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久,柳南風就站到牀邊,居高臨下地看她。
“對不起。”他以爲她會哭,但是沒有,這三個字超乎他的所有意料。
“爲什麼說對不起。”柳南風面無表情地給她倒着溫水,又用棉籤細心給她潤脣,雖然面色不改,可是,他的眼睛,好認真。
“那碗粥我已經盡力了。”拿棉籤的手一頓,柳南風爲她的愚蠢冷嘲一聲。
“差點就死了還在想那碗粥,和你撞了人還能笑得出來一樣,不知道你有沒有心。”他起身打開燈,拿着電腦坐在沙發上,江小煙側着頭看他工作,某人看着電腦,心不在焉。
他擡頭看她,莫名煩躁。“看我做什麼,睡你的覺!”說完又繼續着手中的事。
“我餓。”她說,兩個字就把自己說得楚楚可憐,柳南風瞪她一眼。
“切了胃,還有5天才能吃東西。”他說後她的眼還是直勾勾地看着他,這女人,簡直是行走的春藥,明明瘦得什麼都沒有。
“又幹什麼!”柳南風煩躁地擡頭,手上“啪”地拍下電腦。
“我想上廁所。”柳南風這一刻就想把她塞進廁所坑裡,不醒來還是能看的,怎麼醒來以後這麼囉嗦!
柳南風雖想着,還是起身,到她身邊又頓住,面具下不懷好意地勾起脣。
“求我。”柳南風抱胸,江小煙略有疲憊地笑起來。
“求求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美貌如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絕世南風公子扶我這沒心沒肺的殘花敗柳去趟洗手間。”柳南風挑着眉,面具下的脣勾着,隨手掀開薄被,將她橫抱起,江小煙臉色微變,傷口疼得她額間冒汗。
“柳南風,柳南風。”不久,站在門口的柳南風聽到喊聲立即推門進去,就見撐着身子躬身站着的她滿臉痛苦,想也沒想地就輕巧把她橫抱起,江小煙窩在他懷裡,眉心擰做一團。
“別動,我去喊醫生。”他說着就要離開,江小煙拉住他的手。
“對不起。”她哽咽的聲音讓他轉不過身,她剛纔並不是想說是因爲那碗粥,而是車禍嗎?
“我怕我死了就沒有機會說這句話了,對不起,對不起。”江小煙哭了,他知道,好像每次做,她都會哭着說這句話,但是沒有一次能讓他動容,他只是帶着對她的恨,恨她讓他差點失去文初,只是這一刻,他竟然恨不起她來。
“我說過會讓你生不如死,但是沒有說過讓你死,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可以死。”柳南風離開,喊來夏光,卻沒有再回病房。
夏光給她檢查以後拿來紙巾給她抹了抹淚。
“他還是很在乎你的,每天從天黑守到天亮才離開。如果不舒服就按鈴,不要亂動,傷口在癒合,之後幾天會有些難熬。”夏光見她點頭,淚也止住,這才離開。
睜着眼,許久門才被打開,江小煙側着頭看着坐在沙發的他,柳南風嘆口氣和她對視一眼,江小煙眯着眼笑笑。
“我想看電視。”說完他給她打開電視,搖起牀,將遙控器放到她手邊。夜晚,又有護士來打針,柳南風看是實習護士,起身從她手上拿來輸液工具,江小煙看着他認真地給她打針,不自覺笑笑。
“謝謝。”江小煙沒有想到的是這句謝謝以後沒到一個小時她就開始想上廁所,這吊瓶實在太給力。柳南風沒有再抱她起來去廁所,拿來接尿器,江小煙瞬間紅透了臉。
“不要。”江小煙這麼說着,柳南風纔沒理會她,自顧褪下她的褲子。
“還會臉紅?”柳南風挑眉睨她。
“柳南風!”江小煙的聲音帶着嬌嗔和小女人的不滿,柳南風拿來紙巾給她擦乾淨,江小煙已經羞得要暈過去。
晚上柳南風又給她擦身子,說她已經要臭出蟲,江小煙的臉一直紅着,說他是隻大色狼,柳南風的笑聲很好聽,溫潤如玉又帶着成熟男人的沙啞。
這樣的日子過得很快,白天他不在,離開前會給她調好牀,將遙控和按鈴器放到她手邊,江小煙不願讓護工照顧,總是自己撐着身子起牀,夏光除了早上查房以外下午和晚上會來看她一次。柳南風似乎很不喜歡這個醫生,但也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