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青淡然的看着他:“你這麼做又能有什麼用,只會讓你的父親越來越討厭你,看不起你。”
歐博程像是被戳到痛處一樣,厲聲激動道:“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別忘了你的命還在我手上!”
像是心事被戳破一般,歐博程激動的站起身,惡聲惡氣的對李小青說道。
“你就是嫉妒歐楊的天賦,奪走了父親對你讚賞的眼光,奪走了你哥哥的職位。”李小青繼續若無其事的說着,“所以你恨,你想讓他永遠的消失在你面前。”
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覺得他很可恨,可恨的可憐。
“雖然我不清楚你們之間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就此收手吧。”李小青試着開導他,“歐博程,你這樣做毀掉的只會是你自己。”
一旦有警方的介入,他的後半輩子算是就此終結,綁架這樣性質的案件,起碼是十年刑期,現在又有社會混混的參與。
如果她自己因此受傷,那歐博程可能一輩子也不可能從監獄裡出來了。
就爲了除掉歐楊,值得嗎?
“不!還有你,還有歐楊,你們兩個都得死掉!”歐博程瞪圓雙眼,血絲布滿整個眼球,肩膀上下起伏着,“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委屈。”
二十年前歐楊的第一次出現,將原本和睦的父子關係弄的僵硬不堪,那時父親的目光一直追隨着他們哥倆。
歐楊住進了歐家後,父親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歐楊身上,他教他知識,教他言行舉止,教他各方面的工作內容。
甚至連笑的次數也變多了,歐遠修開始越來越寵愛這個外來的棄子,歐楊做的任何一件事他都很讚賞,甚至還親口說這就是他歐遠修的親生兒子。
他開始嫉妒,嫉妒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他開始有意無意的刁難他,在他耳邊說各種難聽的話,趁歐遠修不在家把他關在房間裡肆意的毆打他。
那時的歐楊膽小懦弱,根本不敢張嘴和歐遠修說出這件事,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歐博程和歐重淵對他的虐待。
不敢有一絲反抗。
就像對待一隻動物一樣騎在他身上打他,只要歐遠修不在家歐楊每天的日子就是在兄弟倆的毆打中度過,除了臉,身上沒有一塊能看的地方。
大夏天被要求穿長褲長袖,因爲穿短袖會把虐待的痕跡暴露出來,歐楊忍着身上的傷每天堅持上學,晚上回來不僅不能休息,還要伺候兄弟倆。
家裡的傭人都看不下去了,想把歐楊帶回房間,被歐博程一把抓住歐楊的手臂,甩到了地上,並厲聲道誰敢幫他就是跟歐家作對。
直到那一次,因爲忘拿文件而返回家中的歐遠修,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兩個親生兒子是怎樣虐待歐楊的,那樣不堪入耳的語言,奮力的毆打。
他上前給了兩人一巴掌,隨後把倒在地上哭泣的歐楊抱了起來。
後來他從傭人口中得知,兩兄弟這麼欺負歐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每當他不在家時兄弟倆就開始大肆的欺負歐楊。
就像虐待動物一樣,扯着頭髮逼他跪下,皮帶和棍子通通沒有落下,全都不遺餘力的落在了歐楊的身上,拿燒的沸騰的水澆在他身上。
疼痛感令人髮指。
還不讓傭人給請醫生,歐楊每天都是負傷累累,還要伺候兄弟倆,伺候的不好就又是一頓打,歐楊的哭聲響徹整個歐家。
卻無人敢上去幫忙,哭聲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歐遠修聽到後更是暴跳如雷,他氣的心臟直顫,狠心的叫傭人把兄弟倆虐待歐楊的皮帶和鐵棍找來,將兄弟倆狠狠的打了一頓。
雖然他下手很重,淤血都打了出來,但他又何嘗不心疼?這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可只要一想到歐楊受的委屈和痛苦遠遠不止這些,他就心硬了起來,平時是他教少了,才讓他倆肆無忌憚的做壞事。
歐楊的房間從二樓搬到了三樓,挨着歐遠修的房間,他開始教歐楊如何反抗,遇到這樣的情況如果一再忍讓是沒有好結果的。
只會讓欺負你的人更加肆無忌憚,要學會如何保護好自己。
從那以後,歐楊再也沒有讓任何人欺負過他,他開始讓自己變得更強,不被任何人支配,歐遠修對他的疼愛也提升了一個層次。
兄弟倆懷恨在心,想把他徹底趕出家門,卻早已被歐楊識破想法,將計就計,把兄弟倆的醜陋嘴臉暴露在外。
雖然界內人都知道歐楊是歐元修撿來的孩子,但沒有一個人敢當面說出這些話,因爲他們害怕他,害怕這位當初被嫌棄丟掉的孩子。
大學時期,歐楊搬了出去,他不想在待在歐元修身邊,那種被保護得很好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自在。
同時,也就給平靜多年的兄弟倆再次製造了時機,歐重淵當時已經坐上了歐式總經理的位置,人脈自然大於歐楊。
卻沒想到,想陷害歐楊不成,反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被歐元修逮了個正着,總經理的位置就成了歐楊。
一直到現在,歐遠修都沒說要把歐重淵重新安排回歐式,而是讓他在家辦一些瑣碎的事情。
歐博程一把掐上李小青的脖子,瘋狂的嘶吼讓李小青覺得頭暈目眩。
“都是歐楊!如果沒有他就沒有後面的一切!他該死!他這種人不配有人疼愛,不配有朋友!他不配!!”
重重的力道幾乎要讓李小青缺氧窒息,她仰頭大口大口的吸着氧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流下。
歐博程已經失去了理智,仇恨充斥在他心裡多年,就像攀附着藤蔓生長的花朵,越長越旺盛。
“博程,你在裡面嗎?趕緊出來,不要做傻事了。”
屋外響起的男聲讓歐博程有了片刻的冷靜,他慢慢鬆開了掐着李小青脖子的手,李小青倒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歐博程一掌將她劈暈在地,拿着桌上的槍走了出去。
歐重淵繼續對着工廠裡喊着,工廠的門鎖了他們無法進去,他們試圖聽着工廠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