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你聽我說,我不走,我和宮辭已經和好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慢慢講給你聽。”宣小小費力的掙扎,卻怎麼也逃脫不開男人的手。
“姐姐,你是被那個男人迷惑了,五年前的事情你難道忘了嗎?他可是想要殺掉冬棗的,這樣狠心的人,你怎麼還要和他在一起?”高大的男人手上不鬆手,嘴上還在勸着。
“跟我走吧姐姐,我們一起回意大利,這五年我對冬棗怎麼樣你看的清清楚楚,我會將他當做親生的孩子一樣看待的,你不用擔心冬棗會過的不好。”
宣小小掙扎着,卻還是被拉出了門,她陌生的看着這個記憶中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人:“伊恩,你怎麼還不明白?我愛宮辭,我們互相相愛,我對你,就是姐姐對弟弟的感情,爲什麼你就是不明白恩?”
她以爲自己說的已經足夠清楚明白了,爲什麼伊恩卻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似的,這樣粗暴的想要將她帶走?
伊恩停下了腳步,低着頭不說話,宣小小試探的想要抽開手,卻還是被握的緊緊地不鬆手。
“伊恩!!”她真的生氣了,自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不是嗎?
爲什麼伊恩還非要帶她走?
“姐姐……”面前的男人突然擡起頭,一雙發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我愛你,我想擁有你。”
“本來我以爲只要我守護着你,時間久了你就明白我的心意,我們會快樂的在一起,可是,你爲什麼要原諒他呢?”
他癡癡的看着眼前的人,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卻又像是在哭的樣子:“你不跟我走,沒關係,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和我走的。”
宣小小像是墜入了冰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想做什麼?”
“姐姐,我知道你現在被那個男人欺騙了,不願意和我走,可是冬棗可不一樣。”面前的人微微勾起嘴角。
邪邪的笑着:“冬棗是我一手看大的,一個陪了他一生的我,一個曾經想要害死他的親生父親,我相信冬棗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宣小小瞳孔猛地緊縮:“當初宮辭根本就沒有下令讓我打胎,那只是他的手下背叛了。”
“他說沒有就是沒有嗎?只是一個影衛而已,如果沒有宮辭的支持,他怎麼可能突破我保護你的重重防位,害的你早產?”伊恩厲聲道:“姐姐,你不要再爲這個男人開脫了,當初根本就是他故意想要打掉孩子。”
他得聲音低沉下來,循循善誘道:“他不想要你們的孩子,於是就派人來打胎,沒有成功,冬棗雖然早產了,可還是出生了,他看到冬棗的聰明,看到冬棗的天分,於是就作出一副癡情的樣子,要將你們騙回來,這樣的男人,姐姐你跟着他做什麼?!!”
他痛心疾首,看上去恨不得將宮辭的真面目給宣小小看。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宣小小雖然被說得有些迷糊,可還是堅定的維護着宮辭。
“伊恩,五年前真的是因爲一場意外,宮辭根本就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那麼聰明,怎麼會發現不了呢?”
“他不是發現不了,他是發現了不說而已。”宮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宣小小看過去,卻看到宮辭手上牽着的孩子。
“冬棗!!”她連忙跑過去,將冬棗上上下下的看了個遍,生怕有一點一滴的傷口。
“伊恩,五年過去了,你還是沒什麼長進。”宮辭站在宣小小和冬棗的身邊,無聲的宣示着主權。
“呵!”伊恩看到冬棗跟着宮辭進來的時候,眼中劃過一絲驚訝,可很快就被他隱藏起來。
“宮辭,你五年前拋妻棄子,現在又做出一副情聖的樣子來,你不覺得很噁心嗎?”他仰起頭,用冷漠的眼神和宮辭對視。
宮辭卻是輕笑一聲:“你說的對,拋妻棄子,我是該無地自容,可是,如果我並沒有這樣做,反而是有人故意誤導我的妻子呢?”
伊恩的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強行鎮定下來:“你自己做的錯事,還想往別人身上推嗎?”
“呵,伊恩,五年前你走的時候曾經對我說,你會將小小搶走,我還以爲你會用多麼了不起的手段呢,原來還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他不疾不徐的說着,臉上的神情盡是不屑:“五年前,你告訴小小,我和秦淼淼結婚,刺激的她差點流產,可是很快你就發現小小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肚子裡的孩子身上……”
“你胡說!血口噴人!”宮辭還沒有說完,伊恩就急忙將他的話打斷。
宮辭卻完全不受影響,接着說道:“你討厭我,覺得是我搶走了小小,對我的孩子,當然也不是那麼喜歡。”
“閉嘴!”伊恩想要衝上來,卻被宮辭身後的保鏢擋住,他恨恨的看着宮辭,男人不爲所動。
“影一的出現讓你看到了希望,不管這個人是不是我派過去的,至少他明面上是我的人,你一方面安慰小小,說會保護她,另一方面卻又悄悄地將保護小小的人手撤走,最後導致小小受驚過度早產。”
“你是不是要說,這五年你對小小和冬棗很好?你問心無愧?”宮辭嘲諷的笑道:“我們別的不說,就說這五年,你對小小的守衛是裡三層外三層,我的人根本就接觸不到她,你爲了避免讓我知道孩子的存在,故意將冬棗的名字掛在家裡傭人的名下,五年來,你千方百計的瞞着我,不讓我知道我有一個孩子,而我的人也根本就滲透不進去。”
“那麼,伊恩,你來告訴我,五年前,影一隻有一個人,你是怎麼讓他就這樣來到小小的身邊,差點害的她流產的?”
宣小小不可置信的看向不發一言,只是狠狠地盯着宮辭的伊恩,顫抖着聲音問:“伊恩,他說的是真的嗎?”
這五年來的疼愛,難道真的是爲了贖罪嗎?
伊恩一直告訴自己,冬棗之所以早產身體不好,就是因爲宮辭派人來的原因,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宮辭纔是最無辜的那個,冬棗的早產,伊恩是罪魁禍首。
這怎麼可能呢,宣小小麻木的想着,這五年,伊恩將冬棗當成了親生孩子一樣的對待,冬棗對伊恩的依賴,甚至不下於自己,怎麼會呢!
伊恩纔是兇手?
那冬棗?
宣小小想到冬棗,連忙低頭去看,卻見冬棗眼睛通紅,直直的看着對面的伊恩。
“伊恩爸爸,是他說的那樣嗎?”伊恩沒有恨意,沒有哭鬧,可就是這樣平靜的看着他的樣子,卻讓伊恩渾身的血液都冷了。
他試圖解釋:“冬棗,事情不是那樣的,五年前我只是……”
他說不下去了,五年前,他只是想要完完全全的擁有小小,而且,五年前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有一種預感,宮辭一定會重新和姐姐在一起,爲了阻止他們,只有讓宣小小更加的仇恨宮辭,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的那種。
什麼樣的仇恨會讓一向都是好脾氣心軟的宣小小再也不可能原諒宮辭呢?
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最好的籌碼。
他本來沒有想到的,可是在影一出現並且僞裝成他是宮辭派來的之後,伊恩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假借宮辭的手,讓姐姐流產,這樣,既可以不用面對宮辭的骨肉,也可以讓姐姐恨他,永遠不可能原諒他。
伊恩想,這個辦法天衣無縫,如果成功了,恐怕姐姐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了。
他一切都考慮好了,卻沒有想到準備給宣小小流產的醫生在她的苦苦哀求下面心軟,偷偷地將她放走。
本來伊恩想要狠心再將人抓回去的,可是受到驚嚇的宣小小早產,他只是想要讓孩子消失,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自己愛的人,於是最後,早產的冬棗就這樣出生了。
孩子出生之後,看着他小小的身子虛弱的呼吸着,必須要靠着吸氧機纔可以活下來的時候,他是真的後悔了。
伊恩不是什麼好人,他殺過的人不少,這個職業,手上不可能是乾淨的,可是對宣小小的孩子,即使他身上有着宮辭的血肉,在肚子裡的時候他可以狠下心來,出生以後,看着那麼艱難的想要活着的孩子,他真的下不了手。
就這樣吧,他告訴自己,孩子既然都已經生出來了,何必要害死呢。
更何況一生下孩子,就一直以淚洗面,爲孩子的健康操心的宣小小實在太讓人擔心了。
她的月子是好好的坐着,可是身體被照顧的好,情緒也還是沒有用,一想到孩子隨時可能離開,宣小小就忍不住的哭泣。
那段時間,她每天都在想着孩子的事情,會不會活下來,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還有,宮辭會不會派人來將這個孩子抹殺。
伊恩看的清清楚楚,他下不了手了。
反正那個孩子現在身體也虛弱,既然已經躲過了一劫,那麼以後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伊恩完全做出無辜的,爲母子二人擔憂的形象,就這樣,孩子一天天的長大了,很懂事,也很乖。
人心都是肉長的,再加上愛屋及烏,漸漸地,伊恩真心的喜歡上了這個孩子,他可以發誓,孩子出生以後,他沒有做出一點半點傷害孩子的事情。
他是真的將冬棗當成自己的孩子疼愛。
“我知道。”冬棗突然說道。
伊恩驚喜的擡頭看着他,這個自己從小看大的孩子面無表情的說:“你的確是真的疼愛我。”
宣小小驚訝的看向冬棗,難道,這個孩子要原諒伊恩?
她再看向宮辭,卻見宮辭冷冷的,也看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