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澈一張俊臉明暗難辨,他忽然鬆開手,瓶子因力道而向邊上倒去,酒液灑了穆雲深一褲子。
穆雲深,“……”
他頓時黑了臉,抽了張紙巾擦褲子,而後挑眉邪笑道,“難不成你被女人放鴿子了?不應該啊,按理來說洛薔薇蹉跎十七年好不容易嫁給你了,應該是時時刻刻黏着你不肯放手纔對麼。”
墨時澈顯然對他的用詞很不滿意,臉色更暗了,“蹉跎?”
“不是蹉跎麼,女人長得漂亮本就是非多,她不顧壓力追了你十七年,沒被你這性格凍死就不錯了,講道理我挺佩服她的,”
穆雲深輕吐出一口菸圈,“不過傻是真的傻,追你也追的沒什麼水平,這種女人就只能當個花瓶,既然你被迫娶了就放家裡,晚上有女人睡,也沒什麼虧的。”
男人麼,尤其是墨時澈這樣從長相到身家都堪稱完美的男人,婚姻對他來說只是貼一層標籤,撕掉也不過是平添成熟男人的閱歷魅力而已,沒有任何影響,也不妨礙江城所有女人對他的愛慕跟追求。
只不過……
花瓶?
墨時澈眼眸深暗,他怎麼覺得洛薔薇應該是個火藥桶,威力不小,而且明顯已經被點燃了引線,每次看他那眼神就像是分分鐘就想炸死他。
她很明顯是變了,至於原因,她變得太過迅速,毫無徵兆,他不得而知。
其實這些年他幾乎從未真正注意過洛薔薇,或者說不需要他注意,那女人幾乎無孔不入在他的生活中,他已經習慣,習慣到看見她可以直接選擇忽略。
但如果以後漸漸看不到她,或者——風波過去,離婚後再也看不到她。
會怎麼樣。
只是這麼想,似乎並不會怎麼樣,能影響他什麼,完全不會。
可他爲什麼就這麼不舒服,而且這種不舒服從他在婚禮上看見她低頭晦澀自嘲的笑開始,變得越來越濃烈,彷彿從神經末梢一路蔓延到心臟深處。
如果她繼續死皮賴臉的追他纏着他,他或許仍舊下意識的討厭她不理她,但他絕對不會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真是見了鬼。
墨時澈煩躁的擰眉,又伸手去拿酒,穆雲深褲子還沒擦乾,剛要開口就瞥見他一臉陰鬱,他眯眼輕佻的笑,“不要擺出那副被女人甩了的煩躁臉,你也不怕我嘲笑你?”
墨時澈將酒倒入玻璃杯中,聞言挑眉道,“梨兒前幾天打電話回家,好像說是談了個男朋友。”
墨家跟穆家是世交,墨時澈跟穆雲深又是江城衆所周知的十幾年的好哥們,兩家家族更是不管私交還是企業都來往密切。
而墨梨兒是墨時澈的妹妹,從小就跟穆雲深有婚約。
穆雲深手裡的動作微微一頓,菲薄的脣隨即勾了勾,眼神平靜到看不出喜怒,“談麼,她在柏林我沒辦法跟去也管不到她。”
“她沒跟你說?”
“你那小嬌妻劈腿的時候會跟你說?”
“……”
墨時澈眼神一暗,下一秒就端起酒杯,直接把混合着冰塊的酒潑在穆雲深剛擦乾的褲子上。
穆雲深,“……”
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