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副認真的樣子,白楚歌哭笑不得,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從指縫中漏出一句話:“凌羽瑟,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凌羽瑟伸手去拉她,“楚歌……”
白楚歌用力推開他,向後退了一步,“凌羽瑟,你知不知道,或許我留在你身邊,跟別的女人一樣,並不是單純的。”
凌羽瑟的眉毛微微動了動,平靜的臉上除了心疼卻見不到其他任何情緒,“如果你所謂不單純的目的是我,那我會更開心的。”
白楚歌恨不得打他一巴掌,哽咽着對他喊:“你是傻瓜嗎?”
傻瓜,看見你這樣,我就已經確定了你在我身邊的目的是什麼,你的目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勢力,你想要我幫你平復了你的噩夢,可是良心卻一直在不安着,是嗎?
“楚歌,爲了你,就算變成傻瓜,也無所謂,你想要的,我都願意去做。”
白楚歌的心揪着,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爲什麼有點痛,可是,就那麼真真實實的疼着,凌羽瑟,我居然在爲你痛心嗎……
白楚歌再也忍受不了這樣與他面對面的折磨,轉身推開凌羽瑟,跑出了門。
凌羽瑟伸手想去拉她,卻只撫到她飄遠的衣角。
想再追出去,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住了腳步,掏出電話,“等會兒白楚歌出去,別攔着她,派人跟着她。”
然後又打了個電話,“島上的監控調一下,所有能拍到白楚歌的鏡頭,都給我傳過來。”
放下電話,凌羽瑟嘆了口氣,“楚歌,你想去哪,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攔着你,但是我會一直陪着你,會一直守在你身後,保護着你。”
白楚歌一口氣跑了很遠,一直到腿都跑軟了,太陽已經偏西了,她才停下來,對着海風擦乾了眼淚。
緩了好久,白楚歌打了一個電話:“吳醫生,請你帶我回國去。”
“凌總呢?怎麼要我帶你出島?”
“他不知道,是我一個人想回去。”
電話裡的人差點嚇哭,一口水都噴到邱桐臉上,咳嗽着問:“白小姐,這可不行,你這是要我的命呢……”
“吳醫生,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算我求你。”
“那個……你等我想想行嗎?就算我帶你出去,也得安排一下,在凌羽瑟的地盤上想跑可不是這麼簡單的。”
白楚歌沉着面色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我等你的消息。”
吳初櫟齜牙咧嘴的放下電話,對邱桐說:“白楚歌想要我帶她出島回國,怎麼辦?”
邱桐睜大眼睛,慢吞吞的說:“這麼久了,白楚歌還是不懂什麼叫做‘殺人不過頭點地’。”
吳初櫟笑了笑,“看來凌羽瑟這次是真的遇到麻煩了,白小姐的語氣很沉悶,應該是被傷了心。”
“不會吧,白楚歌可是我見過的心最大的女人了,堅強,淡定,膽子大……”
吳初櫟聽着他誇讚白楚歌,心裡有點不舒服,酸溜溜的問:“你是不是還喜歡白楚歌?”
邱桐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水,慵懶的往後一靠,“我現在誰也不喜歡,我就自己一個人挺好,男的女的都別惦記老子。”
吳初櫟聽着他話裡有話,也不說什麼,就靜靜的看着他笑,臭小子,就算你再掙扎,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邱桐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那你到底要不要帶她出島?”
“以前我曾經答應凌羽瑟,如果有一天凌羽瑟不在白楚歌身邊了,我也會全力保護白楚歌周全,按理說,她現在有求於我,我應該是答應的,可是……”
邱桐打斷他,“你答應凌羽瑟的條件,太難得了吧?爲什麼……你能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
吳初櫟看着他孩子般乾淨的眼睛,覺得這個金牌保鏢的身上竟然帶着軟萌的氣質,淡淡的說:“我愛的人是凌總的手下,所以我也只能受制於他。”
邱桐嚥了一下口水,假裝沒聽見。
吳初櫟剛要說話,電話響了,隨手接過來,“凌總,怎麼了?”
凌羽瑟的聲音很平靜,“帶白楚歌出島吧。”
“……你確定?”
“我很確定,但是隻能你帶白楚歌走,邱桐要留下。”
“憑什麼?”
電話裡的人語氣裡透着一絲冰冷,“你帶着我愛的人走,我也得把你在乎的壓在手裡。”
吳初櫟無奈,“你無恥的時候能不能委婉一些?”
凌羽瑟笑了,“楚歌和阿桐同行會不自在,你把他留下吧,我保證不欺負他。”
“你保證?”
“我凌羽瑟的話,不需要一再重複。”
吳初櫟“嗯”了一聲,剛要掛斷,又覺得不對勁兒,“不對啊,白楚歌出島,爲什麼我帶她?你是幹什麼吃的?”
“她現在不想看見我,你陪着她吧,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行……記着呢,交給我吧。”
“今天有一班遊船輪渡要過境,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帶白楚歌去吧。”
“好,凌羽瑟,就衝你這種清新脫俗的犯賤方法,這活我接了。”
吳初櫟立刻又給白楚歌打了電話,“白小姐,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俗流沙灘。”
吳初櫟站起來,邱桐正在沒形象的咬蘋果,他走過去,摸摸邱桐的頭,邱桐回手把他撂倒在地上,這動作他已經對吳初櫟做過無數次了,手法簡直熟練的不得了。
吳初櫟也不生氣,自己爬起來,回頭拍拍邱桐的肩膀,“我要先帶白楚歌回國,你留在這裡幾天。”
“幹嘛?”
吳初櫟笑了,“你想跟我一起走?”
“不是……不會讓我回凌羽瑟那裡吧?我雖然抗揍,但是捱揍也疼……”
“凌羽瑟已經跟我保證過了,你回去他不會動你的。”
邱桐的表情有點難看,“我特麼怎麼有點害怕呢……”
吳初櫟歪了歪嘴角,穿上外套,拿了車鑰匙出去了。
在俗流沙灘,接到了正坐在海灘上和一個老奶奶聊天的白楚歌。
有凌羽瑟保駕護航,吳初櫟順利的帶着白楚歌上了遊船,給她安排了一個寬敞的房間,然後打電話給凌羽瑟,“報告長官,士兵吳初櫟報告,目標已經在控制範圍內,長官可隨時審閱,完畢!”
凌羽瑟看着電腦裡白楚歌走進房間的畫面,她的面色也依然有些暗沉,不知道是在難過還是在後悔,白皙的臉上因爲憔悴帶着些嬌病感,目光憂鬱,楚楚憐人。
凌羽瑟心裡微疼,“沒什麼事,好好照顧她。”
吳初櫟一愣,“沒事?真的假的?今天是愚人節?還是說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凌羽瑟不再說話,直接掛斷,害得電話這頭的吳初櫟愣了半天。
想了想,吳初櫟起身去敲白楚歌的房門,“白小姐,你還好嗎?”
半響,白楚歌開了房門,對吳初櫟客氣的點點頭,“吳醫生,我沒事的,謝謝關心。”
“你這一天都沒吃飯吧?這遊輪上的主廚不錯,要不要嚐嚐?”
本來人家就幫過自己,白楚歌也不想太矯情,點點頭,跟着吳初櫟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有個小小的派對,是這艘遊輪的主人辦的,甲板上來來回回都是穿着華美精緻的男男女女。
吳初櫟解釋說這艘遊輪的主人帶着自己的員工和朋友出海遊玩度假,正好他和這位老闆是朋友,順便帶着白楚歌一起。
白楚歌點點頭,在旁邊的擺着各色佳餚的桌子上拿了一小碟點心,又拿了香檳,坐在一個小角落裡一個人填肚子。
吳初櫟坐在一旁有一搭無一搭的陪她說話,盡力想讓她開心一點。
海上的星空像是藍寶石和水晶鋪就的絢麗的畫,和着海水的清澈幽深,泛着湛藍透亮的光,兩個人吹着晚間的涼風,煩惱也稍微淡忘了一些。
吳初櫟問白楚歌:“白小姐大學是學什麼的?”
“數學。”
“原來不是學烹飪的。”
白楚歌看了看他,“吳先生上大學就是學醫的嗎?”
“嗯,從小就喜歡研究醫學,雖然我們家都是做生意的,但是我真的沒興趣,所以自作主張考了醫科大,還學了比較冷門的中醫,不過也算老天爺賞飯吃,我現在混得還可以。”
白楚歌點點頭,“如果愛好可以當做事業,也真是幸運了。”
“白小姐愛好什麼?”
“錢。”
白楚歌回答的很直白,把吳初櫟逗笑了,“你是我見過最直接的女孩,人家都是冠冕堂皇的說自己不愛錢。”
白楚歌看了看他,沒說什麼,繼續吃東西。
甲板上的人都歡歡喜喜的,有的在聊天,有的在跳舞,還有一些成羣結隊的合影,拍大海,拍星空,拍美麗風景下的自己。
白楚歌眼尖,混亂的人羣中,她一邊吃着東西,一邊和吳初櫟聊天,看見一個男人,穿得西裝革履,但是眼睛一點都不安分,盯着一個高貴太太的手包。
那太太隨手把手包放在桌上,轉身和一旁的人,微笑碰杯,熱情的說話,而那男人的手伸向了那個看着就值幾十萬的手包。
白楚歌朝吳初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那個男人。
吳初櫟的眉頭微微一皺,然後一臉無辜的問白楚歌:“打扮的人模狗樣的,衣冠禽獸啊,阿桐不在,你去抓賊還是我去抓賊?”
白楚歌放下手中的食物,站起身,“那就我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