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曾經把愛情看作一切,可以爲了愛情而無條件奉獻和犧牲的人,愛情在她眼裡一度是神聖不肯侵犯的。
而這一切,都在親眼看到簡升煦的背叛之後破滅了。從那以後,她就再沒去電影院看過電影,當然其中的原因多半是因爲她沒有時間。
“不然你以爲呢?”不是因爲她,難道還能是他自己想看的嗎?
“你爲……爲什麼要請我去看電影啊?”顧安淺吞吞吐吐地開口。
怎麼覺得這感覺這麼奇怪呢?他到底知不知道請人看電影意味着什麼啊?而且還是看愛情片,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費爵斯丟了個不耐煩的眼神給她,警告她適可而止。
這女人真是笨得可以,爲什麼請她去看電影,當然是希望藉着週末和她增進下感情,否則她怎麼可能會愛上他呢?
她的心裡還是很排斥他的,這點他看得明白,否則不會每次一預感到要和他在一起,就會露出那麼爲難的表情來。
昨晚她敢他出房間的目的說什麼是不放心奶奶,其實更大的原因應該是他留在那裡,她睡不好。因爲她沒有把話說得那麼明白,所以他也就一直拆穿,但是他的心裡卻很清楚這一點,也很在意,很想改變。
“不問就不問嘛!”反正他一直都奇奇怪怪的,爲了能讓他幫忙爸爸,她就順從他的意思好了,反正又不是那麼爲難的事情,只是去看個電影嘛,當是去玩好了。
顧安淺抱着的心態是很輕鬆的,但是從電影院出來,她的心情卻無法平靜了。
電影是一部剛拍出來的愛情片,影片的內容是圍繞着一對姐妹和一個男人的三角戀展開的。兩個女人爲了爭奪一個男人,從最要好的姐妹,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而那個可惡的男人,到了最後竟然選擇了和介入感情的第三者在一起……
這個故事難道不是她現實生活中的真實寫照嗎?曾經她和喬蔓璐也是一對好得可以穿同一件衣服,睡同一張牀的的姐妹。她可以毫無保留地把她和簡升煦之間的事情說給她聽,可是沒想到那最終也成爲了喬蔓璐搶走她男朋友的利器。
看到電影女主角痛苦萬分的模樣,她真是深有體會,那種被人在心臟處插下一刀的感覺真的很痛,一生難忘。
想着想着,顧安淺的眼眶再次紅了,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還沒哭夠啊?”費爵斯抽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
“關你什麼事?”顧安淺奪過他手裡的紙巾,在臉上胡亂地擦着,很快紙巾就被浸溼了,被她煩躁地丟出車窗。
“我是不想管你,在電影院的時候哭也就算了,電影都放完了,也走出這麼遠了,你還沒完沒了地哭,煩不煩?”費爵斯話裡沒了耐心,更多的是煩悶。
“是我煩還是你煩?好好地非要帶我去看那樣的電影,你不就是想看我哭嗎?”顧安淺說到激動的地方,伸手朝着身邊的人打去。
這個混
蛋,真是存心不要她好過,一天不看到她難過的樣子心裡就不舒服似的。
“這可是新出來的電影,我怎麼知道會是那樣的內容?”他只是讓餘維訂兩張愛情片的電影,也不知道那餘維是怎麼搞的,選什麼不好,偏偏選這部,刺激到了顧安淺的敏感神經。
“既然這麼不想看,到一半的時候,我讓你走,你爲什麼不肯?”當時見她哭了,他心裡就惱了,拉着她的手便想離開,可是她卻不肯。硬要坐回去,堅持看完,到現在卻來怪他了。
“去了又不看完,回頭你還不數落我浪費你的電影票嗎?”顧安淺抱着紙巾,一邊擦眼淚,一邊帶着委屈回覆道。
“我是那樣的人嗎?”受到這樣的指責,費爵斯真是欲哭無淚,“我會是那種心疼兩張電影票錢的人嗎?”
“誰知道你是不是?”顧安淺根本不看他,嘴上不依不饒的。她只是想讓自己好過一點,和費爵斯鬥嘴可以讓她不去想過去的那些事情。
不再去想,心裡也就不會痛。
“到底有什麼值得哭的?你看電影裡的女主角,像你這樣爲了一個男人就哭死哭活的嗎?”費爵斯見她還在不斷抹淚,心裡的煩躁瞬間升到了極點。
他爲什麼會同意讓顧安淺接着看完?其實也是想就着那個故事開導下她,讓她從過去的事情中走出來。
他原本一直都不知道她心裡還在意過去的那些事情,直到看見了她的眼淚,眼淚出賣了她的真實內心,讓他明白了她不肯接受他的另一個原因,是她還沒從過去的戀情中走出來。
可是那個男人算什麼?和電影裡的那個男人一樣的可恨,她爲什麼就不能做到像電影裡的女主角那樣徹底地走出來呢?
“因爲我的人生不是電影可以了吧?”顧安淺朝着費爵斯吼完這話,便要推開車門。
費爵斯緊急剎車,將車停在路邊。
“做什麼?你想死啊?”費爵斯大聲喊道。要不是因爲他鎖了車門,她剛纔那麼做多危險?
“放我下車,我不要再和你這種人在一起!”顧安淺一邊喊着,一邊朝着費爵斯揮動着雙手。
“你鬧夠了沒?”費爵斯一把捉住顧安淺的手腕,把她重重地摔回椅子上。
“要是鬧夠了,就給我消停着點!”費爵斯指着顧安淺怒聲警告道。
“我沒夠,你要是不放開我,我就……”顧安淺一把抓住費爵斯的胳膊,說到這裡,她便用力咬了下去。
所有的憤恨不滿都通過這個動作發泄了出來,然而眼淚還是要不爭氣的往下流,在告訴她,就算這樣做,她的心裡也不會多好受。
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家的,好像是哭累了,然後睡了過去,之後就被費爵斯帶回了他的住處。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牆上的掛鐘已經指向九點,窗外的夜色濃得像是墨水一般。費爵斯就站在牀邊,背對着她,看不到他的面容,但卻有一種感覺,他似乎受了窗外冰冷夜色的影響,所
以背影看上去是那麼地冷,沒有溫度。
顧安淺掙扎了兩下,爬起身來,穿鞋子的時候總算是驚動到了費爵斯。
“你醒了?”費爵斯轉頭一看,見她醒來,很快走上前來,“怎麼樣?餓不餓?我已經讓人做好晚飯了,隨時都可以吃。”
“是你帶我過來的?”這個地方她並不陌生,但還是第一次稀裡糊塗地就過來了。
“除了我還能有誰?”費爵斯嘴角抽了抽。她心裡還在想着誰?現在除了他之外,誰還會管她?
“謝謝,你的手……”顧安淺的目光一轉,便落在了費爵斯裸X露在外的胳膊上,那處有着一個明顯的咬痕,又紅又腫,應該是流過血了。
這應該就是她之前咬過的地方,想要這裡,顧安淺心裡泛起內疚。
“不要緊,你只要不再發瘋,這點不算什麼。”費爵斯冷哼一聲,話裡沒好氣。
這會兒知道來關心他的手了?之前她可是毫不留情,差點把他的一塊肉都給咬下來。如果她真的覺得過意不去,就給他停止發瘋。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那樣了。”顧安淺慚愧地低下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失控,然後竟然把費爵斯當做她發泄報復的對象。
感覺就是哪根神經不對了,然後她整個人也都變得不正常了,她都無法剋制自己。
“真的想通了?”聽了這話,費爵斯的語氣軟下,看着她不開心,他心裡比誰都急,都要難受。
“想通了,爲了那些人不值得難過。”顧安淺咬下嘴脣,點頭說道。
就算她現在難過得要死,那又怎麼樣?難道簡升煦和喬蔓璐知道了之後會良心發現,來向她懺悔嗎?
不!他們不會那麼做,不只這樣,他們會不斷地嘲笑她,奚落她……就好像她生日那天,在酒店的那一幕。
痛苦的回憶涌上心頭,顧安淺狠狠地搖頭,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忘記,只要忘記,她才能夠強大起來,才能去對抗喬蔓璐。
“現在明白還不算晚。”費爵斯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她羸弱的身體,總給他一種想要保護的衝動。
“以後有我在,沒人能夠傷害到你,我會永遠保護你。”費爵斯湊近她,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頓時有一股暖流,順着她的額頭流遍全身,她心臟的位置小小的跳動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她對於費爵斯的靠近,不感到反感,還會有暖心的感覺。
“費爵斯,你會幫我對付喬蔓璐嗎?”顧安淺擡眸,凝視着費爵斯的臉,切切地發問。
“你是指什麼方面?”費爵斯眉頭微微一蹙,不是很明白她這話。
“就是顧氏公司的事,喬蔓璐設計想要拿到顧氏,你能不能幫爸爸鞏固地位?”顧安淺直白地發問。
費爵斯說會保護她,那他真的會幫她嗎?
雖然昨天已經訂下協議了,但是一天沒有見到效果,她心裡都是不放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