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什麼時候可以讓我離開?”饒可昕看着背對着她的冷柏,第一次這樣勇敢地問這個暴戾的男人。
“看到那兩個男人按捺不住了嗎?就這樣想和他們在一起嗎?那天婚禮沒有舉行下去你很失望對嗎?”
冷柏的大手捏着她的脖子,饒可昕難受得流出淚來。
以前每一次他捏她脖子時,她都會雙手撓着他捏她脖子的手反抗一下,這一次,除了眼淚她竟什麼動作也沒有。
“咳咳……”冷柏鬆開她,饒可昕邊流淚邊咳嗽着。
“爲什麼不反抗?”冷柏的拇指腹摩挲着她的臉,抹去她的淚。
饒可昕垂下頭,身子抽動着,她真的不想再忍了,爲什麼江小煙能夠有勇氣,她就不能夠有!
再也沒有像以前一個人躲角落無聲哭泣,她這一次勇敢地撲進他懷裡,像個傻瓜一樣哭着。
冷柏怔着,雙手迷茫地不知道放到哪裡。
饒可昕哭了很久,好像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一直哭到睡着爲止。
冷柏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才放下手擁住她。
結婚那天,她看着他說出“我願意”是什麼意思?
十一年,似乎真的很久了,他已經34歲,文初也從18歲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變成現在出落的性感女人。
他佔有了她整整11年,是爲了什麼,他要留她在身邊11年?她和其他女人不同嗎?不都是工具嗎?
饒可昕是到中午才醒來,眼睛酸澀刺痛,昨晚真是任性地哭了很久,冷柏呢?
“先生,先生?”饒可昕起身,想來他已經離開,推開浴室門,正迎上冷柏赤裸的身子,饒可昕倒吸一口氣,忙着垂頭關上門。
“饒可昕,過來。”門內的他說,饒可昕又打開門,垂着頭臉色潮紅地朝他走去。
“像昨晚那樣,不許怕我。”他的聲音平淡,給她揉着發,饒可昕怔愣着,傻傻擡頭看他。
“嗯~”冷柏昨晚就做了一次,這天中午在浴室裡完全沒放過她。
“先生。”
“嗯?”
“以後不要再帶女人回家好嗎?”
“理由。”
冷柏把她壓在牆壁上,伸手別她的長髮,咬着她的耳垂。
“我會不開心。”饒可昕第一次表達自己的想法,冷柏微微一怔,接着勾起脣。
“好啊!”饒可昕完全沒想到他會同意,他今天是怎麼了?昨晚也是沒有生她的氣。
“如果讓你給我換個稱呼你想換什麼?”冷柏轉過她的身,抱着她面對他,饒可昕搭在他肩頭低聲一笑,冷柏還真不知她在打什麼鬼主意。
“先生你先答應我不會生我的氣,以後也不報復我。”冷柏忽然發現自己問錯了問題,總覺得她想說的會很惹惱他,不過還是想聽她說說,隨即答應下來。
“混蛋冷柏。”饒可昕都已經不敢呼吸,冷柏停下腰上的動作看她,饒可昕躲閃着他的眼,下一秒他會不會氣得要殺了她?
“沒記錯的話,第一次要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罵的。”冷柏猛地把她撞上牆,饒可昕痛得幾乎流淚,果然不該亂喊。
“以後叫我名字。”他在她耳邊說,饒可昕根本沒有在意他的話,實在是太用力了!
饒可昕被他扔在牀上,他也整個人壓上來,兩人喘着氣。
直到後來冷柏起身出門,饒可昕的心臟還“怦怦”亂跳着,他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在醫院待了8天,江小煙出院,看柳南風開車的方向是騰飛路,江小煙一下提起心來,那個屋子被她弄得一塌糊塗,柳南風估計要氣死吧!
“那,那個,那邊太小了,去你公寓吧!”
江小煙傻傻笑着,柳南風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回到騰飛路家裡,剛打開門就感受到整個屋子散發着的黴味,滿地都是玻璃渣子和被撕得粉碎的那些年她給他畫的素描畫像,茶几上是凌亂撒着的薯條薯片,竟然還有一隻老鼠從零食袋裡“呲溜”竄出。
柳南風已經要被氣瘋,大步走進廚房,剩下的幾口面在鍋裡生出了灰色的黴刺,調料凌亂地堆在一起,醬油瓶倒着在白色流理臺上結了層褐色醬汁。
又大步走到臥室,一地她當初心心念唸的軟鉛,他素描像的碎片,瓷杯碎片,破爛相框……
“江小煙!”
柳南風攥着拳,江小煙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客廳裡,手指不停攪動着。
“那段我要結婚日子裡讓你這麼困擾嗎?”
柳南風其實很想發脾氣,他倆好好的家被她弄成這個樣子,可是脾氣到了嘴邊,他又對她發不了脾氣,以前他那樣待她,他現在哪裡還有資格再對她生氣。
“嗯,我,我,我當時的確很生氣,我氣你不信任我,氣你沒有追出來,氣你要和她結婚,我氣我沒有勇氣說出我喜歡……。”
柳南風擡手戳她的額,江小煙一雙澄澈的大眸看着他。
“你啊!”柳南風嘆聲氣,將她抱進懷裡,他知道,他知道,他都知道!
柳南風雖有些惱火她,但又捨不得她累着,收拾乾淨牀讓她坐着,一個人收拾屋子。
江小煙剛想出來幫忙,就見柳南風趴在地上撅着個性感的小屁股伸手往沙發底掏。
“掏私房錢呢!掏得這麼認真。”剛說完柳南風就爬起來鬆了一口氣,手上小心拿着素描畫的碎片。
“你生氣也別把我撕了呀!”柳南風很是不爽地說,把紙片放好又吸一口氣趴下去掏。
江小煙倒是不記得自己把碎片扔到沙發底,看柳南風那小屁屁,江小煙好想往他屁股踹一腳。
然後,然後江小煙就踢了夾拖輕輕踹了兩下,嗯,有點硬,還是摸起來舒服。
“江,小,煙!”
柳南風的身後彷彿都能看到熱騰騰的火氣,江小煙一下爆笑起來,轉開身穿完鞋,還朝他扭了扭小屁屁!
“等收拾乾淨屋子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柳南風的臉都黑透了,真是被這傢伙氣死了!
江小煙蹦噠回臥室,坐着有些無聊,乾脆幫他撿地上的素描紙。
她都要忘了自己當時怎麼會這樣怒氣澎湃把這屋子搞成這個樣子。當時也不吃飯,硬生生讓自己胃痛才覺得心沒有那麼難受。
一直到柳東雲來找她,她才從沙發上起來跌撞開門,其實胃已經痛到快要麻痹了她的知覺。
現在想來,她還挺愚蠢的,如果當時沒有跑走,和柳南風當面對峙,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那之後住院,又是文初動手術,她也是前些天才回來這,當天太累也沒有心情,煮了面吃了幾口就扔廚房了。
接着簡辰第二天就過來和她說柳南風早已經知道當初的事實,她一早就去買了套婚紗,別說沒化妝,其實那天她連臉都沒有洗!
“啊!”想着事情不小心被相框玻璃割到手,江小煙苦着個臉出去找他。
柳南風在廚房裡收拾鍋碗瓢盆,看她手指滲血,真是擔心又無奈。
“不是都說了讓你不要動好好躺牀上嗎!”
柳南風洗乾淨手找來醫藥箱,一手拿着酒精一手摟着她進浴室給她沖洗傷口,弓着身子耐心朝她的手指吹着涼風。
江小煙悶着笑看他,目光柔情瀲灩卻又不失小女人的調皮。她的眼裡有漩渦,柳南風從鏡子裡看到她雙眼時,沒入漩渦無法自拔。
他內心祈求江小煙,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可他還是無法從她眼中的世界走出來。
“嘶,疼。”江小煙從他手裡抽出手,總覺得他最近不太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我,我剛纔走神了,很疼?”柳南風手忙腳亂地翻找止血棉,江小煙就更是有些疑惑,不過很快止住血,粘上了創可貼,他也更賣力地收拾屋子,江小煙就沒再多想。
“柳南風,我們去旅行吧!”江小煙洗好澡就撲上牀,柳南風瞪她一眼,看她沒喊疼才鬆了臉色。
“咋咋呼呼的,傷口裂開要怎麼辦!”說着他就把她抱到身邊給她擦頭髮。
“我說,我們去澳大利亞好不,想去看袋鼠,我還沒……”
“最近忙。”柳南風把毛巾扔她頭上,自顧又端起電腦,雙手在鍵盤上飛快敲打着。
江小煙悻悻怏怏應一聲,拿着毛巾起身,進浴室吹頭髮,磨蹭了大半小時纔出來。
“你做什麼?”
“公司有點急事,我出去一趟。”
柳南風一身西裝,穿得很正式,江小煙雖不捨但也沒有多說什麼,踮腳在他臉頰親了親,又找來皮帶給他扣上。
柳南風嚥了嚥唾沫,將她的身子扶正,扯來她手上的皮帶轉身就走,江小煙一臉茫然,他是生氣了還是……那個了?
想到那方面,江小煙竟然污污地笑起來,跑去伸手掐他的腰。
“都說了你別亂動手,傷口容易裂開!”柳南風回頭伸手捏她的臉,江小煙笑起來,牙齒白白的,眼睛一閃一閃的。
“柳南風要不要……那個一次纔出去?”
江小煙幾乎是紅透了整個身子才問出這話,換做以前她哪能問出這黃話。
“不要,說了是急事。”
柳南風說,江小煙愣了一下,“啊”一聲。
柳南風故作輕鬆地笑笑“你這麼猴急,是不是沒有我的日子裡都特寂寞,特飢渴?特難受?”
“柳南風!不要理你了,快走吧!”江小菸嘴鼓鼓的,臉紅紅的,柳南風笑出聲來,出臥室換了鞋毫無逗留地關上門。
靠在門背上,笑容瞬間落下,這一刻他竟然選擇逃避,竟然只能選擇謊言和逃避!
(剛收假回來,感覺身體被掏空~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