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琛又記起有一次,何詩雨到他的辦公室陪他一起吃飯,他當時公司剛剛纔成立,所以公事非常的忙。
何詩雨拎着倆盒飯去時,他正與公司幾個重要主管在開會,何詩雨就將兩份飯攤開,一一把自己不喜歡吃的菜夾到他菜裡,又把他菜裡,她喜歡吃的放到自己菜裡。
幾位主管散會出來,正看到何詩雨這樣仔細的挑菜,不由笑着打趣,“老總真是疼詩雨疼到了骨子裡。”
“到時候要是詩雨姑娘出嫁,咱們老總可哪裡捨得?”
“人家哪裡要出嫁?就算是要嫁也要嫁咱們老總。”
當時一羣人哈哈笑着出去,何詩雨就笑着眼睛眯成一條縫問他,“蘇哥哥,到將來我要你娶我你願意娶嗎?”#_#
他還記得他當時清楚的回答,“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摘給你,做咱們新婚的禮物。”
他那一天是那樣那樣的開心,一直開心到何詩雨忽然跑回來告訴他,蘇哥哥,郭層吻我了,你說他是真的喜歡我了嗎?
那一刻他又是那樣崩潰。
往事不堪回首,蘇亦琛挑完了菜裡的所有何詩雨不喜歡吃的東西,放到了自己菜裡,然後進去叫何詩雨出來吃飯。
餐桌上,兩份簡單的飯菜,卻是費了不簡單的功夫。
何詩雨看着兩份被挑過的飯菜,心中忽然涌起無限漣漪。
可那只是一瞬間,她清楚的告訴給自己,這個禽//獸做什麼也都是假象,純狼纔是他的本性。
她走過去,不聲不響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更何況,她要吃飽了,保證自己的身體和體力了,才能照顧她病中的兒子。
看着何詩雨吃飯,蘇亦琛也開始吃,他坐在她的對面,不時看她餐盒裡的菜什麼少了,他就將自己的夾給她。
其實何詩雨連眼皮也都沒擡,甚至是連他給她夾菜的動作也都沒看,只是顧着在那兒吃。
他知道何詩雨這樣不是豬,而是因爲不想理他,想要忽略他,視而不見。
他最難受她這樣對他。
曾經在七年以前,他就是這樣,他寧願何詩雨對他竭斯底裡,對他又罵,又鬧,也不願見她這樣對他視而不見。
“詩雨。”他試探的叫她名字。
她頭也不擡,依然在吃。
他有些泄氣,又繼續吃飯。
吃到一半,何詩雨站起身,擦擦嘴,向裡面走去。
他知道,她是吃飽了。
他稍後也收拾殘局,洗了一下手,向病房裡走去。
孩子還在睡,何詩雨又蹲在了他身邊,握住他的一隻手。
這樣怎麼能行?
他走到何詩雨的一邊,伸手輕輕碰碰她的肩膀,對她說,“你先去睡吧,這我來守着,後半夜才換你來,我去睡。”
她置之不理,完全忽略他如空氣。
他揉一揉額頭,耐着性子對她說,“我不是爲你,是爲孩子,我垮了沒有事,可是孩子是你一手帶大的,你垮了,孩子該由誰來照顧?”
她終於被說動,到外面去搬了一把椅子來,就趴在孩子的病牀邊閉上眼睛。
他看了嘆了一口氣,打電話,十幾分鍾就送了一張行軍牀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