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點點頭,接過了資料。
在翻開第一頁的時候,他的臉就僵住了。
僵硬持續了一分鐘,清羽才翻開了第二頁。
越往下翻,他的手指顫抖得越厲害。
終於最後一切全都看完了,清羽無力躺在了寬大的座椅上。
原來竟然是這樣!
他的腦中一片混沌。
原來竟然是因爲他的原因!才把蘇小唐送到了喬澈的牀上,才讓蘇小唐和喬澈相識,才讓蘇小唐如今承受着這樣的痛苦。
片刻後清羽忽然站了起來。
他的手往堅硬的牆壁上狠狠一砸。
如此堅硬的牆體竟然被他的拳頭砸出了蜿蜒裂縫,而他的拳頭已經是一片血跡了。
清羽卻渾然不覺,任一滴滴鮮血掉落在地板上。
這一晚,清羽呆在總裁辦公室。
他的頭痛欲裂,最後竟然還生出了幻覺。
他先是聽見了一陣陣虛渺飄幻的歌聲自遠方細細傳來,然後有淡淡的霧氣凝聚在了自己的面前。
霧氣裡面有個若隱若現的人影。
清羽努力想看清楚,卻怎麼也看不清。
最後不知道過了多久,霧氣終於散去,蘇小唐亭亭玉立站在他的面前。
她朝着清羽微笑。
“清羽,果然是你。”蘇小唐說道。
“小唐。“清羽聲音一啞。
“清羽,原來一切都是你。”蘇小唐清澈的眼眸看着清羽:“原來是你把我送上了喬澈的牀,是你讓我認識了喬澈,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清羽渾身大震。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清羽喃喃:“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
如果他知情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你不知道?”蘇小唐盯着清羽:“即使你不知道也是因爲你,如果沒有你,我會被送上喬澈的牀嗎?清羽,都是因爲你,因爲你!”
蘇小唐的指責聲衝擊着清羽的腦中。
他的頭更加痛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蘇小唐的身形與面容漸漸變得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清羽怎麼也看不清。
他心中焦急不已,就要伸手去抓蘇小唐的衣角。
然而卻好像是水中月一般,清羽只
覺得明明都要觸碰到了她,可摸到的只有一陣冷風。
而就在這時霧氣漸漸散開,一個俊朗的身影出現在清羽的面前。
喬澈,他正看着自己。
他的眼角帶着輕蔑,他的語氣一如既往高高在上。
“喬清羽,蘇小唐是你送給我的,你後悔嗎?”
清羽的心裡像被鈍器狠狠一擊,他後悔,他後悔。
當初他不應該和蘇小唐分手,如果不分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接下來喬澈的身邊又慢慢浮現出了蘇小唐的身影。
她和喬澈手牽着手非常甜蜜的模樣。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清羽的眼。
他不想看看到這樣一幕。
雖然他無數次告訴自己,只要蘇小唐幸福就好,只要她幸福好,他會一直默默祝福着蘇小唐。
可爲什麼看到這樣一幕後,他的心還是如此疼痛。
下一秒喬澈和蘇小唐的身體忽然化作了千萬只白色的蝴蝶,在他面前散亂飛開。
清羽呆立在原地。
“清羽。”他忽然又聽見清脆甜美的聲音在叫自己。
他下意識回頭看去,就看見蘇小唐站在原地甜甜笑着,她並不是在叫自己,而是在叫她旁邊的人。
那個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他們就好像看不到自己一般。
“清羽,我們去吃芒果冰好不好,那裡的芒果冰可好吃了。”
“清羽,我們去遊樂場好不好。”
眼前是蘇小唐和“清羽”的各種景象,而那些景象都曾經發生過,都是他和蘇小唐美好的回憶。
最後是“清羽”決絕的和蘇小唐分手。
蘇小唐顧盼生輝的雙眸在那一刻失去了光彩,她跌跌撞撞走着,背影看起來格外寂寥。
很快蘇小唐和“清羽”的身影消失,安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清羽,你一定要和蘇小唐分手,你想想你的母親,難道你就不想把你的母親接回來嗎!”
“清羽,難道你就要揹負恥辱這樣過一生嗎!”
“清羽,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爲了一個女人竟然讓自己的母親在異國這樣受辱!”
安可的苛責聲紛紛傳來。
清羽矇住了耳朵,他什麼也不想聽也
不想聽,吵得讓他頭疼欲裂的諸般喧鬧終於安靜了。
這一生,他的人生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痛快過,他的人生永遠揹負着重擔。
如果說唯一快樂的日子,那就是和蘇小唐在一起的日子。
那段日子,他卸下了心中所有的重擔。
他是清羽,一個普通不能在普通的男人,而不是“喬清羽”,不用揹負“喬”這個讓他厭惡和痛恨的姓。
可惜這樣的日子太短太短,短得如同鏡花水月一般。
翌日,清羽的助理敲響了總裁辦公室。
然而遲遲沒有人迴應。
助理有些生疑。
聽公司人說,清羽昨夜一晚都是在總裁辦公室呆的,未曾出來過。
助理咬咬牙,這接推開了門。
他看見清羽坐在椅子上,臉色死灰。
助理直接呆了。
清羽的頭髮,他的頭髮,全部白了。
明明昨日見,清羽還是一頭濃密的黑髮。
可僅僅一個晚上,他的頭髮就全白了。
“清,總。”助理開了口。
清羽沒有半點反應。
助理又小心喚了一聲。
清羽這才把目光看到助理這來。
“清總,下面來了很多記者,都是要採訪你的,你看。”
“不見。”清羽直接說道。
“是。”助理退了下去。
此時糖語集團圍繞了很多記者,都在等待着清羽。
日前唐詩瓊正式宣佈和糖語集團總裁清羽離婚的信息。
而且唐詩瓊直指自己的親生姐姐蘇小唐是第三者,破壞了她和清羽的關係。
這個消息無疑於一顆重磅炸彈。
記者們全部瘋了。
蘇小唐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他們自然不會先去採訪。
清羽可是堂堂糖語集團總裁,所以他們一窩蜂聚集到了糖語集團來採訪清羽。
清羽對待媒介的態度一向是非常友好的。
然而這次不知道爲什麼,清羽閉門不見。
這些記者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直接在糖語集團門外守候。
清羽總會要出糖語集團的,他們有的是耐心等候。
果然到了晚上,一輛法拉利疾駛出了糖語集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