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白楚歌輕輕的開口:“媽媽……”
凌羽瑟停了下來,安靜的聽她說話,白楚歌口中依舊在輕輕的呢喃着:“媽媽……別走……”
凌羽瑟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軟了,他像着了魔一樣,輕輕在白楚歌的額頭上啄了一下,極力溫柔着自己的語氣,低低在她耳邊說:“我在……”
睡夢中的白楚歌好像真的聽到了他的話,臉上痛苦的表情微微平靜了些。
凌羽瑟看着她安睡的樣子,心裡莫名其妙的甜,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她,好像錯過了一刻,就要失去她一樣。
白楚歌,你究竟有什麼魔力?我好像真的心動了……
努力壓着自己的某種衝動,凌羽瑟輕輕的側靠在白楚歌身邊,單手撐着頭,看着面前的小人兒,目不轉睛。
白楚歌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還大亮着,牆上的鐘指向三點半。白楚歌舒了口氣,這個時間離晚飯還遠着,自己還可以休息一會兒再去廚房。
隨意翻了個身,入目是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
白楚歌下意識的尖叫一聲,擡手就去推他,凌羽瑟的身子早就有點麻了,被她一推,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骨碌便掉到了地上。
凌羽瑟身子高大,又骨骼清瘦,骨頭撞到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
白楚歌也嚇了一跳,檢查了自己的衣着才意識到凌羽瑟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只是在一旁沒走而已。
她有些抱歉,趕緊跳下牀去拉他,“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凌羽瑟正打算爬起來,見白楚歌過來,立刻躺了回去,孩子一般耍賴,“哎呀,摔得好疼,腰好像斷了……”
白楚歌知道他是裝的,懶得陪他玩,於是說道:“你別裝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
凌羽瑟聽到白楚歌向自己認錯,心裡更加得意,把手墊在腦後,好像在舒舒服服的日光浴,然後拉着長音說:“你害我受傷了,你得補償我。”
白楚歌忍着怒火,“你想在地上躺着那就躺着吧,我去給你做點好吃的算是補償。”
說完,她轉身想要出去,沒想到身後傳來懶洋洋的聲音,“楚歌,你要是出去,信不信我睡在你的牀上?”
“隨便你。”
身後又傳來帶着笑意的聲音,“我會裸睡哦。”
白楚歌在心裡問候了一下凌羽瑟的大爺,然後回頭看着他,“那你想要什麼補償?”
凌羽瑟露出一個邪魅的笑,“要你以身相許,怎麼樣?”
白楚歌覺得自己的怒火有些壓不住了,“凌羽瑟,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只是想安安分分的做一個廚師,這個世界上想要攀附你,願意陪你的女人那麼多,你爲什麼非要爲難我呢?”
凌羽瑟抿了抿嘴,似乎有些委屈,“我要是知道爲什麼就好了。”
“那我來回答你,你這樣長得出衆家世顯赫的大少爺,總是太輕而易舉的得到想要的,所以纔會覺得得不到東西最有趣。可是我沒有那麼多心思陪你玩貓捉老鼠的
遊戲,你這樣的人在心理學上就是變態,我建議你找個心理醫生好好看一下,我只是個廚子,治不了你的病!”
白楚歌像機關槍一樣說完了這些話,語速快到聽不出一個標點符號,然後用力打開房門,揚長而去。
凌羽瑟依然躺在地板上,想着剛纔白楚歌咄咄逼人的樣子,腦海裡居然冒出了兩個字:可愛。
這個想法連他自己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難道真的是病了?看她怒氣衝衝的樣子,絕對不是在玩什麼欲擒故縱,那自己,這不是犯賤嗎?
凌羽瑟嘆了口氣,坐起身子,支着長腿發呆。
自己今天爲了她,推掉了一個合同和兩個會,都沒覺得有一絲不妥,可是看着她剛纔憤然離開,心裡竟然有一絲空落落的。
他直了直身子,下樓去找白楚歌。
白楚歌正在廚房忙活着,這次,凌羽瑟沒有打擾她,而是坐在正對着廚房的沙發上,盯着她的背影出神。
沒多久,白楚歌端着一個湯鉢出來,見他正坐在那兒,就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她面無表情的說:“清燉乳鴿,你最喜歡吃的。”說完,盛在湯盅裡一些,遞給他,“還有,我打算辭職。”
“辭職?”凌羽瑟本來還在享受着噴香的湯,這句話讓他差點嗆到,“嗖”的一下站起來,“就因爲我總是想靠近你,你就要辭職了?”
剛纔她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自己在這裡真的不妥,本來想着依靠凌羽瑟的勢力來獲得一些幫助,可是這個傢伙每天卻只想着怎麼佔自己的便宜,如此下來,不出幾日,仇沒有報,反倒失了自己的身子,那就不值當了,天下之大,難不成除了這個花花公子,就沒有別的辦法能讓自己報仇了?
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白楚歌回答:“是,我不能爲了一份工作,就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中。”白楚歌冷冷的說。
凌羽瑟哭笑不得,“你覺得,我對你的親近,都是危險?”
“至少對我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如果你不開心,可以不付我的工錢。”
“我當然不開心!”凌羽瑟的臉色陰沉着,聲音也不自覺的冷了下來。
白楚歌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你就當我沒來過,我後悔了,你讓我走吧。”
凌羽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緩了口氣,“就算你走了,我也能找到你,倒不如你留在這裡,免得我麻煩。”
白楚歌擡頭看着他,滿臉都是倔強,“我不想留在這兒,我又沒賣給你,我有自己的自由。”
凌羽瑟看着她如孩子般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也好,你想離開,那就依你,你開心就好。”
白楚歌見他答應了,一分鐘也沒停留,噔噔噔的跑上樓,把自己簡單的行禮收拾了一下,又走下來了。
凌羽瑟斜靠在樓梯口看着她,長腿交疊,優雅高貴,一雙漂亮的眼睛裡泛着桃花,笑眯眯的看着白楚歌。
下午的陽光暖暖的,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邪魅的模樣多了一份清澈。
這樣的場景
實在是好看,白楚歌心裡感慨,上帝真是不公平,給他家世,給他才華,還給了他如此撩人的外表。而她白楚歌,什麼都不要,只想給自己的父母報仇,怎麼就這麼難呢。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凌羽瑟點點頭,“都聽你的,你開心就好。”
說完,拿出一張卡,“這是你這兩天的工資,密碼是你手機號的後六位,拿着吧。”
白楚歌問:“這是多少錢?”
“不知道,這是管家準備的,拿着吧。”
白楚歌也不客氣,順手接過來放進口袋裡,輕輕的說了一句“謝謝”,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凌羽瑟看着她的背影,明明只是普通的衣着,可是在他眼裡竟然步步搖曳生姿。他的嘴角泛起一絲笑,白楚歌,你以爲你辭職了,就能擺脫我了?本少爺看上了你,你這一輩子都逃不掉了。
白楚歌回了自己的小窩,簡單整理了一下,盤腿坐在牀上,拿出本子整理自己這幾天事,可是想來想去,除了被那種馬無窮無盡的調戲,根本就沒有什麼別的事情,無奈的嘆了口氣,想着自己泡湯的計劃,苦笑了一下。
白楚歌抱着電腦,看着上面的招聘啓事,心裡卻想着,自己該怎樣,才能給爸媽報仇。
說實話,她有些後悔自己一時衝動就離開了凌羽瑟那樣一棵大樹,她不愁找不到工作,卻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報自己父母的仇。
白楚歌啊白楚歌,後悔有什麼用,你就是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傢伙。
翻着手機裡全家人的合影,白楚歌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爸爸媽媽,你們放心吧,就算沒有凌羽瑟,我也一定能想到辦法的,一定會的。
白楚歌眼睛裡蓄着淚,慢慢的睡過去,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摸她。
她睜開眼睛,正看到一雙猥瑣的眼睛。
竟然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白楚歌猛地坐起來,摸出枕頭下防身的水果刀指着他,“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男人貪婪的一笑,“本來是想偷點東西,不過你這家裡也沒什麼值錢的,倒是你這個小妞兒,值得我偷一偷,嘿嘿……”
男人搓着手朝他走過來,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白楚歌一邊拿刀指着他,一邊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機,“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要報警了!”
“報警?小妞,這大半夜的,就算警察來了,我們也該辦完事了……哈哈哈……”
白楚歌聽得頭皮發麻,寒意順着後脊背往下流。
小偷不再說話,一臉淫邪的笑着,直接衝過來強她手裡的刀,白楚歌雖然體質不錯,可是畢竟是個女孩子家,根本沒有男人力氣大。
兩個人死死的較着勁,白楚歌已經快堅持不住了,情急之下,白楚歌扯開嗓門大叫:“救命啊,來人啊,救命!”
男人一急,伸手去捂她的嘴,“別亂叫!”結果這麼一伸手,搶刀子的手就鬆開了,刀子順着白楚歌掙扎的力氣捅進了男人的肚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