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菊毅,在接觸到那個位置之後,還能獨善其身。
“菊毅,你太令我失望。”季龍淳看着面前的男子,緊抿着脣。
“我知道,您一直做着要離開人世的打算,想讓我去配合西夏或是繼續與之對立,我跟您都明白,我有能力這麼做,可是,少爺,我一生都爲您過,也讓我有一次選擇自己人生的機會吧!”菊毅死心不改的看着他,柳葉星眸間多了幾分堅毅。
這下季龍淳沒再說話,只是神色有些幽深的瞥向遠處,他不由得回想起當時把菊毅帶在身邊的初衷,就是希望這個曾經幫着自己奪過不少的東西人,能在晚年有個輝煌的里程碑。
可沒想到,他的執念這麼深。
比自己還有過而無不及。
“少爺……”菊毅見他一直不說話,又一次開口。
“小水,你要他們留下嗎?”季龍淳看向身側一直抓着自己衣袖的女孩兒,如果他猜的不錯,菊毅和季龍蘭之所以能夠找到這裡,恐怕跟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女孩兒“嗯”了一聲,重重的點頭:“大叔,我知道你很想要家人。”
家人。
輕飄飄的兩個字,道盡了季龍淳所有的念想,他突的就笑了起來,聲音很高昂,緊接着摸了摸她的頭轉身回到了房間。
菊毅剛想跟上他卻被季龍蘭攔住,她踮起腳尖靠在他耳側:“我大哥已經同意你留下來了,不要再去吵到他了,見到我們他的心情肯定也不是很好。”
聽她這麼說,男人這才恍然大悟:“對對對,少爺現在一定希望能靜靜。”
小水歪着頭。
看着大叔的這兩位朋友,良久之後她打了個哈欠,拿着自己的小籃筐走進了漿果叢裡,多出來了兩個人,她也得多準備點吃的纔是。
這片一直只有她一個人的叢林,總算是可以熱鬧起來了,如果父親和母親早知道,被認爲是拖油瓶的她有一天會和這些大人物扯上關係,他們會不會把自己丟下呢?
採下一個果子之後,小水手指摸了摸果子光滑的表面,不過如果他們沒有拋棄自己的話,恐怕和他們也不會有交際吧?
其實這樣也好。
她啊,多了三個朋友。
說不定以後,也不會跟他們三個人分開了呢。
……
一個禮拜之後的中漠。
“封權大婚?邀請我去?”岑奕看着手中紅色的請帖,扯了扯嘴角,他能選擇不去嗎?要是真去了,恐怕自己的這條小命就要不報了。
“不瞞你說,鄙人也收到了請帖。”諦聽亮出手中的請帖。
“他打算在婚禮上,把新仇舊恨一起結算了?不不不,我不是很想去。”岑奕的嘴角抽抽的厲害,那張宛若女人般妖嬈的面上,寫滿了恐懼二字。
諦聽聳了聳肩膀,其實他也不想去,不過既然是費宇親自走了一趟,自己也沒什麼理由不去,畢竟是照過面的人:“我聽說蕭小姐的祖父會出席,並且帶出不少誘.惑人的條件,與其說是算新仇舊恨,倒不如說是將恨全部化解了。”
岑奕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怪異,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句:“你說什麼?”
“嗯?”
“你是說,全部化解?”
“從他的做法來看,是這樣。”
“真是可以啊,季龍淳那傢伙撒手人寰就算了,封權現在也不想幹了?”岑奕臉上閃過一絲慍怒,當下一拍桌子,“來人!”
聽見他氣勢如虹能殺人般的聲音,幾個傭人均是一抖,顫顫巍巍的走進大廳裡:“閣下……”
剛想出口“告訴封權我不去”這種話,轉而一想某人少年時期的那張陰森森低笑的臉,岑奕瞬間就慫的跟只西伯利亞的狗熊一樣。
“來……來人,把大廳打掃乾淨!”
傭人們:……
“噗哈哈哈哈。”一向不苟言笑很是儒雅的諦聽,在聽見某人慫的只剩下顫.抖的話之後,笑的前翻後仰連同眼淚都掉落在西裝上。
見他一笑,一直跟隨在兩人身邊的萬靈和筱琳也撲哧一聲破攻,只剩下傭人們面面相覷的,誰也不敢先笑或是說點什麼,生怕一個不注意腦袋就落地了,只能開始心照不宣的整理起客廳的東西來。
岑奕鬱悶的看着手中的請帖,良久之後脣角勾了勾,這算不算是苦盡甘來?
這算不算是一個圓滿的大結局?
如果,季龍淳還在就好了。
那就真的完美了。
……
西夏。
“兄弟,岑奕和諦聽確定會來了,菊毅和季龍蘭不知道哪去了沒有消息,其他國家基本上沒問題,但是冬沐不打算派人過來,秦家被滅了以後國家元氣大損,估計不不會與我們交好了。”費宇說着撓了撓眉梢,要說這個冬沐也真是傻叉,就算是隨便派人過來搶個紅包,以後的國家問題也就解決了,結果非是要做個愣頭青。
“菊毅和季龍蘭不知去哪?”封權啓脣,重複了這句話。
“對啊,好像是半個月之前的事了,菊毅就把總統的職位辭了,然後帶着季龍蘭走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過,北鷹新出來的那個總統……誒?大兄弟,你好像是總統吧,這些事你特喵不知道?”
面對面前男人快炸毛的舉動,封權只是淡淡的搖頭,沉浸了許久沒有光芒的眸子,在那一瞬間閃了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費宇冷哼着,將一疊文件拍在他面前:“你婚禮結束以後我就出去旅遊了,身爲總統你最好把這些日子來發生的這些都看看。”
“不必了,你直接說北鷹上任的人是誰。”
“荇戈。”
“信鴿?”封權扯了扯嘴角,“挺有個性的名字。”
“哎,完蛋了完蛋了,西夏帝國要完蛋咯,連個比較敵對國換了新總統,自家的總統都不知道,哎,是有人要亡我大西夏啊。”費宇怨天尤人的哀嚎着,瞬間朝着外頭就跑去,他剛跑出房間,一陣重物砸向木門的聲音就竄進了耳中。
唔,嚇死本帥比了。
要不是跑的快,估計現在頭上已經是一個大包了,哼。費宇摸着自己的後腦,吊兒郎當着搖頭晃腦的離開了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