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聲眉眼冰冷的皺起,用很無法理解的語氣,無情的嫌棄着他可笑的愛意:“你是不是在跟江雁聲一起演戲騙我?還是這次霍修默也加入進來了。你們幾個人連手想要殺了我?”
姬溫綸凝着她的眼神,很深很濃,薄脣微啓:“我沒有騙你。”
江雁聲冰冷很久的心絃快有斷裂的很久,她還是完全不信這個男人說的每個字:“你愛我?呵,姬溫綸,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
“我信。”
姬溫綸不會去看輕她的狠毒,可又任何?
他低低靜靜的陳述着這個事實:“可我還是愛。”
這是相識多年以來,姬溫綸在她面前這樣毫無保留的暴露着自己的真實情緒。
以往,他冷清中帶着一股疏離感,很讓女人看不透,如今太靠近,又反而讓女人不真實。
江雁聲蒼白清麗的容顏越發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心中不是沒有一點觸感,而是很困惑他喜歡自己什麼?
“別緊張。”姬溫綸的聲音,溫柔的像春風:“我把你催眠出來,只是想跟你最後告別。”
江雁聲心臟猛地一顫,冰冷的眼眸訝異看着他。
姬溫綸對她笑的很溫和,跟以往很相似又有一絲不相似,緩緩說道:“你的身邊已經有了霍修默守護,我還待在宛城也沒有了意義。”
江雁聲沒有開口,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痛苦我親眼目睹,無法做到無動於衷,你能理解嗎?”姬溫綸有了離開的心思,只是不想不告而別。
這場多年的單相思,也該結束了。
不知是他說得太深情,還是江雁聲心口一直不舒服,聽了下意識很排斥:“你沒有想過跟霍修默爭?”
“爭?”
姬溫綸笑意自始至終都在俊美的臉龐上,忍不住擡手,輕輕揉了下她的秀髮:“倘若是兩年前,倒是可以放手一搏,如今……遲了。”
江雁聲骨子裡的倔性,他比誰都瞭解。
她把自己的愛情自己的信仰都給了霍修默,心心念唸的都是這個男人,已經把心交出去的女人,他奪不回來。
何況,霍修默對江雁聲勢在必得的架勢,一天都離不開她。
姬溫綸又何必去討人嫌,不過,可惜他已經失去守護在江雁聲身邊的資格,在她痛苦無助的時候,再也陪伴不了她。
“那你後悔嗎?”
江雁聲紅紅的眼睛沒什麼情緒起伏,像是純粹的幾分好奇:“那女人最好騙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做幾件事就能讓她也愛的要死要活的,兩年前你要有霍修默十分之一的無恥,也不會出局。”
姬溫綸沉思了片刻,問她:“重要嗎?”
江雁聲微愣,冰冷的皺起眉心。
兩人一時無話,姬溫綸起身,走到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東西。
“這是什麼?”
姬溫綸將刻字的精緻木盒遞給她,語氣平緩道:“一座私人小島的鑰匙。”
“我缺住的地方嗎?”
“這不是給你住的。”姬溫綸凝望着女人困惑的眼眸,低聲道:“私人飛機開進去的導航路線都在裡面,以後給你避難用。”
江雁聲笑了,覺得可笑:“避難?姬溫綸,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你收下就是,將來能讓你躲一時。”
姬溫綸告訴她:“這個地方沒有導航誰也無法找到,哪怕霍修默的本事再大,你一旦躲進去,他沒有三五年也拿你沒辦法。”
江雁聲這次沒有拒絕。
因爲她意識到了這具身體在霍修默面前太弱,當初一跟霍修默鬧離婚,還不是被他用權勢死死糾纏着。
姬溫綸把盒子給她,兩人對視,氣氛莫名的就安靜了下來。
他俊美的臉龐依舊掛着溫柔的笑,那種太飽含着情緒的眼神,讓江雁聲下意識微愣。
爲了打破這種僵持的氣氛,她語氣冷冷的開口:“你給她不是更好?”
“她不會要。”
姬溫綸太瞭解江雁聲了,聲音含着無奈:“恐怕這次以後……我的所有一切她都會避之不及。”
越是這樣說,江雁聲就越反感霍修默的行爲:“那無恥的男人倒是滿腹陰謀詭計的算計女人,呵,通過這次,你一離開她就更對霍修默死心塌地。”
這樣,江雁聲就被獨佔了。
姬溫綸看她皺着眉,伸出精緻乾淨的長指,將她輕輕撫平:“霍修默對她和你都不錯……”
“你還幫他說好話?”
江雁聲眼底劃過一絲殺氣,她對姬溫綸的愛意沒什麼感覺,可是對他要離開這件事卻不剋制住的有了一絲動容。
或許是他陪伴在左右太久了,久到了已經潛意識的習慣了姬溫綸的存在。
“彆氣了,這個局面我早就料到,只是沒想到來的比預料中要早。”姬溫綸用藥騙江雁聲的那刻起,就已經知道自己早晚要出局。
應該來說,在當初怕江雁聲成爲第二個繁葉,所以放手讓她嫁給霍修默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出局了。
江雁聲心裡有什麼陌生的情緒,總而言之很複雜,她的心情不比身體裡的主人格好到哪裡去。
姬溫綸靜靜的凝望着她冰冷的臉,越看越貪心,想多看一眼,再看一眼,這樣的心緒明顯影響着他冷靜的情緒。
男人以往溫和的眼神,在這一刻太過強烈。
在江雁聲要皺眉時,聽見他低緩說了句:“以後我們不會再見了。”
江雁聲不太懂他的感受,又一想。
此刻的姬溫綸是不是就跟當初她一樣,想到江雁聲費盡心思的想殺死自己,就會很難受,很憤怒,很想讓身體裡的主人格明白自己的愛意。
那種愛而不得又無能爲力的感覺最痛,她是愛她的啊,爲什麼不能跟她在一起呢?
想到這裡,江雁聲又似乎能理解姬溫綸的心情了。
“雁聲。”
姬溫綸的眼裡全是她的模樣,或嗔或笑,他爲她淪陷了,心甘情願的……
“可以給我一個吻嗎?就當是最後的告別。”
男人的請求,讓江雁聲莫名的像是心跳漏了一拍,想冷下語氣,話說出來又只是在說他:“你的要求,太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