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桐愣了一分鐘,然後才稍微緩過神來,從來都是優雅的,連開玩笑都是斯斯文文的吳醫生,真是爲了他壞了所有的形象。
他正想着要不要跟吳初櫟道個歉,吳初櫟又“噔噔噔”的從樓上下來,轉身進了廚房。
邱桐走過去,靠在廚房門框上看他,假裝漫不經心的問他:“你幹嘛呢?”
“弄點吃的,讓某個不要命人的做個飽死鬼。”
邱桐聽着他冷冷冰冰的聲音,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老吳,謝謝你啊。”
“滾一邊兒去,現在不想看見你。”
邱桐被罵的一點脾氣都沒有,轉身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被板磚拍了一下,說不疼是吹牛,這下一個人靜下來,才覺出後腦熱辣辣的,迷迷糊糊的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邱桐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靠在吳初櫟的大腿上睡得酣暢淋漓,吳初櫟的褲子都被他的口水淋溼了。
見他醒了,吳初櫟嘆了口氣,“看來還是砸出毛病了。”
邱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老吳,我不會面癱了吧?”
“你可能是太累了,休息幾天。”
“可是白……”
他剛開口,就被吳初櫟噎了回去:“我現在不想聽到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的事情。”
邱桐老老實實的閉了嘴,他自己也納悶怎麼會被這個弱不禁風的醫生收拾的服服帖帖。
偷偷心裡憋着火,老子好歹也是手下有那麼多兄弟,是在這個城市的黑白兩道小有名氣的人物,憑什麼就聽你的。
正悶悶的想着,吳初櫟叫他:“過來吃飯。”
“哦。”
邱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答應的有多痛快,老老實實坐在桌邊,等着吳初櫟像照顧小孩子一樣給他擺放碗筷。
吳初櫟一邊吃飯一邊對他說:“阿桐,在家休息一週,等凌羽瑟快回來了再去凌家。”
“可是白楚歌一個人……”
吳初櫟想了想,“白小姐認識凌總這麼久,還沒有一天的自由,或許,她自己也更願意獨處呢?”
這話說的邱桐一愣,想想好像也對,於是他給白楚歌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要修養幾天。
電話裡的白楚歌痛痛快快的答應了,邱桐看了看吳初櫟,示意他贏了。
吳初櫟聳聳肩,“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人手暗中保護她,放心吧。”
邱桐皺了皺眉,“暗中保護都是白費,我暗中跟着她都被困住了。”
吳初櫟笑了,“我派的是女保鏢。”
“……你又贏了。”
白楚歌今天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一個人逛街,沒有邱桐跟着,也沒有凌羽瑟那個特大號聚光燈的影響,她穿着淡綠色的長裙,頭髮也隨意的垂到肩上,迎着陽光靜靜的散步,溫靜靈秀的樣子像是山林間的精靈。
大概一個女人最美的樣子,就是她的美好而不自知吧。
白楚歌走得累了,進了一家小小的甜品店,在點餐機上要了一杯花草茶和盒子蛋糕,在服務員把食物端過來的時候,兩人都怔了一下。
面前的人竟然是上次在公司裡和她爭吵的女人,範筧。
範筧怔了一下,然後沒好氣的把甜品撂在桌子上,杯子裡的花茶都濺在了白楚歌手上。
白楚歌擡手看了看自己濺溼的手背,慢條斯理的說:“服務員,麻煩給我拿張紙巾。”
“對不起小姐,我們這裡不提供紙巾。”
白楚歌笑了笑,擡手把花茶潑到了範筧的身上,範筧驚叫着,跑到一旁的消毒櫃裡拿了一疊紙巾出來擦身上的茶水。
白楚歌慢慢走過去,從她手裡抽出來一張紙巾,“謝謝!”
範筧氣的臉上的痘痘都要炸了,正要生氣,這時甜品店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乾淨乖巧的小姑娘,看到白楚歌,小姑娘的眼裡閃出一絲驚喜,“姐姐,是你啊!”
白楚歌也笑了,因爲進來的人,是王洛邑。
說來也巧,前幾天改變範筧事業運勢的人,除了凌羽瑟好像都到齊了
王洛邑看到服務員臉上的尷尬和白楚歌臉上的平靜,有點奇怪,“姐姐,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來,我請你吃甜品。”
然後她來着王洛邑的手對範筧說:“服務員,麻煩給我加兩分提拉米蘇,一盤沙拉,再加一杯奶茶。”
上次範筧被“請”出去的時候,王洛邑取資料還沒有回來,所以她們並沒有見過面。
兩個又坐回到剛剛白楚歌的位置上,王洛邑小心翼翼的問:“姐姐,我怎麼覺得這個服務員有點奇怪?”
白楚歌吃了一勺蛋糕,輕輕的說:“這個就是上次我幫你排隊的時候和我吵架的人。”
王洛邑睜大眼睛,“那我們不要在這裡吃了,我們出去吧,我請姐姐吃好吃的。”
“不用,我們在這裡吃東西,不舒服的人是她,我們是顧客,她的上帝。”
王洛邑笑了,“姐姐,上次我雖然沒親眼看見,但是也聽人家說姐姐特別厲害,沒想到,姐姐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
白楚歌點點頭,故作神秘的說:“等下給你看個更厲害的。”
“什麼呀,這麼神秘?”
說着話,範筧端了托盤過來,把白楚歌剛剛點的食物一一放在桌子上,眼神裡帶着不屑,白楚歌也不管,把依然吃着自己最開始點的盒子蛋糕,並且用餐刀分了一半給王洛邑。
看白楚歌的眼神,王洛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就憑範筧那樣的小肚雞腸,後來給她們上的食物肯定是有問題的。
櫃檯後面的範筧果然一直偷偷的瞄着這邊,王洛邑對白楚歌笑笑,小聲說:“姐姐,我剛纔那個女人剛纔好像往我的奶茶里加了什麼東西,那個小紙包,肯定不是奶茶的配料,你說她放的是什麼?”
白楚歌皺了皺眉,說:“估計是把瀉藥之類的東西壓成粉末放進去了,她沒膽子放更危險的東西。”
“那也很噁心的。”
白楚歌挑了挑眉毛,“等着,姐姐給你出氣。”
然後她低頭給邱桐發了一條消息。
十分鐘之後,兩個彪形大漢走進甜品店,滿臉都是兇巴巴的橫肉,一屁股坐在白楚歌旁邊的座位上。
兩個人對着桌上的點餐機研究了半天,然後大聲嚷着:“服務員,你們家這是
什麼玩意?老子搞不懂,個巴巴的……”
範筧看到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趕緊跑過來,“二位先生需要點什麼也可以直接對我說。”
兩個男人露出鄙夷的神態,其中一個混不吝的揚揚頭,“跟你說?你他媽誰啊?”
“先生,我是這裡的服務員……”
“哦,服務員啊,那我要吃……”那體型偏壯的男人突然朝白楚歌和王洛邑這邊看過來,然後笑嘻嘻的說:“我要跟這兩個美女吃的一樣!”
“好的先生請稍等,馬上就好……”
“不……我就要吃這位美女桌上的!”
範筧愣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說:“先生,這是其他客人點的,我要另外給您準備。”
“我就不,我就喜歡吃美女吃剩下的!”
那男人說着,竟然過來就要拿白楚歌桌上的糕點。
白楚歌看了範筧一眼,“老闆,不會是因爲我們兩個有過節,所以你故意找人來,不讓我吃東西吧?我又不是不付錢的。”
範筧滿臉都是尷尬,“我……哎呀,你要不然就把這份讓給這位先生,我再給你們做還不行嗎?”
“那可不行,我就喜歡這份!”
王洛邑也十分配合白楚歌,伸手護住桌上的提拉米蘇和飲料,“顧客就是上帝,上帝的食物還可以讓給別人吃嗎?”
那男人卻不依不饒,還是過來想拿白楚歌桌上的東西。
白楚歌裝作一副十分不樂意的樣子,白眼看着範筧,“老闆,這是你自己的店,這麼混亂難道你不管唉?”
“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把這份給這位先生嗎?”
“體諒?這兩個字你會寫嗎?”
範筧愣了一下,然後對那個依然在無理取鬧渾身冒着酒氣的男人說:“先生,您如果再這樣,我就要報警了!”
“報警?警察閒的,來管老子愛吃什麼?”
男人大吼着推開範筧,伸手來拿白楚歌桌上的奶茶,擡手就要喝,白楚歌趕緊去搶,二人爭奪着,不知道怎麼了,奶茶杯子脫手飛了出去,正扣在範筧的頭上!
溫熱的奶茶還夾雜着黏膩的龜苓膏順着範筧的頭髮一直流到她的脖頸裡。
她還沒回過神來,又一塊蛋糕飛到她臉上,緊接着,那起着爭執的兩個人手中所有的食物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往範筧身上飛。
等到桌子上的食物都已經砸光了,兩個男人胡亂喊着:“什麼破店,就這樣的服務啊,不吃了不吃了,走走走!”
白楚歌也拉起王洛邑的手,故作驕矜的說:“老闆,你這裡這麼亂,怎麼吃飯呀?我看我們還是先走了比較合適……新點的食物我們可是一口都沒吃,之前的已經付過錢了。”
然後,她拉起王洛邑的手,小心翼翼的繞過地上還在發瘋的範筧,走出了小店。
王洛邑滿臉驚喜的看着白楚歌,“姐姐,那兩個人是你找來的吧,你好厲害哦……”
“厲害嗎?”
“姐姐真的是凌總的愛人嗎?”
“愛人……”
白楚歌想起了芳姨對她說過的話,不該和阿瑟結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