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一擡手從左肩將硬幣扔進了許願池中,此刻安靜的黑夜下能聽到硬幣落入水中叮咚響聲。
將硬幣扔進水中後,隨即緩緩轉身看着,池中投射而上的燈光照耀着許願池,體態優美的女神高舉着代表四季的植物,溫柔的視線讓人感到內心平和。
海神波塞東腳踏着巨大的貝殼,吹響着統領大海的號角。
晶瑩的剔透的噴泉沿着雕塑的線條縫隙噴涌而出,匯聚成了一泓盪漾的池水。
而池中靜躺着無數的硬幣,帶着祈願人的願望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的願望實現。
側身緩緩坐在池水邊緣的石臺上,凝眸看着微波輕輕盪漾的池水,混沌的腦袋似乎變得清晰起來,可是心口卻有種說不出的壓抑難受的感覺。
她現在該怎麼辦?她只是想着利用慕夜梟,等她調查清楚關於她父母親的事情,她想着將韓麗偷偷送走,她想阻止慕夜梟繼續做傷害少決的事情。
她想要將來回到少決身邊,給他解釋清楚,她想他一定會原諒自己,但是現在她不知道爲什麼原始的初衷似乎漸漸的在改變着。
但是這樣寂靜的時刻,她又是如此的想念他,想念他們的孩子,想念和他一起幸福溫暖的時光……控制不住的眼淚滑落下來,沿着臉頰滑落,滴落在水池中,盪漾開一抹水花。
卻不知道此刻一道渾身散發強勢冽氣的身影已經悄然的站在了她的身後。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蘇唯一猛地回過神來。
伸手將手提包裡的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猶豫幾秒鐘,收斂好情緒,按下了接聽鍵,“喂!”
“老婆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接你!”因爲今天他的確有事耽擱了,所以回去比較晚,原本想去安吉洛的城堡,但是打電話問安吉洛時說已經將蘇唯一送回去了。
但是回到別墅的時候卻沒有蘇唯一的身影。
蘇唯一頓了一會兒,擡眸看着黑夜的天空,沉聲回答道:“我在許願池!你過來接我吧!”
“……”
“好!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蘇唯一正身坐着,正將手機放在口袋裡時,驀地餘光注意到一道身影,驀地,渾身神經頓時緊繃起來,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心突然跳的好快,一種說不出的惶恐不安。
緩緩擡眸,直到那張她日思夜想容顏映入眼簾,蘇唯一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一瞬間腦袋像是炸開了一樣,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僵硬了般。
頓時她竟然不知道這是夢境還是現實,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心狂跳的厲害。
此刻南宮少決身着一襲裁剪合體的玄色風衣,隱匿在黑暗中散發着地獄修羅般的氣息,一張線條分明的俊美容顏在昏暗燈光下若隱若現,陰寒至極。
微風吹拂着她黑色的短髮,劉海下那雙琥珀色雙瞳緊縮目光緊緊的盯着蘇唯一,散發致命的寒氣,像是要將眼前那個女人撕碎了般。
短暫的對視,蘇唯一緩緩恢復些許意識,緩緩起身,微微張着口,試着喚道:“少……少決!”
她似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但是卻在她看到站在南宮少決身後的嚴格時,她恍惚明白過來,這似乎是真的,真的是少決。
原本剋制住的眼淚再次滑落下來,心悸動,狂跳的厲害,她想要衝過去撲在他懷裡,但是爲什麼雙腳卻像是被定住了般,根本移動不開。
此刻南宮少決看着蘇唯一的眼神卻不像以往那般的溫柔寵溺,一片的陰寒冰冷,這樣的眼神很難讓人想象也會溫柔似水。
“蘇小姐……”嚴格看着蘇唯一恭敬喚道。
也是這聲喚道,蘇唯一似乎才恢復了些知覺一樣,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他相遇,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突然間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少決!我……”
眼淚止不住的滑落着,微弱的燈光下折射出微弱的光芒,難以訴說的心痛。
她真的好想撲倒他懷裡,想在他懷裡痛哭一場,想要告訴他一切,她沒有背叛他,可是爲什麼她就是移動不了自己的雙腿。
只見南宮少決大步朝着蘇唯一走過去,每一步的靠近都帶着讓她難以呼吸的壓抑氣息。
直到他高大身影完全將她籠罩,她擡頭看着他,愣愣喚道:“少決……我……”
驀地,突然就在這時,南宮少決突然伸手將蘇唯一禁錮在懷裡,強壯如鋼鐵般的臂膀緊緊的箍着蘇唯一的瘦小的身軀像是將她捏碎了般,蘇唯一痛的低聲驚叫了一聲。
下一秒,南宮少決垂首狠狠地吻住了蘇唯一。
“唔……”蘇唯一有意去迴應着他,但是南宮少決吻着她卻沒有絲毫的溫柔可言,狠狠的啃食着她。
蘇唯一痛的緊蹙着眉頭,想要說話,但是南宮少決卻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血腥味很快在兩人的嘴間蔓延開來。
好不容易的空隙之間,蘇唯一痛苦吟聲道:“不……不要……少決……”
驀地,南宮頓住動作,鬆開她,睜大雙眸中血絲滿布,怒視看着眼前這個女人,低吼道:“他和你接吻的時候你是不是這樣的迎合着他?”
低吼着大掌捏着蘇唯一雙臂用力了幾分。
蘇唯一痛的緊蹙眉頭,擡眸對視着和他充滿怒火的眸光,搖頭道:“沒有!我沒有……”
“沒有?”南宮少決冷嘲笑了一聲,“蘇唯一你聽到他叫你“老婆”你很高興吧?你現在過的很幸福,很開心是吧?沒有了我,你一樣可以過的開心,一樣可以快活是不是?”他低聲嘶吼着質問着。
“沒有!少決我沒有……”蘇唯一搖頭不斷滑落着眼淚,她能感受到此刻他的憤怒,他的痛心。
“……”
“蘇唯一你到底騙我到什麼時候?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早就想着嫁給他了!早就想和他同牀共枕了是不是?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怒聲咬牙的質問道,聽到方纔慕夜梟在電話那樣親暱喚着他老婆,而她看上去竟然還如此平靜,他極力控制自己沒有上前將這個女人掐死。
“……”
“少決我沒有!我一直愛的都是你,從來都沒有變過,你要相信我,我愛的人都只有你!”蘇唯一不斷搖着低聲哽咽道。
話落間,南宮少決嘴角揚起諷刺笑意越發深沉,嘲諷道:“愛我?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在愛我?蘇唯一?慕家二少夫人?還是南宮荔葉?”說道最後四個字,幾乎是嘶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