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天突然輕咳一聲,大兒子從進門到現在,全部的注意力只在辛迪安身上,從未向他看過一眼。
凌海文這才突然意識到父親也在,臉上訕然,“爸,你……”
“她估計醉得不輕,你自己搞定。”凌浩天站起身來,看大兒子一眼,“你……預備把她拿到哪裡去?”
凌海文長嘆一聲,“我不知道。爸,你怎麼讓她喝這麼多酒?”
凌浩天眉頭一皺,“你這樣的關心,分一點給月玫不行嗎?”
凌海文懊惱地閉嘴,取過辛迪安外套替她穿上,將她一把橫抱起來,看到她的小包還在一旁的椅子上放着,望也不望父親,吩咐道:“幫我把她的包遞我手裡。”
凌浩天瞪着大兒子,極不服氣被這樣使喚,但看大兒子一直望着自己,眼神堅定,而辛迪安喝醉,自己也要負一半的責任,無奈,只好拿過那個小包,“你走前面,包我拿着。”
凌海文不再言語,將懷裡的女人溫熱的身體摟緊,走向包廂門口。
凌浩天望着兒子高大的背影走出門去,腦子裡一陣煩亂,“看樣子這兩個人勢難再分開,但杜月玫那裡,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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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文將辛迪安帶走,凌浩天自己駕車回了家。
一進門,便看到杜月玫正坐在庭院的長椅上等待着。
“這麼冷怎麼在外面?”他關了車門,走向杜月玫。
“海文還沒回來。”杜月玫抱着手臂,“我在等他。”
凌浩天突然沉默了,看着夜色裡,仍舊妝容精緻的杜月玫,突然顯得很不真實。
難道自己也偏心,偏向辛迪安了嗎?
凌浩天心裡生起淡淡歉意,“他一個大男人,用不着擔心,快回屋吧。”
杜月玫搖頭,“爸你先回吧,我再坐會兒。”
凌浩天不再堅持,“你別等太晚了,沒必要。”
進到房裡,看到妻子秦鈺一臉驚奇地望着他。
wωω ●Tтka n ●¢〇 “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秦鈺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你沒說有應酬呀。”
凌浩天拍了拍腦門,歉意地笑笑,“噢,我忘記打電話回來了。”
“忘記打回來也就罷了,我打過去也不接。”秦鈺嗔怪地,接過丈夫的外套掛好。
“今天,我去見了海文的那個小天使,你們不是一直在說她嘛。”凌浩天與妻子之間,一向沒有秘密。
“啊,”秦鈺吃驚地瞪大眼睛,“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去見她?”
凌浩天笑了笑,“好奇唄。我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把我們家鬧得雞犬不寧的。”
秦鈺拍了拍丈夫,“你罵她了?”
“怎麼會?”凌浩天舒服地坐在沙發裡,放鬆四肢,“我有那麼不講理嗎?”
“在孩子們面前,你可不就是。”秦鈺端了小凳子,坐到丈夫腳邊,拿起他一條腿,放在自己膝上,輕輕按捏着。
凌浩天呵呵笑道:“我看那女孩子,倒挺像你年輕的時候。”
“嗯?”秦鈺擡頭,“你這是在誇她呢?”
凌浩天爬了爬頭髮,“美麗,倔強,理智,又大膽又聰明,你年輕時就是這樣子。”
秦鈺皺起眉頭,“你是什麼意思?月玫怎麼辦?”她已經隱隱地感,丈夫的心似乎已經偏向了那個小天使。
“其實,孩子們的婚姻,我們又能管得了多少!”凌浩天感慨道,“我再怎麼不喜歡,但海文喜歡,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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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玫仰望夜空,星子點點。
看來,他今晚又不會回來了。
她閉上眼睛,努力握緊雙拳,控制自己就將暴發的情緒。
她一定要想出辦法來!
“他絕對不可以離開我,海文必須是我的!”她狠狠地詛咒,“誰都不可以來破壞我們!任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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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路自從在星星語兒童醫院見到辛迪安帶的孩子以後,心頭一直悶着一個沉重的心事。
每次看到弟弟海文,她都會感覺心酸難抑,所以,兩個多星期來,她已經很少回孃家了。
現在,工作任務已經完成,還有兩小時的時間,她不禁又托腮沉思。
想到那個孩子,她忍不住一股衝動,在手機上找到辛迪安的號碼,沒有猶豫就撥了過去,至於通了以後要講什麼,她完全沒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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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迪安正忙碌地核對着手上的記錄表,眼睛盯着計算機屏幕,她今天沒有去工地,一直在辦公室忙碌。
桌面上的手機響了好幾聲,她纔在屏幕上做好了標記,低頭看向手機。
海路姐。爲什麼會來電話?
她疑惑地接了電話,輕輕“喂”了一聲。
“呃!”那頭,凌海路似乎有些意外,“那個……我是海路姐。”
辛迪安靠到椅背上,手指按着額,“我知道,海路姐。”
“嗯。”凌海路猶豫了兩秒,才說,“那個,我們見個面,可以嗎?我現在有時間,我過來找你,你說個地點。”
“唉,”辛迪安輕嘆,他們凌家的人,說話似乎都是很自我,不容對方作選擇,“嗯,我現在有點忙。”她打算拒絕。
上次凌浩天找她,喝成那樣子回家,把媽媽嚇壞了,現在凌海路又找她,不知道又要怎麼呢。
那頭,凌海路也聽出來了,趕緊補救,“只佔用你一點點時間,好嗎?你說個地點吧。”
辛迪安皺了皺眉,突然看到謝天宇已經走到她面前,她趕緊叫了一聲,“天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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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路聽到那頭辛迪安叫“天宇哥”,眉頭一皺,靜靜聽着那邊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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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忙,”謝天宇說,“阿姨和小言怎麼樣?”
辛迪安揚了揚眉,“不錯啊,小言最近很乖哦。”
謝天宇點頭,“在學校表現得怎麼樣?”
“當然好啦,”辛迪安轉了轉椅子,“老師說,他跟同學偶爾會有些小小的交流了,好太多了。”
謝天宇滿意地點頭,“你可以帶他出來嗎?好久沒見他了。”
辛迪安完全忘記手機還沒有掛掉,她偏着頭想了想,點頭,“嗯,可以。每個週末都要去看醫生,不如,這週末你一起來啊。然後,一起吃飯。”
謝天宇腦中迅速過濾週末的安排,“這周可能不行,安排了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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