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天已經黑了,施言一邊要照顧傅柔柔,一邊要照顧兒子,忙的焦頭爛額。
但是他卻不覺得累
尤其是在聽到醫生說,孩子已經堅強的挺過了危險期之後,他更是不感覺到累。
傅柔柔還在睡,想來自己回國的這一段時間,她忙着孩子,忙着工作,神經一直都在緊繃着,而傅博這一次的車禍,則是把她那根纖細的神經崩的更加的緊索性最後是傅博搶救即使,命被拽了回來,要不然,施言真的不敢保證,自己這一次回來,接回去的,會不會就是他們母子的屍體了
而得知傅博的生命沒有危險了,所以傅柔柔那條被一直都繃着緊緊的神經突然鬆懈,便直接暈死了過去直到現在都沒有醒。
施言坐在牀邊的椅子上,拉起傅柔柔明顯已經瘦了很多的小手,放在脣邊親了親。
“柔柔放心,咱們的兒子很堅強,危險期也都已經挺過去了只要再在醫院裡觀察幾天,之後醒來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咱們就可以把他接回家了所以不要擔心了。”
說完,施言便把傅柔柔的手給送回了被子裡,又在她的肩膀處壓了壓,最後起身,親吻了一下她的眉心,才轉身出去。
雖然國內現在還是夏季,但是美國這邊,卻依舊陰冷無比
施言轉身便來到了給傅博主刀的醫生辦公室門口,伸出手,敲了敲門,直到裡面傳來一聲儒雅低沉的:“請進。”之後,他才扭動門把,開門走了進去。
給傅博主刀的醫生,年紀不是很大。
說實話,如果是施言自己,真的是不會信任這樣的人,不說這人雖然聲音是一副嚴謹的模樣,但是臉蛋與渾身的氣質,卻給他一種輕浮的感覺。
就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有家長放心把孩子交給他
但是在他回來的時候,這位主刀醫生也都已經進去搶救室給他兒子做手術去了再加上秦簡打電話過來,也說這位醫生在這腦外科這一方面的確是一名權威的醫生,別看長的吊兒郎當的,但是本事自然是不必說的
既然秦簡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秦簡那樣出衆的醫生對這位都這麼的誇,想來便也的確是差不了。
而且那個時候,就算是真的不行,他施言也不能衝進手術室去把人給拽出來,要知道人體之中,腦子是最脆弱的,如果稍微有一點的小偏差,那麼後果都是不堪設想的
施言就是知道,再加上秦簡的一再保證,最終只能聽天由命了
而現在,兒子的手術做的很是成功,且現在也都脫離了生命危險,他作爲父親的,自然是要來感謝的
所以,這不,他便來了,趁着老婆孩兒熟睡的時候,他一個人過來了。
而那位被成爲是吊兒郎當的醫生先生,此時則是擡起頭看到施言,意外的挑了挑眉頭。
在昨天晚上他給那孩子手術出來之後,這位作爲父親的先生,那看他的眼神就不用說了說鄙視都是對不起鄙視的眼神直把他看得鬱悶的要死
可是現在卻來到他的辦公室,這是想要幹什麼
他眉梢微挑,還真是意外施言會過來,但是人家現在來都已經進來了,又總是不好往出攆的,所以,這醫生便在詫異一秒之後,露出微笑。
“施先生,怎麼有空過來請坐。”擡手,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施言進來的時候,快速的打量了一眼四周,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辦公桌後面這位穿着休閒襯衫的男人,點了點頭。
“今天過來不過是感謝鄭醫生救了犬子罷了。”
鄭醫生聞言點了點頭,這是理所當然的,美國不像是國內,更加的亂,對於這一套也自成規則,誰也打破不了
當年如果不是抱着下海撈金的念想,他也不會出國選擇就業。
“施先生客氣了,救治病人我們都責無旁貸,更何況有秦醫生這一層關係,所以我盡力是應當的。”
一聽這人說起秦簡,施言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施言總是感覺,這男人每次在說起秦簡的時候,都富有深意啊
但是又轉念一想,暗罵自己是糊塗了,兩個大男人,能有什麼事情
施言坐在椅子上,身子靠後,擡眼細細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不得不說,這鄭醫生的確是有帥氣的資本個子高,樣貌好,身架也好,穿什麼都好看,尤其是身上還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的那種玩世不羈,更是讓某個年齡段的女孩子們哈到不行。
不過施言不好這口,也或許是因爲本身是律師的緣故,更加的不待見這種性格的人,所以說實話,他是真的怎麼看鄭醫生怎麼不順眼
是真的不順眼。
而且他還每次說起秦簡的時候,那包容的語氣,怎麼就這麼讓施言感覺他這話滿滿的都是包容呢是溺愛呢這麼讓他想抽死這個男人呢“不知道鄭醫生跟我們家老四是什麼關係聽你說話的樣子,好像你們很熟一樣。”
鄭醫生一聽施言說起秦簡,頓時眉眼間就有着化不開的柔情,那模樣如果是擱在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的身上或許還不會覺得驚悚但是擱在兩個男人的身上,讓施言怎麼看怎麼惡寒
鄭醫生聽見施言說起秦簡,那自然是高興無比,寵溺無比了
要說這男人跟男人的事情,國內或許現在還無法接受,但是在唉國外,這已經很是時興了,而且還能註冊結婚呢
倒不是說鄭醫生想要趕流行,但是人的心就長那樣了,誰也沒有辦法,性向這個問題也是一樣。
也或許可以這麼說吧,鄭彬也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上大學的時候,在醫大與秦簡認識,並且還成爲了很是要好與不錯的朋友。
或許秦簡併沒有那一方面的心思,但是他卻有。
最開始,鄭彬也是苦惱過的
人家秦簡把他當哥們,而他卻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沒事兒的時候就像抱抱他,親親他,這難道不是變態麼
最開始他也以爲自己是變態呢因爲在這之前的那麼多年裡,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這般的獨特
所以,那個時間段,他也曾經試圖的讓這種不該有的心思給壓下去,儘量的少出現在有秦簡的地方
那個時候,學校裡的同學們就都說,問他是不是跟秦簡兩個人有了什麼誤會以前見天兒呆在一起的兩個人,現在卻形同陌路,這多少都是讓人感覺到奇怪的
就連秦簡自己都找過他,問他怎麼了。
那個時候他能怎麼說難道要說,秦簡,我八成是愛上你了,喜歡上你了但是怕你排斥,所以我只能躲得理你遠一點。
這話他能說麼估計這話他要是說出來,秦簡絕對會一拳呼死他
他以爲,只要自己這般的剋制,那麼總有一天能走回正路的時候,但是他卻錯了
感情這種東西就像是彈簧一樣,你越是壓迫,它反彈的便越是厲害所以,在一次醉酒之後,自己終於是忍不住,對秦簡表白了。
直到現在,鄭彬都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個時候秦簡在聽到自己說的話之後,當時整個人都震驚了呆住了
然後默默地看了他幾眼,說了一句他喝多了,然後就轉身離去。
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打擊
既然都已經表白了,而且對方還沒有答應,鄭彬感覺自己真的不能再在學校裡待着了,這樣下去,他不會被羞愧死,而是怕自己對秦簡的感情,萬一真的有忍不住的那一天,生怕毀了秦簡。
所以,最終他選擇了離開,來到了美國。
也幸虧那個時候學校已經面臨着結業,所以一切的事情都很順利。
他從來到美國之後,便再也沒有回去過,也沒有刻意的打聽過秦簡的消息,但是對於他,卻還是瞭如指掌。
能知道現在的秦簡在h省一家醫院做心腦外科的主刀醫生,知道秦簡在自己離開之後,交往了三兩個女友,知道那家省醫院是秦簡名下的,知道他有一幫好兄弟,知道他們都叫什麼名字,知道他們都是幹什麼的,等等。
離開中國,站在這片土地上已經有四年了,他本來以爲自己可以忘記,但是卻始終是忘不了
而現在他也想通了,既然忘不了。那麼便不忘記既然仍舊是愛着那人,那麼他便回國去努力的爭取
勢必要跟他攜手走過一生
昨天,是他與秦簡兩個人分開四年之後,第一次聯繫,他就是因爲怕萬一有一天秦簡或許會心血來潮的給自己打電話,而不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所以來到美國四年,都從來沒有把在中國時候的電話給註銷掉,每天都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
醫院裡的護士門調侃他,一箇中國號碼,爲什麼還要用爲什麼還要保持每天二十四小時都開機
他的回答只是:因爲我在等我的愛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