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你的家務事,我無權,也沒有興趣干預。”安聆音冷了眉眼,不滿的看向傅容笙:“但稚子年幼,他不該成爲你感情裡的犧牲品,更不能爲了私人感情置孩子的感受於不顧。”
傅容笙,傅氏集團真正的掌權人,但爲了她這位同父異母的妹妹,連自己兒子的安危都不顧,着實讓她意外。
“犧牲品?”傅容笙怒極反笑,寒涼的眸子沉沉的越過安聆音落在她身後的傅瑧身上,冷的宛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你好好看看,他生病了?”
冷寒的尾音帶着爲不可查的奚落,聽得安聆音愣了一瞬。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關心則亂,根本沒有第一時間查看傅瑧的身體狀況。
安聆音一把扯過傅瑧,帶着涼意的手指覆在他額頭,正常的體溫和小包子眼裡的躲閃瞬間讓她明白了一切。
感情自己上趕着跑來,只是讓人家一家人看了笑話。
巨大的尷尬讓安聆音臉色不自然了一瞬,但很快恢復正常,她斂着努力,將小包子推到傅容笙面前,臉上再無剛纔的愛護。
“看來是我多管閒事了。傅瑧,看來你爸也不像你說的那般鐵血無情,小孩子從小就會騙人,以後怎麼得了?”
她意味深長的眼神帶着一絲怒意和挑釁,冷冷的說給面前的傅容笙和安曉曉。
說罷,再也不看這些人的眼神,安聆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傅家別墅。
眼看安聆音的車在視線裡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小包子怒氣衝衝的朝着傅容笙怒吼:“這下你滿意了吧!把我媽咪氣走好讓這個女人進門是吧!除非你給我丟到山裡喂狼,否則你就休想!”
看着傅瑧眼中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冷厲,傅容笙冷漠的收回目光,削薄的脣緊抿,明顯在忍着怒氣。
“小傅瑧,你別跟爸爸吵架,他也是爲了你好。”安曉曉立刻蹲在小包子面前,臉上堆砌出虛僞的笑容,裝摸做樣的拍着傅瑧的後背:“你相信阿姨,阿姨會對你好的,以後咱們成了一家人,你就是阿姨的親兒……”
“滾!!!”
傅瑧使出渾身最大的怒氣朝安曉曉怒吼一聲,忍着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狠狠地推開她跑回自己房間了。
安曉曉難掩尷尬,愣在原地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應。
“還不走?”冰冷的視線冷冷的投了過來,凍得安曉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隱去眼中所有不甘,雙拳兀的攥緊。
安聆音,我記住你了,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成爲我的絆腳石。
幾天後,賽安集團大樓總裁辦公室。
寬大的紅木辦公桌上,堆滿了還未過目的項目,一雙漂亮的手指正在翻動的是還沒有確定的方案和策劃案。
賽安本季度的主打主題方案還沒有敲定,安聆音必須要將這些企劃書看完,定奪出一個結果。
不知爲何,小包子傅瑧被她推開時那受傷的目光總在她腦海中縈繞,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安聆音一陣煩躁,合上手中的方案,只覺得每一個字瞬間變得像是轉頭一般,讓她看不進去。
“怎麼,還在忙?”
一道溫潤的嗓音帶着柔和的笑意,伴着推門聲響起。
“你怎麼來了!”見到來人,安聆音緊繃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放鬆,她順勢起身,迎接來人。
只見白瑾熙一身利落的打扮,新款的古家外套在他身上絲毫不顯厚重,反而有種清雋雅逸的潮味風格,細密的碎髮隨意的搭在額間,高挺的鼻尖絲毫沒有在臉上奪色,整張面容乾淨又和煦。
面對這位大名鼎鼎的桐城首富,不遺餘力的動用自己的財力和人脈幫她洗脫罪名,讓她提前出獄,又不惜砸下重金,幫她成立賽安,這才讓她有了施展自己能力的平臺,一步一步將賽安做大做強,如今纔有了同安氏同臺競技的機會的恩人。
安聆音一直將內心的感激埋在心裡。
“怎麼,想誰這麼出神?瞅瞅,把你魂都要勾走了。”白瑾熙出聲揶揄:“能不能回魂,我定了餐廳,一起吃點?”安聆音沒有拒絕,兩人一道去了附近的一家高檔私房菜。
“我請客,隨便點。”白瑾熙溫和一笑,修長的手指自然的落在安聆音耳邊:“忙的都沒時間打理自己,看你頭髮,都快掉到嘴裡了。”
自然而親暱的動作極其自然,可落在旁人眼中,就是說不出的曖昧。
“那個女人,有點眼熟。”順着傅容笙的視線,傅墨謹慎的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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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傅容笙停下要離開的步伐,用鼻腔冷哼一聲,脣角向下,方纔噙在脣邊的淺淡笑意此刻已經消散。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自覺?隨便跟男人都那麼親近,有這麼不自愛嗎?
傅容笙冷着眉眼,冷漠的將自己手機打開,拍下姿態親暱的兩人,在安聆音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照片發送給傅瑧。
殺人誅心,並附上一句:
【看來你眼光也不怎麼樣,你的‘媽咪’並未將你放在心上,死了這條心吧!】
傅家。
那天安曉曉被氣走後,找到了傅家老爺子,老爺子不僅大手一揮,直接免了那筆錢,還組了個飯局,讓倆人好好培養感情。
而爲了抗議的傅臻已經絕食在家裡關了自己整整一天一夜。
本就餓的沒什麼力氣拿着手機無所事事的傅瑧一眼就看到了爸爸發來的照片,還有那條該死的短信。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傅瑧咬着小牙恨恨的自言自語:“爸爸那邊還沒搞定,這就有人來挖我媽咪的牆角,哼!誰也不能搶我的媽咪。”
小短腿兒迅速從牀上蹦下,從自己的存錢罐裡抽出幾張票子,趁着管家不注意,一溜煙的打車出去。
照片裡的地方他去過,憑藉超強的記憶力,傅瑧一路打車追到這裡。
“媽咪!”
安聆音和白瑾熙並沒坐在內間,這才讓傅瑧一眼就瞅見,他奮力的跑了過去,整個人兒掛在安聆音身上,小獸一般的目光警覺又惱怒的盯着面前的人,彷彿正在捍衛自己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