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庭現在宣判,被告安聆音故意傷人罪成立,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即刻生效。”
莊嚴肅穆的法庭上,站在被告席上的安聆音斜睨了眼旁聽席上,妝容精緻,笑容得意的安曉曉。
那雙原本璀璨光華的眸子,充斥了沉沉的怨恨。
看着安曉曉的目光,幾乎要淬出毒來!
她做夢都沒想到,在自己背後捅刀的人會是她!
安曉曉。
她同父異母的好姐姐。
她爸爸婚內出軌在外面生的私生女。
這些年她真是瞎了眼,居然沒有看清這對母女丑陋惡毒的真面目!
以至於被她們算計,失身懷孕不說,還被誣陷持刀傷人。
當時她雖然憤怒,場面也很混亂,但她記得很清楚,她的刀原本並不能傷到那個男人。
是有人在她身後撞了她的胳膊一下,導致她的刀偏離了方向。
可是沒有人聽她解釋,再加上一直戴着“溫柔善良”面具的安曉曉——大義滅親的站出來指控她,她就這樣被坐實了故意傷人的罪名。
要去爲她沒做過的事接受懲罰。
而那些陷害誣衊她的人,卻堂而皇之的霸佔屬於她的一切。
安聆音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猛地咬緊了後槽牙!
不,她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
五年的時間,她定會一筆一筆跟他們算清楚!
***
六個月後,A市監獄。
“啊……”淒厲的慘叫聲在牢房內響起!
緊接着是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
渾身被汗水浸溼的女人,精疲力竭的看着醫生給孩子清洗,穿好衣服,裹上襁褓,目光繾綣而眷戀。
那是她拼命生下來的孩子。
可是今天之後,她會有長達四年半的時間,無法陪伴在他身邊。
“可以告訴我,是男孩還是女孩嗎?”安聆音虛弱問道。
可醫生卻彷彿沒有聽見,把孩子交給一旁的助產士,“把孩子抱出去吧,外面有人在等着接。”
助產士接過孩子,徑直離開了產房。
“等一下,你們要帶我的孩子去哪兒?”
產牀上,剛生產完虛弱無力的安聆音掙扎着想要下牀阻攔,然而腳剛踩在地面,就身體一軟摔在了地上。
“安女士,您還在服刑期間,無法養育孩子,還是安心服刑吧!”
醫生平淡的聲音落下,卻在安聆音心裡掀起萬層波浪。
她就算在服刑,也絕不會允許不清不楚的人抱走自己的孩子!
“不,不!”
她激動的喊着,護士過來扶她,被安聆音一把推開。
她抓住產牀邊緣試圖站起來,是誰,是誰要帶走她的孩子。
她想要去追,可是肚子裡卻驟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讓她抑制不住的叫出了聲。
一股巨大的推力從小腹徑直往下,安聆音發出一聲慘叫,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她身體裡滑了出去。
而後,她便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醫生聽到動靜回頭,視線落在女人身下時,猛地瞠大了眸子。
怎麼會……
五年後。
安聆音一身黑色職業套裙,腳踩八釐米的高跟鞋,立在咖啡廳門口。
目光死死的盯着玻璃裡的安曉曉。
兩年前,她創建了賽安。半年前,正式開始全方位截殺安氏的市場。
現在坑已挖好,餌已投下,只等魚兒上鉤了。
幾年不見,安曉曉一身簡單的白色襯衫,黑色九分西裝褲,倒是頗有幾分女總裁的樣子。
旁邊坐着跟她一起過來的方錦錦。
後者一臉不耐煩的抱怨,“那個賽安的負責人怎麼回事,都說了我們找他有急事,這都多久了,怎麼還沒滾下來?”
“方錦錦!”安曉曉警告她瞪了她一眼,低聲呵斥,“賽安雖然才成立兩年,但勢頭強勁猶如黑馬,短短半年就搶佔了我們安家大半的市場。安家現在被人牽着鼻子走,我們來是有求於人,你給我管好自己的嘴巴,別給我惹事。”
方錦錦絲毫不以爲意,抱着安曉曉的胳膊恭維,“表姐怕什麼,你不僅是安家總經理,而且馬上就要成爲傅家的少奶奶了。只要準姐夫一出手,安家的危情自然迎刃而解,哪需要你低三下四的求人。”
“你乾脆再給準姐夫吹吹枕頭風,把這破公司給收購了,到時候,讓那個負責人跪下來給你擦鞋!”
一番話簡直囂張狂妄到了極點,惹得安曉曉都忍不住想翻白眼。
這個蠢貨,她到底知不知道安家現在是個什麼處境。
別說她還沒搭上傅家那條線,就算搭上了,她也不敢隨便給讓那個男人替她出手。
要不是方錦錦有幾分姿色,酒量也好,談判桌上用得着,她真想把這個蠢貨一腳踹回老家去。
“你給我閉嘴……”
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一道冷銳不屑的嗓音。
“好狂妄的口氣,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安小姐,好走不送。”
這個聲音……
安曉曉猝然轉身,對上一張又黑又黃,普通到甚至有些醜陋的臉。
她微微蹙眉,心底驀地鬆了口氣,不是她。
也是,那個人現在還應該在牢裡,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又怎麼可能和賽安扯上關係。
安曉曉想通後,立刻勾起標準化微笑,好聲好氣的開口,“抱歉,我爲我表妹的口無遮攔,向貴公司道歉。”
“但她說的話,並不能代表安氏。我纔是安氏的總經理,這次來,是帶着絕對的誠意來的。”
安聆音譏誚的目光掃過安曉曉,然後落在方錦錦身上,“你說,要讓你準姐夫收購賽安?還要讓負責人跪在你表姐面前,給她擦鞋?”
這個蠢貨,還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是誰,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麼。
“是又怎麼樣?”方錦錦被安聆音的目光看得心裡發憷,卻又不甘丟臉,梗着脖子回道。
“聽起來,你的準姐夫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方錦錦還以爲對方慫了,立馬有了底氣,鼻孔朝天的看着她,“我準姐夫,就是傅氏集團的總裁,傅容笙。”
“怎麼樣,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