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放呢?
他的脣不由分說再一次要壓下來的瞬間,曉蘇終於忍無可忍,慌張地別開臉去,喉嚨口的那句話也是不受控制地蹦了出來——
“別碰我……求你別碰我了……鴻勳……鴻勳回來了,鴻勳他沒有死?”
身上的男人像是觸電一樣,陡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不過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他手下的力道卻是在下一秒倏地加重,深邃的黑眸變得猩紅,低沉的男聲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從她咆哮,“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到了現在你還想用鴻勳來刺激我是麼?你真是該死?我真應該把你弄死?我對你真是太好了,你一次一次地欺騙我,如果你再敢提鴻勳兩個字,我一定會讓你死的很慘?”
“沒有?沒有?我沒有?”對於他的厲聲的恐嚇,曉蘇彷彿是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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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其實她也不想去相信,她只覺得心寒,爲什麼這一刻她寧可鴻勳沒有回來?只是因爲她做了那樣不可見人的可恥的事情麼?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想什麼,現在她只知道,那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她忽然瘋了一樣,雙手狠狠地捏緊了拳頭,雨點一般地朝着身上的男人砸過去,語氣已然失控,“你知道麼?我也希望我是騙你的?可是我沒有騙你?鴻勳他沒有死?聶峻瑋,你不是很厲害麼?你不是什麼最大的情報組織的首腦麼?你那麼厲害你爲什麼連你弟弟的生死你都掌控不到?你現在是什麼感覺?你騎在我的身上,你有想過鴻勳是什麼感受麼?你這個人渣,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如同是被人重重地當頭一擊,她失控的語氣,滿臉不受控制落下的眼淚,還有她眼底閃爍着的光芒,讓聶峻瑋深刻地明白到了一個駭人的事實——鴻勳沒有死?
鴻勳……他回來了?
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rbjo。
他如遭雷擊,在二十幾年的人生之中,頭一次覺得,自己整個人瞬間就懵了?
——爲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聶峻瑋生平第一次有了這樣一種感覺,並不是心慌,也並不是別的什麼。他難以形容,彷彿是焦躁不安的,他那雙黑眸沉沉地看着懷裡的女人,他的手還探入在她的胸口,可是此刻五指卻好似被打了石膏一樣,僵硬了,連同他的大腦也彷彿是僵硬了,他全身的細胞都僵硬了——
過去的五年時間,無數次的想過,如果鴻勳沒有死……
他甚至覺得,那個他最愛的弟弟,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哪怕是用他的姓命去代替他的,他也不會眨一眨眼睛,可是他是真的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在一次一次的渴望之中深深的失望過,到了最後終於絕望,他看着父母日漸消瘦,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只覺得煩躁,寢食難安,他看着那個女人笑得一臉幸福地準備嫁給他人,他終於忍不住出手。
他只是幫鴻勳打抱不平,他只是覺得他弟弟爲了這個女人丟了姓命是一件多麼不值得的事情,他要讓她付出雙倍的代價,他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可是,他從來也沒有想過,原來有一天自己如同是夢幻一般的渴望,竟然會變成現實。
鴻勳,他真的沒有死?
爲什麼,這一刻他沒有驚喜的感覺,心底的最深處涌上來的卻好像是一種失去的恐慌?
彷彿是掌心好不容易抓緊了的沙漏,明明抓了一大把,可是那樣的用力地抓着,卻還是從指縫之中一點一點地溜走……
“原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曉蘇看着聶峻瑋一臉茫然無措的樣子,她就確定,這個神通廣大的男人,原來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覺得可笑,怎麼聶峻瑋這樣的大人物,如同是神話一般的存在,他竟然也會有不知道的事情?
多麼的諷刺?
她趁機一把用力地推開了身上的男人,聶峻瑋一時沒有防備,被她推地措手不及,只聽到她發泄似地對着自己大吼,“聶峻瑋,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反正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現在只想告訴你,你一直以爲我害死了鴻勳,原來不過就是誤會一場,他還是好好的活着,他還回來找我了,所以不是我欠了你的,我沒有欠你,你以後再也沒有資格禁錮我。”她深吸了一口氣,是真的覺得精疲力盡,卻又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還有,我沒有陷害你,我承認我之前的確是想要和縐澤楠合作,因爲我真的很想要離開你,我是給你放過竊.聽器,在你的打火機裡。可是最後我還是被你精湛的演技給騙了,你那時候到我去鴻勳的墳墓前,你給我看鴻勳的那些東西,你還教我射擊,甚至是和我玩那種可笑幼稚的遊戲,和我一起喝酒……我承認,我宋曉蘇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任由你玩弄,我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但是也只有那一次,我之後把竊.聽器拿掉之後,我是設計過你,那都是你逼得我,我做過的事情,我統統都承認,但是我沒有在船上和縐澤楠一起演戲陷害你,船爲什麼會爆炸我不知道,我是後來才知道,我的戒指有很大的問題,我已經讓葉大哥幫我去化驗了,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就是,當初上船之前,那枚戒指,是縐澤楠硬往我的食指上套的,我之後因爲一連串太多的事情,根本就忘記了那戒指的存在。”
她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的話,到了最後,伸手一把抹掉了臉上的淚痕,倒是忽然笑了起來,那微微彎起來的眼眸深處,卻彷彿是浮着細碎的冰渣子,刺得人眼睛都一陣一陣的生疼——
“我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要說的就是這些。聶峻瑋,你之前對我的所作所爲,鴻勳他並不知道,我也不希望他會知道,他這五年吃了很多的苦,我沒有別的願望,我只希望他以後都好好的,我想這一定也是你的希望。”
她說完,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就準備去推車門下車,卻不想車門早就已經被人鎖上,她憤怒地揚手一拳一拳地落在門把上,大聲地怒吼,“開門?給我開門?”
沒有人迴應她半句,只要聶峻瑋不開口,不管她叫的再響,都不會有任何人理會她,更何況車子的隔音玻璃早就已經被他升起來,司機在前面開車,壓根就聽不到。
“聶峻瑋,我叫你開門?你聽到沒有??”
傷心、沮喪、痛苦,就好像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潮水一樣,不斷地拍打着她,她是真的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爲什麼原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到了現在,卻根本就讓人開心不開心,她只覺得難受,是真的太難受。
原來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壓抑着,只是因爲找不到一個宣泄口,而如今一旦看到了聶峻瑋,她才知道,原來她所有的怒火都想要衝着他發泄。
爲什麼不行?
他纔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麼?他那麼厲害,爲什麼偏偏就不知道鴻勳根本就沒有死的事實?這一切不是她的錯,統統都是他的錯?
她快要窒息了,她無法再這樣下去,她必須要馬上離開這裡,馬上離開這個男人,她不想再面對他。
“開門?開門?聶峻瑋你——啊?——”
一陣劇痛,是從手腕上傳來的,她驚呼出聲的瞬間,垂下眼簾就看到了自己的手腕被人大力地拽住,聶峻瑋菲薄的脣瓣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鋒利無比,他黑眸深邃無邊,讓人看不真切那裡面最真實的情緒,整個人卻是紋絲不動地坐在原處,只是手上的力道一陣一陣地加大,曉蘇終於忍不住吃痛地大叫起來。
“你幹什麼?你弄疼我了?你放開我,聶峻瑋你耳聾了麼?放開我,你弄疼我了,啊……”
“告訴我,你說的都是實話。”一直都沉默不語的男人倏地開口,他的聲音格外的平靜,可是曉蘇卻是聽得出來,他每一個字都咬音極重,彷彿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格外的瘮人。
曉蘇這個時候卻絲毫不覺得,這個男人還有什麼好怕的。
這個世界上最最可怕的事情,統統都發生在她的身上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她咬着脣,同樣,一字一句地回他的話,“是?我說的統統都是事實?鴻勳沒死,鴻勳他沒有死?你自己曾經做過多少讓人不齒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鴻勳他並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這一切,他以爲你只是讓我丟了工作,讓我欠了鉅款,他說他都會幫我擺平,聶峻瑋,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纔是對他最好的。”
她閉了閉眼睛,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拿着刀一刀一刀地剜着,疼到麻木,連同她的聲音,幾乎也是麻木的,“你可以放開我了麼?”
“我要是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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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繼續給力好麼?鴿子也會繼續給力的,規矩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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