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宮辭?
這是什麼意思?
宣小小看向宮辭的眼睛,他的眼裡十分的認真,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開玩笑。
這是真的?
宮辭是想要她嫁給他嗎?
見宣小小不回答,宮辭再次重複了一遍:“你,宣小小,嫁給我。”
他認真的看向宣小小,眼裡有着不可忽視的執念:“不是假的,是真正真正的嫁給我,做我宮辭的夫人。”
宣小小愣住了。
她的大腦裡面無限迴響,宮辭想要讓自己嫁給他,而且,是真的嫁給他。
她該答應嗎?
幾乎是一瞬間,宣小小想到了這個問題。
這樣的一個問題要是讓人看到了,一定會覺得很好笑。
那可是宮辭,宮氏集團的老總,身價何止千億的宮辭啊!
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女人,得到了他的求婚,一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點頭了再說的吧。
宣小小知道宮辭這個名字代表的是什麼,可是她又潛意識的覺得,自己不該答應。
她害怕。
父母曾經甜蜜,可是現在卻是這樣一個下場的婚姻使宣小小害怕結婚,以前她以爲只要找到一個對她足夠好的,知根知底,會讓自己過的很幸福。
於是,在青梅竹馬的季清澤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宣小小答應了。
他們之後的生活很幸福,季清澤對她十分的好,各種要求不用自己提,他已經自發的滿足了她,除了不能公開這一點,宣小小覺得自己應該很滿足了。
可是,他出軌了,成爲了自己的姐夫。
雖然這裡面未嘗沒有宣小小自己的原因,如果不是她用宣柔的名字和宮辭做交易,宮辭也就不會幫忙的時候,弄巧成拙,害的季清澤娶了宣柔。
宣小小本來是這樣以爲的,可是在她知道了季清澤和宣柔結婚的願意除了因爲宮辭,還有因爲宣柔懷孕之後,她的心就冷了。
是,宣柔肚子裡面的孩子不是季清澤的,可是如果季清澤什麼都沒有做,他問心無愧!怎麼會願意娶一個大着肚子的女人?
宣小小那個時候甚至想到了自殺,可是後來她將腳從河裡拿了出來。
她告訴自己,大不了以後不找男朋友。
宮辭請她幫忙假扮夫妻,用來寬慰爺爺,宣小小答應了,宮辭給她的報酬足夠她過完一生了。
她原本的打算是,等到兩人的合同到期了,她有錢了,就辭職,然後環遊世界去。
可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宣小小一臉懵的沒有說話。
宮辭也不失望,只是繼續冷靜地說着:“你應該明白做宮夫人的好處,錢,權,人們最想要的東西一伸手就可以得到,而且。”
他冷靜的從桌子上面的文件裡面抽出一張紙來,上面是她讓林秘書起草的文件:“只要你答應和我結婚,宮氏集團所有的子公司,你都享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權,所有的房產,地產,你都有了一半的擁有權力。”
說完,他單膝跪地:“和我結婚後,我會讓林秘書將雲霄公司掛靠在你的名下,你將會是雲霄唯一的主人。”
他已經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誠意,宮辭靜靜地等待着,可是他沒有等到想象中宣小小開心的撲倒自己的懷裡,卻等來了一個冷冷的眼神。
宣小小本來在糾結過後,是有些開心的,她承認,雖然一直都說自己不想要結婚了,不想要找男朋友了,可是心裡對宮辭還是有好感的。
這麼多事情一點一點的經過了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宮辭的身影就悄悄的駐紮在自己的心裡。
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他有錢,有顏,有能力,他的個人魅力不用自己說,世界上那麼多的女人對她求之不得。
自從認識了宮辭,宣小小就一直都在宮辭的庇佑下面,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救了這麼多次,就算是這個男人長得不是很帥,也不是很有錢,也絕對會有好感。
宣小小對宮辭就是這樣的,她被宮辭救了很多次,沒一次,都是在即將要殞命的時候,這個男人就好像從天而降,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她真的很感激,就算是平時和宮辭犟嘴,但是心裡還是感激的。
這樣的一個人,她怎麼可能沒有好感。
無數次,宣小小看着宮辭,心裡的悸動都被她藏了起來。
她只是一個幫忙的乙方,只是爲了寬慰宮爺爺,才能夠和宮辭打上交道。
無數次的旖旎,都被宣小小自己藏了起來。
剛剛宮辭向她求婚的時候,宣小小一開始很激動,她甚至想要立即答應。
可是隨即,她的神色隨着宮辭的訴說,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什麼公司的一半股份,什麼雲霄的所有權?
宮辭說這些幹什麼,她難道只是爲了這些東西?這些在他人眼裡看起來就好像是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答應嫁給宮辭嗎?
宮辭跟自己說這些幹什麼?
是覺得她宣小小見錢眼開,爲了錢,連自己都可以出賣嗎?
她的臉冷冰冰的好像是石頭一樣,她看着單膝跪地的宮辭,這個完美的男人本來應該是吃準了自己會答應,可是現在,他的眼裡有着疑惑。
你疑惑什麼?
疑惑自己沒有答應你是嗎?
宣小小在心裡想,是不是他認爲她宣小小爲了剛剛他說的那些,許諾的那些好處,就可以出賣自己,就會想也不想的答應。
他想錯了!
宣小小冷笑着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隨着自己起身看向她的宮辭,冷冷道:“宮總還是找別人去吧,我高攀不起。”
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了黑着臉的宮辭。
宮辭半跪在地,修長的手指本來放在口袋裡面,隨着他緩慢的拿出,是一個戒指盒。
他垂眸看着手上的戒指盒,打開看着裡面碩大的鑽石戒指,擡手作勢要扔,可是最終還是將戒指放了回去。
他坐會原來的位置,桌子上的茶還熱着,飄着嫋嫋的霧氣,可是本來坐在沙發上的人已經沒了。
他皺着眉,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拿出了手機。
離音舒暢的躺在沙灘上,正在享受着今天的日光浴,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名字,接聽了,得意洋洋:“老大,怎麼樣?是不是成功了?我說這招有用吧,記得請我喝喜酒啊,我要當伴郎,嘿嘿嘿。”
電話那頭傳來冷酷的磁性聲音,帶着濃濃的不悅:“下個月的非洲出差,你去。”
“啊?什麼,老大!老大!你別掛!”
離音的慘嚎被電話的掛斷打斷,宮辭掛了電話,心情還是不舒暢,他失落的看了一眼宣小小離開的方向,抿了抿脣。
“砰!”伊恩摘下眼罩,三槍都正中靶心。
挑眉看着今天練習的成果,他將槍放下。
“給。”一瓶水出現在眼前,伊恩擡頭,西裝革履的宮辭修長的手遞過來一瓶水。
伊恩眼神慢慢暗沉下來,伸出手去接。
宮辭看着伊恩將水接過去,揪開瓶蓋,眼看着要喝下去,這才淡淡道:“你的老師不是教導過,不要喝任何人遞過來的水嗎?”
伊恩手上動作一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宮辭微笑:“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讓我知道?教父大人?”
伊恩的手慢慢握緊,手上的瓶子幾乎被握成一團。
宮辭看到他的反應,接着道:“怎麼,你在華國樂不思蜀?不想要回到自己的領地了?你的信徒們,可一直都等着呢。”
伊恩呼出一口氣,一向是在宣小小面前的天真可愛,變成了殘酷的邪惡:“宮總,我的教衆怎麼樣,好像不關你的事吧。”
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不像是在宣小小面前的那種讓人看了心裡就暖洋洋的笑,而是殘忍,讓人看了心裡發涼:
“怎麼,你這是在姐姐那裡觸了黴頭,來我這個小孩子面前找回場子?”
他一眼就看出了宮辭心裡這會正在不爽,整個華國,除了宣小小,還有誰能讓他覺得不舒坦?
宮辭對伊恩故意挑釁沒有表現出生氣,只是繼續自己剛剛的話:“我可沒有見過手下有上千人的小孩子。”
伊恩殘忍的笑:“這只是我爺爺留個我的,比起在意大利呼風喚雨,我還是比較喜歡在華國,陪着親愛的姐姐。”
他轉身露出一個笑:“姐姐會陪我長大的,不是嗎?”
“塔列夫死了。”
伊恩笑容僵在臉上,宮辭輕描淡寫:“塔列夫整個家族,都沒了。”
他看着伊恩的雙手緊握成拳,瓶子已經被捏碎,也不吃驚。
“他臨死前,不太好過。”
伊恩雙目赤紅:“卡列夫不是已經退出了嗎?按照規定,沒人可以找他的麻煩。”
“規定是上任教父,也就是你的爺爺制定的。”宮辭輕輕地說出了真相。
“他們找不到你,只能在卡列夫身上出氣。”
伊恩眼裡幾乎滴血:“卡列夫家族所有人……嗎?”
“不,不是……”宮辭想了想,道:“還有他最小的孫女,今年才五歲,不過獲得生命的代價,是失去了一雙眼睛。”
他看着幾乎站不住的伊恩,道:“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只來得及將伊蓮娜救下,現在安置在加拿大的一家醫院。”
宮辭說完,慢慢走開,現在伊恩需要的是一個人靜一靜。
“謝謝。”
晦澀的道謝響起。
宮辭挑眉:“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