失手過。”他強制性的命她看着自己,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你可以一逃再逃,我可以保證,你就算殺死我,也是在我的懷裡殺死我。”
“寧冉,你逃不掉了,就和我再怎麼恨你,依然發瘋似的想你一樣。”
他說完想說的話,閉上眼,隱藏着眸子裡的無奈與懾人的瘋狂,嘴脣精準無誤的落在寧冉的粉脣上,輕柔的落下一吻。
這蜻蜓點水般的吻,時隔六年,仇寒川壓抑住心裡叫囂着加深的想法,迅速將早已準備好的繩子派上用場。
寧冉心裡狂跳不止,驚濤駭浪般的震驚在五臟六腑蔓延,他說話時那寂寥的神情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說出的話更是讓人心亂不已。
可是,寧冉卻覺得莫名的心安,對他這個吻更是一點也沒有排斥,反倒有些羞於啓齒的留戀。
她被手上的異動驚擾,迅速回過神來,卻發現仇寒川竟然拿繩子將她綁上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寧冉神情淡漠,語氣裡帶着憤然。這是身爲殺手的自尊被挑釁,身爲女人的本能被挑撥了。
仇寒川肆意的衝她揮手,“帶走你。”
這是一場光明正大的綁架,只是在寧冉的觀念裡,綁與被綁的人卻截然相反。
想到晚上顧叔交代的話語,她沉下心,打算將計就計,看來是時候正式開展行動了。
“媽媽,你不用難爲情,你雖然身手的確不錯,但是和小川比起來,還是有一定距離
的。他爲了抓你都不肯派別人去,生怕搞砸了,可想而知他對你的重視了。”
天天看着客廳裡被捆着的寧冉,不知不覺就和仇寒川站到了統一戰線。
沒有辦法,這一年裡的尋尋覓覓,實在讓他幼小的心靈吃了太多苦,他寧願守着被綁着的媽媽,也不要飽受相思之苦。
“我不是你媽媽。”寧冉看着絮絮叨叨的小屁孩,狠下心來說道。
天天眼裡暗了一瞬,隨即便又亮堂起來,眸子裡閃爍着星星,“沒關係,我叫你媽媽就行了。”
仇寒川倒了一杯水走過來,交給天天,“喂水。”
天天接過水杯,湊到寧冉嘴邊,小嘴張開,示意她喝水,“啊……”
寧冉蹙眉,頭扭到一邊,不給他面子。既然決定了要執行任務,便不能多留情感在目標及目標身邊的人上面。
仇寒川見此情景,從氣餒的天天手裡拿過水杯,捏着她的下巴不許動彈,深不見底的眸子帶着狂妄的魄力,“張嘴。”
寧冉看着他,令人過目不忘的璀璨星眸裡,閃爍着令人看不懂的光芒。兩人的眼神對峙裡,她被仇寒川幽深凌厲的目光看的心悸,卻始終不肯認輸。
仇寒川眉梢微挑,自己喝了口水卻未吞下,含在嘴裡,慢慢朝她逼近。
天天一臉鄙視的看着兩人,目光完全沒有退避三舍,不看這少兒不宜的畫面的意思。然而下一秒卻被仇寒川的大手別過頭,小臉滿是憤憤的表情,被迫看着潔白無淨的牆面。
明顯呼吸急促的寧冉別過頭,“我自己喝。”
聽到這話,仇寒川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勾起來,將嘴裡的水吞下,嘴角還殘留着水漬,將水成功喂到她嘴裡。
天天冷哼一聲,淡漠的眸子嘲弄似的看着仇寒川,“你很高興嗎?”
仇寒川點頭,同樣挑釁似的看着他。
“非常高興嗎?”
他依舊點頭,得意洋洋的神情讓人恨得牙癢癢,“當然。”
“那你高興的上天去吧!”天天吐槽完,生悶氣的雙手叉腰,背對兩人站着,十分孤寂的背面露在兩人眼裡。
仇寒川嘴角抽了抽,大掌一揮,命令天天去睡覺去了。
折騰到現在,天已經微微亮了,魚肚白的天空給人無限的希望。
被收去一切通訊設備的寧冉看着只露着小天窗的房間,有些惱火。
特碼的,現在算什麼?她被軟禁了?
太陽當空照時,天天一臉霸道的從保姆手中搶走給寧冉準備的午餐,眼角摻雜着勢在必得的神色,邁着小短腿一步步朝寧冉房間走去。
可是等他走到時,發現一抹高大的身影在他前面潛入了房間。
“小川,你被逼人太甚!”天天氣呼呼的咬脣,黑着臉依舊端着午餐走過去。
門沒關緊,裡面兩位大人大眼瞪小眼,寂靜無聲,卻氣場強大,天天站在門外,深呼吸一口氣後,舔着笑臉,“媽媽,吃午餐吧。”
仇寒川臉色微變,鷹眼盯着寧冉一秒也不肯放過,“聘請你做HG的首席珠寶設計師,跟我回國,如何?”
天天小嘴張成O字型,“好啊!”
寧冉冷笑,“頭一次見人是這樣聘請的。”
仇寒川滿不在乎的聳肩,“方法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結果。年薪一千萬,同意我們下午就回國,不同意……綁回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