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的安雅哭的撕心裂肺,深怕一和鑽研就失去了這個哥哥,黃家和季家的人臉上的表情都不是很自在,卻誰也沒有開口。
更加沒人能夠想到,這原本定好的三天訂婚宴,竟是直接在第二天,用新娘的命作爲結尾。
人都早早散了場,只留下了一些傭兵在打掃衛生。
蕭薇薇原本要跟封權回去,可是臨到走的時候,放在口袋裡的手背卻忽得一痛,她抽出手來的時候,卻意外的看見了一張字條。
“三樓甲板,十分鐘,別告訴任何人,季龍淳”
他是要她在十分鐘之內,到三樓的甲板去?她粗略的瞟了一眼之後,將紙張揉成一團放進口袋裡,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了?”看她臉色變差,原本在跟冷慕雲對話的封權轉身,擡手在她額頭探了探。
“可能是這裡面有點悶吧,我出去透透氣好了,你不用等我了到時候我直接回房間。”她說着指了指牆壁上的噴口。
爲了讓玫瑰花的味道,一直蔓延在整個會場裡面,這裡的空氣流通的確是很差。
封權也沒多疑,衝着她頷首。
得到了他的允許之後,她擡手看了一眼表,還有八分鐘以她的體力,趕到三層甲板應該不是問題,可是季龍淳讓她去,到底是爲了什麼?
匆匆離開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字條掉落在了地上。
直到她遠去,封權的視線才幽深的收回,半蹲下身撿起了字條。
季龍淳。
他竟然也在這艘船上,他的手,不自覺的握緊,皮膚上的青筋直跳着浮在表面。她怎麼還敢去見他,她怎麼還敢揹着自己去見他!
一下,那脣抿得很緊。
清冷的氣場,連身邊的冷慕雲都抗不住;“權?嗯?蕭小姐去哪了?”
“我還有點事,剩下的你們先處理。”
“權!”
封權走的很果決,片秒,只剩下一個背影。
……
三層甲板。
蕭薇薇的頭髮被風吹起,揚在身後,欄杆的盡頭處,季龍淳穿着卡其色的大衣,藏青色的眼睛邊框,襯托的他整個人越發的陰柔。
他的手臂依舊放在衣服內抱着,眉梢一挑:“看來我們之間,還是有交易可以談。”
“你把我照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不爲了什麼,只是想告訴你,今天晚上最好還是不要睡覺比較好,如果這艘船發生了什麼爆炸,你死在爆炸中,我會非常非常難過。”季龍淳說着打了一個響指,嚇了她一跳還以爲是周圍什麼人要出來。
他嘴角淺勾,重新張開了手掌,掌心握着一塊非常漂亮的玉。
上面寫着一個“妖”字。
“我這一次過來,不是針對你和封權,你們儘管放心,只是有些事我不放心交給組織裡那些笨蛋做,所以親自過來,順便也好看看你。”
“我應該感到榮幸?”她冷笑着,原本轉身就要走,可依稀記得他先前說了炸彈,便按捺住不耐煩的情緒,“你說的爆炸,是怎麼回事?”
“我喜歡趁亂奪走叛徒的首級,而且是在海上,爆炸留不下任何痕跡。”
“你不怕我告訴封權?”
“你告訴他,又能改變得了什麼?他能拆掉炸彈?”
季龍淳說的不無道理,所以他是在把自己變成他的同僚?他是想用一件件事,來達到她精神崩潰的目的,好讓他趁機給她洗腦?
蕭薇薇覺得自己的猜測的正確率,恐怕是百分之百,否則他沒有任何的道理,在這之前把這些事告訴她。
看她的臉色瞬息萬變,他依舊很慵懶的靠着欄杆;“你是在想,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從前,不管我做什麼,知道的只有菊毅,這種感覺有些寂寞。”
“所以你想要同化我?”
“算是吧,蕭薇薇你要相信,你和我是同一類的人,同樣憎恨他的一類人。”
季龍淳說着大笑着,翻身從欄杆往下跳。蕭薇薇一個人站在原地,儘管一直在大口的呼吸,心裡壓抑的情緒還是沒有退減。
遊輪上被裝了炸彈他要去殺叛徒,可她卻沒有辦法去阻止,這樣的感覺的確糟糕透頂。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羨慕起一死了之的黃依燦,她想要的那麼明確,一旦達不到就會選擇重來一次,而她呢?儘管這麼糾結,儘管海就在身邊,都沒有跳下去的勇氣。
好不容易穩住情緒,剛想要下樓。
應該在會廳裡的封權,卻一步步的走上了樓,她不自覺的向後倒退了一步。他揚了揚手中的紙,有着季龍淳字跡的字條,在她面前被海風吹走。
“解釋。”
他聲音壓得很冷很低。
見到他來,她還能站在這沒有跌坐下去,就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哪還有腦細胞找藉口解釋。更何況還瞥見他眼裡深深的失望,她一下更是啞口無言。
封權一步步的朝着她接近,一頭短髮被海風吹的格外凌亂,他的眼裡寫滿了對她的質問。
“我,我是怕你擔心……”
他笑了,很冷。
蕭薇薇的背脊已經撞到了欄杆,她連忙停下腳步向後看了過去,離地面的距離,起碼要有十幾二十米,再遠一點的地方是海。
雙.腿瞬間有一些軟,雙手背到身後抓住欄杆:“權。”
“解釋完了?”
“他上面說別讓我告訴任何人,我想在這種地方,他也不會做什麼,所以我就過來了。”
“從你拿到字條到離開,恐怕不足一分鐘,所以你完全沒有思考,他是不是真的在這就已經來了,昨天晚上你見過他了。”
封權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磁性性.感,只是現在的她聽着卻是冰涼刺骨,他的推理能力驚世駭俗到讓她完全始料未及。
竟然只憑着她一個反應,揣測了這麼多。
“蕭薇薇,你讓我對你非常非常……”他似乎是想說“失望”二字,可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什麼都沒說的就要轉身離開。
“我也想爲你做什麼,不想什麼事都讓你擔心,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真的。”
他的腳步,頓停。
“如果在你的身邊,會讓你困擾我寧願我們從來沒有遇見過,我只是想像冷慕雲和費宇一樣,在某些事情上能幫到你。”
“所以你不惜大晚上和他見面,是不是未來有一天,你們還要上.牀!”
他背對着她,氣勢磅礴。
她該回答他什麼?說自己有底線?還是說葉寒宇和季龍淳,都拿着他異瞳的資料威脅她?話在嘴角轉了很久,什麼也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