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放空的,悲傷的,近似於絕望的發呆。
這幾年的她一直都是這個狀態,只要安靜下來就會開始發呆,彷彿變了一個人。
她所有的時間全都一心一意投入墨氏的工作,成了江城最年輕就權高位重的女人,耀眼的光華加身,追求她的男人更是無數……
但她從未開心過。
或者說她看似走出了墨時澈死去的陰影,但其實她還是被困在其中,並且越困越深,越深越病態。
燕楚看着她精緻白皙的側臉,有些微晃神。
這三年他也始終守在她身邊,看似疏遠平淡,但確實又比其他任何男人都要親近,畢竟,她唯一放心的人就是他。
燕楚無聲低嘲的笑,這樣就夠了不是麼。
至少他還在守着她,還是她最信任、關係最近的男人——
目前只要是這樣,他就滿足了,畢竟來日方長,只要沒有墨時澈跟他搶,他相信她總有一天會被他感動,被他溫暖。
三年不夠五年,五年不夠十年。
十年不夠……那就窮盡這一生。
他可以慢慢等,只要在她身邊。
…………
花江賭場,江城最大的銷金窟。
洛薔薇跟燕楚一走進來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且不說三年前他們差點結婚的那場堪稱年度最勁爆的大戲,就憑如今他們各自的身份,都足夠引來最高最熱的關注度。
繼承前夫顯赫家業的江城最炙手可熱的美女總裁。
雲南大理燕家最年輕就掌權的少堡主兼燕氏總裁。
更別提……燕楚的妻子還是墨梨兒,是洛薔薇前夫的妹妹……錯綜複雜的豪門愛恨。
各種目光齊刷刷的看過來,每一道都是探究而好奇的,彷彿恨不得扒出他們身上所有的故事真相。
洛薔薇毫不在意,踩着高跟鞋從容的走進來,簡單的襯衫九分褲襯出成熟女人的尊貴風範,紅脣嫵媚張揚,長長的捲髮隨着步子而妖嬈的輕微擺動。
她的美絲毫沒有減少,甚至比三年前更甚,更像個佔據了皇位的妖精。
侍應生恭敬遞上號碼牌,“洛總,楚少。”
洛薔薇纖手接過,彎脣微笑,“我找盛年集團的,盛苗盛小姐。”
“這邊請。”
侍應生將他們帶到賭場正中央的賭桌旁。
一個穿着白色長裙的女人正坐在桌邊,一頭烏黑的長直髮,氣質溫靜,她低着頭看着手裡的書,跟這裡紙醉金迷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而近。
盛苗緩緩地擡起頭。
之前衆人都沒注意到這麼安靜的一個女人,如今看清她的臉全都倒抽一口涼氣——這跟洛薔薇簡直長得一模一樣!
除去……這女人右眼角下方的紅色美人淚痣,以及她比洛薔薇要更加的纖瘦,再加上穿衣打扮的不同,導致身材看上去就沒那麼妖嬈。
但這不妨礙她們幾乎完全相像的臉蛋。
洛薔薇把玩着手裡的號碼牌,紅脣噙着似笑非笑的冷豔,“盛小姐真是興趣獨特,在賭場看書,是想勾男人呢,還是想裝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