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聆音剛走進傅家大宅,便在庭院內看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傅老爺子,安聆音心臟咯噔一聲,直接跑上前去。
“爺爺,傅爺爺,你還好嗎?”,安聆音雙膝跪地,細嫩的皮膚上磨蹭出一排擦傷,她無關痛癢,緊張地看着地上的老人。
安聆音眼底盡是慌亂,她掏出手機給當地的醫院打電話。
門外,管家買菜回來,剛進門就看見躺在地上的傅老爺子,以及一直蹲坐在身邊的安聆音。
“這...安小姐...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管家嚇得說話都磕磕絆絆的,他慌亂地走上前去,“叫了救護車嗎?”
“叫了。”,安聆音壓低自己恐慌的情緒迴應着。
沒多久,救護車的聲音就由遠及近傳入兩人的耳中,醫護人員對着老人做着專業的心肺復甦,見人恢復了一些意志,纔將其拉上救護車。
醫院內,安聆音焦急地在門外踱步着,她時不時往急診室的門內探去,旁邊管家頹廢地癱坐在地上。
其實他並不是擔心老人的身體問題,他害怕的是傅老爺子出了什麼事,可在場只有他和安小姐兩人,安小姐是傅少爺的未婚妻,肯定不能得到埋怨,那自己勢必就會是那個替罪羊。
但是事實上,他的心胸還是狹窄了。
傅容笙接到通知,直接推掉了手上的工作,車速幾乎飆到一百八十邁趕往醫院,一走到急診室外,便看見安聆音那張惶恐不安的小臉。
“聆音怎麼樣了?爺爺還好嗎?”
傅容笙來得急,他跑來的時候領帶已經歪掉了,渾身都帶着一股風的寒氣,直接灌入安聆音的衣袖。
安聆音剛要張口,急診室的門就打開了,裡面走出來一箇中年男人,他面容嚴肅眉宇凝重。
“誰是病人的家屬。”,男人的聲音隔着口罩傳來,悶悶沉沉的,聽着讓人感覺壓抑不堪。
“我是。”
傅容笙第一個走向前,他眼中帶着十分焦急的神情望着醫生,其實聽醫生的語氣,傅容笙就已經感覺到一種不詳的徵兆貫穿整個身體。
果不其然,醫生摘下口罩,他無奈的搖搖頭,“我這邊要給你下病危通知書了,你做好個心理準備吧,老人年紀大了,禁不起折騰了。”
醫生這句話如雷貫耳一樣擊穿了傅容笙的內心,好像是有一陣轟鳴在他耳邊響起,安聆音看着狀態也沒那麼好。
傅容笙面容頹然地走到牆角,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上帶着落寞靠在牆上緩緩蹲下,領帶好像是一個繩子一樣勒得他喘不過氣。
“管家。”
傅容笙叫這一聲,嚇得管家臉色慘白,他渾身哆嗦着磕磕巴巴地應了一聲,“誒...傅總。”
“你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嗎?爲什麼我爺爺會弄成這個樣子。”
傅容笙即使情緒處於低迷狀態,但是他依舊尚存着理智,他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呼喊他,側面地敲擊他事情不止這麼簡單。
管家當然不知道實情了,但是他一想到剛纔從老爺子兜裡翻到的手機....
“傅總,我不清楚情況,但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就看見...”,管家支支吾吾地迴應着,眼神膽怯地往安聆音身上亂飄。
傅容笙鷹隼般的眸子很快洞察到他的異樣,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而後又收回視線,凌厲地開口,“看見什麼?!”
管家被傅容笙這一吼嚇得快要失禁了一眼,他渾身一哆嗦,幾乎喊出來一樣,“看見安小姐站在那裡,當時老爺子正好躺在地上。”
安聆音不明所以,她詫異地看着管家,“可我並沒有導致爺爺暈倒啊,你這麼說就是想指控是我對嗎?!”
“安小姐,你怎麼這麼說呢?我這裡可有證據啊。”,管家對安聆音的態度不滿,直接從口袋裡掏出傅老爺子的手機。
安聆音像是被石化了一般,整個人呆滯在原地,她見到那部手機,就想到剛剛傅老爺子給她發的那則短信。
傅容笙接過手機,眉頭緊鎖地看着手機屏幕,上面兩人的對話的內容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他眼前。
也就是說,兩人發消息時,傅老爺子的身體是好好的,就在安聆音回來後,老爺子的身體就出了狀況。
安聆音覺得委屈,她不明白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她走到傅容笙面前用手攬住他的手臂,“容笙,我真的沒有啊,我來的時候爺爺就已經昏倒在地上了,當時...當時周圍也沒有人啊。”
安聆音恐慌地看着他,眼底都浮上一層霧氣,說話時的聲音都跟着發抖。
傅容笙並不是十分相信管家的所見所聞,首先,安聆音沒有必要去傷害老爺子,如果僅僅因爲老爺子見她不滿意,那在之前可以有很多下手的機會。
其次,安聆音的人品他比誰都摸得透,她根本不屑於做這些事情,甚至傅容笙每次都在家人面前極力維護安聆音的話語權,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對一個年近八十的老人下手。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相信你。”
傅容笙將身前的嬌軟攬入懷中,他大手扣在安聆音的後腦勺,一下一下輕輕地撫摸着,胸前的衣襟被她的淚滴濡溼。
遠處,傅墨帶着藍芷墨趕來,一接到老爺子出事的消息,傅墨比誰都着急,藍芷墨也裝腔作勢地跟了過來。
“表哥,爺爺怎麼樣?”
傅墨這些日子頭一回露出這麼嚴肅的表情,他心臟狂跳不止,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
“不好,已經下病危通知書了。”,傅容笙冷冷地應道。
藍芷墨故意往前走來,她眼尾處流露出十分明顯的鄙夷掃視着傅容笙懷裡的女人,“要我說傅總還是別盲目地向着安小姐說話了?”
“你什麼意思?”
藍芷墨勾脣,“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安小姐得不到傅爺爺的認可,就在背後使陰招這點,停不靠譜兒的。”
安聆音淚眼濛濛地擡起頭,她心中揣着疑惑看向面前的女人,“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就得不到認可,怎麼就使陰招了?你能說出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