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件乾淨的襯衫,凌御行安靜的坐在病牀前,靜默的看着病牀上還未從麻醉中醒來的身影,林澈敲門進來,他緩緩回神,俊臉上的神情冷靜得可怕。
領着南帆酒店總經理過來,林澈把手裡的ipad給凌御行遞了過去,恭敬而嚴肅:“總裁,酒店大堂頂端的監控錄像已經調出來了。今天南帆酒店有個林如萱的影迷見面會,他們的經紀人把地點選在了南帆酒店的一樓大廳,監控錄像上的另一個女人就是林如萱。”
接過ipad,凌御行半側過身子,輕靠在病牀邊的櫃子上,懶懶的看着ipad上播放的視頻監控,監控是從上往下拍攝到的畫面,南帆酒店大堂水晶燈上有個隱形的監控鏡頭,避免了大廳監控錄像的死角。
當看到樓梯上的女人朝千乘撲了過去的時候,暗沉的眸底掠過一抹寒光,而讓他想不到的是,他的蠢女人竟然還伸手去救她,連帶着自己也被她給着滾了樓下!
握着ipad的手徒然一頓,他緩緩轉頭看向病牀上還在昏迷的身影,沉鬱的神色覆上了一層層的陰霾。
“我記得,這個林如萱是嚴子饒的女人對吧?”凌厲的眸子落在那白色的身影上,彷彿恨不得透過ipad把她刺穿!
“是的!剛剛保安組那邊打了電話過來,這個女人好像是懷孕了……具體是怎麼回事,可能要等蘇小姐醒了才知道。”
“媒體那邊呢?今天在場的媒體恐怕也不少吧?”微微垂眸,他的視線落在監控畫面定格的那一幕上,沉冷的嗓音如同磐石,揚在空氣中的時候,其他兩人明顯感到了一股懾人的迫力。
“是,不過總裁不用擔心,這事我會好好處理的!”林澈看了眼朝自己投來求救目光的總經理,沉着聲開口。
擡手,他把手裡的ipad遞給林澈,“把這段視頻公佈到網上去,讓她的那些影迷們好好看看他們盲目崇拜的偶像是個怎麼樣的蛇蠍心腸!順便把視頻發一份給沈胤宸,告訴他,別讓我再在任何媒體上看到林如萱這個女人!任何投資商要投資林如萱出演的影片,讓他們先來找我談!”
“是!屬下明白!”接過ipad,林澈一臉嚴肅的退到一邊。
看來這個林如萱以後恐怕很難在a市混下去了,惹了誰不好,偏偏招惹了最不該惹的那一個。
“這段時間,南帆酒店屢屢出問題,你這個總經理是不是過得太過清閒了?”挑眉,凌御行擡眸看向一旁戰戰兢兢的總經理,涼薄的俊臉上看不到多少表情,恰恰是如此反倒更讓人覺得深沉難測。
“總裁,事出突然,出了這樣的事確實是屬下失職!”低着頭,總經理膽戰心驚的回着話,生怕自己一個說得不對,立馬會成爲總裁炮轟的對象。
上一次總統套房涌進記者的事他好不容易纔擺平,現在又來這麼一出,而且傷的人還是個特別的女人,接到大堂經理的電話的時候,他的血壓就控制不住的往上漲。
“從明天開始,南帆停業整頓,以後這種見面會的活動不要再出現在酒店裡!”
“是!”總經理僵着臉應了聲,暗自心驚。
“還有,整頓期間,把大廳的樓梯給我拆了!”想起監控錄像裡從樓下翻滾下來的身影,他不由得擰起眉,如果不是鋪設了地毯,那麼尖那麼高的樓梯上滾下來,都不知道會傷城什麼樣子!
嚴子饒的女人那麼多,再來那麼幾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的蠢女人哪裡是她們的對手!
“是,屬下明白!”停業整頓和拆樓梯不是大事,比起讓他捲鋪蓋走人,真的不算大事。
擺了擺手,凌御行不想多看他一眼,“忙你的去吧!”
總經理如獲大赦,輕吁了口氣,“那屬下先回去處理酒店的事了!”
待他出了病房,凌御行這才轉過身看向病牀上臉色蒼白的女人,額頭上的傷口處貼了厚厚的幾層膠布,白得有些刺眼。
“林如萱那邊,讓人通知嚴子饒,這裡我看着,你回公司把會議延後,需要我處理的文件送到這裡來。至於蘇總那邊……暫時還是先瞞着吧!”
“好的!那屬下先回公司,等會再過來!”點點頭,林澈轉身出了病房。
關上病房門的時候,林澈擡眸朝病牀邊走着的身影看去,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專注而認真的凝視着病牀上還未醒來的女人,恍若手心的珍寶,帶着讓人不可思議的小心翼翼和心疼。
跟在這個尊貴而卓絕的男人身邊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他平日裡工作時殺伐決斷揮斥方遒的模樣,還不曾看到過他對哪個女人這般溫柔,又或者說,還不曾有哪個女人值得讓他這般相待。
直到今天,當他在酒店看到那個失去了一貫冷靜和自制的總裁大人的時候,他才恍然明白,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各有各的緣法。13acv。
楚芙努力了那麼多年,追逐了那麼久,始終沒有讓他有絲毫的動心,除了得到了總裁不冷不熱的關懷之外,再無其他。
而真正意義上的寵愛和憐惜,恐怕也只有這個女人才擁有,畢竟這麼多年,他都不曾看到過他這般溫柔的模樣。
也許,他們兩個在一起,會是個好的開始。
至少,他終於可以在總裁那張冷靜自制的臉上看到不易見的笑容了
接到經紀人飛姐打來的電話的時候,嚴子饒剛從會議室出來,本不想搭理的,卻在飛姐那一聲“萱萱懷了你的孩子”的時候,頓時僵在原地。
猶豫了片刻,他最終還是轉身交代了秘書,把工作延後,拿了車鑰匙匆匆趕往醫院。
趕到醫院的時候,林如萱已經醒了過來,嚴子饒杵在牀邊,冷冷的看着她,居高臨下的模樣倨傲而淡漠,彷彿並不是來看望病人,而是來質問的。
飛姐站在一邊,看着從過來到現在一直沒開口的嚴子饒,猶豫了片刻纔開口:“四少……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你別怪萱萱,要怪就怪蘇千乘太過狠毒,明明知道我們萱萱懷孕了還那麼殘忍的把她從樓上推下來!”
“這又關乘乘什麼事?”嚴子饒猛地轉頭,凜冽的眼神落在飛姐身上,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刃,剮得人生疼生疼的。
“今天萱萱約蘇千乘見面,本來想把話說清楚的,可是沒想到她知道萱萱懷孕了就動了壞心眼,活該她自己也摔了下來!”
“你說什麼?”乍一聽到千乘也跟着從樓上摔下來,嚴子饒頓時拔尖了聲音,扯着嗓子衝飛姐吼道:“你再說一遍!”
“她、她也摔下樓了……”瞥了眼嚴子饒那殺人的眼神,飛姐顫抖着低下頭,愣是沒勇氣繼續說下去。
了幹行靜把。拳頭微微握緊,嚴子饒猛地轉過身,深吸了口氣壓下滿腔憤怒,擡眸瞪向病牀上臉色蒼白的女人,“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去找乘乘的麻煩了嗎?!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曾經他對她萬分憐惜,而如今他卻有種被背叛了的感覺。
“子饒,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這麼做不過是不希望孩子出生以後沒有爸爸而已,我們本該在一起的,是蘇千乘自己插了一腳進來,如果不是因爲她,我們不會分開,我的孩子也不會沒有爸爸!”
“你給我閉嘴!”他突然開口打斷,凜冽的暗眸寒光四射,揚起在脣角的笑容帶着幾分戲謔和諷刺,“你口口聲聲說孩子,你就那麼肯定孩子是我的嗎?”
“怎麼不是你的?子饒你在懷疑我嗎?”乍一聽到這個,林如萱頓時像受了驚的兔子一般,差點兒從病牀上跳了起來,瞪着眼睛和他對峙,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掩飾自己此刻的心虛和緊張。
“你別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不過是對你睜隻眼閉隻眼而已!”輕哼了聲,他冷冷擡眸,那樣迫人的氣勢帶着讓人窒息的冷意,“光傳媒的楊總,一線娛樂的徐經理,你敢說你不認識嗎?!”
“你……”乍一提到那兩個男人,林如萱頓時倒抽了口冷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生怕自己聽錯了。
“你還真把我當傻子是麼?萱萱,這麼多年我自認待你不薄,你也不要把我的好說話當做你不要臉的資本,我爲什麼離開你,除了一方面是因爲我愛上了乘乘,更多的是因爲我討厭別人背叛我!”
戲謔的挑挑眉,他的視線落在她捂着的肚子上,“孩子是誰的,你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這種事情不要隨隨便便的就扣到我頭上來,我沒那個義務替別人孩子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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