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郡涵開着車謹慎的跟在吳靜傑身後,與此同時打電話給林峰讓他派人跟蹤紫水玥和劉晨芳,他相信只要跟着他們就一定能找到蕭依然。
吳靜傑也懶得管文郡涵,這個時候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先找到蕭依然來得重要,可他將蕭依然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找不到人。聯繫紫水玥和劉晨芳,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沒有找到人。
就在他一愁莫展的時候,電話響起,沉眉接起:“思涵,你那兒有線索了嗎?”緊張的語氣,帶着小小的期待。
“傑爸爸,媽咪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器是在冰河路29號,監控顯示的時間是十分鐘之前。”思涵說道。
“我知道了,我現在立刻趕過去。”掛斷電話,他猛打方向盤,朝冰河路29號而去。
冰河路,那不是去往明德大學的必經之路嗎?然然她怎麼會在哪裡?難道說在她的潛意識裡,還奢望與文郡涵在一起嗎?想着,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溫潤如玉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得知蕭依然所在的位置,吳靜傑立刻打電話通知紫水玥和劉晨芳前往,而他自己突然調轉方向盤拐入了一條小路。
見此,文郡涵也跟着拐入小路,卻見吳靜傑的車突然停了下來,他也只好停下來。
“吳靜傑,蕭依然她……”擔憂的話卡在喉嚨,無論用盡多大的力氣,都無法說出。
“文郡涵,如果你真想彌補然然的話,就不要再出現在她的世界裡,她已經無法再承受你帶給她的傷害,你爲什麼就不能放她一馬。”語重心長的說着,語氣裡滿是心疼。
“吳靜傑,我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阻止我要找到蕭依然的決心。”決絕的話語,無比認真的表情裡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他已經做錯太多了,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繼續錯了。
“文郡涵,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在你見死不救的時候,不就已經放棄然然了嗎?既然你那麼恨她,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難道然然待在他身邊所受的折磨還不夠嗎?
每每提到這,文郡涵腦海中不由浮現出蕭依然倒在血泊中伸手向他求救的畫面,可他卻殘忍的無視,以至於……心,好似有千萬只螞蟻一樣啃噬的痛,刀削斧刻般的俊臉皺成一團,表情是那麼的痛苦。
“那是因爲我和她之間有誤會,我……”
文郡涵的話還沒說話,就被吳靜傑冷冷打斷:“就算有誤會,你也不能看着然然倒在血泊裡而見死不救!”厲聲道,眉宇間的憤怒,幾乎要掀翻了天。
“我……”他不知該如何繼續說下去,心裡是深深的自責與愧疚。
“文郡涵,你別再找然然了,我是不會讓你找到她的。”冷音一落,他鑽進車裡,開着他的小黃蜂揚長而去。
看着吳靜傑的車子消失在馬路的盡頭,文郡涵這一次沒有再追上去,他心裡很清楚自己中了吳靜傑的調虎離山之計,好在他早有準備。
他掏出電話,正準備撥號的時候,林峰的電話打了進來,修長而精緻的手指滑過屏幕,他接起:“林峰,怎麼樣了?找到蕭依然了嗎?”淡漠的話語,語氣裡流露出絲絲的緊張。
“總裁,我們跟蹤她們了明德大學,看到了蕭小姐。我們正想衝上去的時候,突然出現兩個黑衣人將我們攔住,我……”未完的話語,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到嘴的鴨子都飛了,文郡涵氣得眉毛都直了,厲聲呵斥道:“林峰,我是就提醒過你要準備好,切莫有閃失,你把我的話都當作耳邊風了嗎?”好不容易找到她,這一次她再消失的話,再想要找到她恐怕更加困難了。
“總裁,我帶來六個人跟着去的,可是那兩個黑衣人實在太厲害了,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而且當時人很多,如果動手的話,恐怕會引起恐慌。”林峰解釋着,語氣是自責的。
文郡涵深呼吸一口氣,握緊拳頭,強壓着民頭的怒火沉聲道:“那你看到蕭依然了,她人怎麼樣?還好嗎?”緊張的語氣裡滿是不與擔憂。
林峰沉默了幾秒,然後緩緩應答:“蕭小姐似乎受傷了,她的神智也有問題,我剛纔聽人說,蕭小姐她……”林峰將瞭解到的情況一一告訴文郡涵,沉冷的語氣裡不着痕跡的流露出一絲的心疼。
那個女人,真的太可憐了。
聞言,文郡涵突然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他的聲音,林峰忍不住再次開口:“總裁。”提醒似的話語,帶着一絲擔憂。
“林峰,你派人一直跟着劉晨芳和紫水玥,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你立刻通知我。”叮囑着,音落他便將電話掛斷了。
挺拔的身體靠在藍色的車身上,他擡頭仰望着湛藍的天,棱角分明的五官滿是疲憊,滿是青色鬍渣的下巴讓整個人透露出一種滄桑的感覺。
從兜裡拿出煙,抽出一隻悠悠的點燃,他只有在極度煩悶的時候纔會抽菸,可吸一口就好像中毒一樣,不可自拔的沉醉其中。
蕭依然,我是不是真的該放開你的手,對你纔是最好的!
而此時,劉晨芳和紫水玥找到蕭依然之後發現她的腳被嚴重燙傷,立刻將她送往醫院,這一次蕭依然無比的配合,甚至都沒有掙扎一下,整個人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任人擺弄。
這樣的蕭依然反倒讓人更加的擔憂,劉晨芳與紫水玥面面相覷的看了對方一眼,再三向醫生確認過蕭依然身上沒有其他傷之後才放心的出院。
車上
“然然,以後你想要去哪裡告訴我們,我們會帶你去的。”紫水玥坐在她的左邊,聲音溫柔的好似一池春水,語氣一片心疼。
“然然,你去明德大學幹什麼?”劉晨芳牽着她的手,那雙精明的雙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她怎會不知道明德大學對然然來說是多麼的特殊,只是她沒想到然然都這個樣子了,居然還記得她與文郡涵開始的地方,看來在她心,始終忘不掉文郡涵。
蕭依然擡起頭,空洞的雙眸裡閃過一抹明亮的光芒,脣瓣微張:“我去找一個人,可是我不記得他長什麼樣了,晨芳,你知道他長什麼樣嗎?”她看着她,一臉的期待。
“然然……”劉晨芳鼻子一酸,哽咽着聲音,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晨芳,你知道那人是誰對不對?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想要找到他,我有好多話想要告訴他,你幫我找到他好不好。”她一隻手緊緊的抱着枕頭,一隻手用力的抓住劉晨芳,情緒激動的說道。
“然然,你冷靜一點兒,我幫你找他,好不好。”輕拍着她的手背安慰着,心疼的神色裡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蕭依然安靜了下來,她低頭看着懷裡的枕頭,輕輕的拍着枕頭喃喃自語着:“寶寶,你要乖乖的,媽咪帶你去找爸比,好不好。”
她安靜了沒一會兒,似是突然想起什麼,神色一沉,搖頭晃腦,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不,不要去找爸比,他是個大壞蛋,他會傷害寶寶的。”用力的將枕頭抱在懷裡,顫抖着身體,惶恐的神色裡一片恐懼。
越說蕭依然情緒越激動,她掙扎着想要下車,劉晨芳用身體擋住她,紫水玥將她用力的抱在懷裡:“然然,你不要害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着,溫柔的聲音裡滿是憐愛。
蕭依然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她腳上的傷也因爲剛纔的掙扎而變得有些嚴重,劉晨芳催促着司機快點兒,司機油門踩到底,黑色的轎車消失在馬路的盡頭。
渾渾噩噩之中,暮色四合之後,天就黑了下來,七彩斑斕的燈光照亮了這個繁華的都市,奢華的夜生活緩緩拉開帷幕。
文郡涵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別墅,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蕭依然房間走去,房間和她走時一模一樣,空氣裡還是熟悉的味道。他深呼吸一口氣,想要抓住這熟悉的味道,卻發現屋子裡殘存的蕭依然的味道正在變淡,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他在房間來來回回踱步着,幻想着蕭依然還在日子,想着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喜怒哀樂。
此刻,文郡涵才知道,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蕭依然的一切已經深深的映在腦海裡,清晰的可怕,才知道原來自己愛那個女人已經愛到深入骨髓了。
可現在,他想要珍惜的時候,老天爺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了。
他躺在蕭依然的牀上,側着身用力的呼吸着枕頭上殘留的蕭依然的味道,還有淡淡的洗髮水的香味。他突然坐了起來,看着牀頭櫃上放着的玻璃瓶,裡面裝着一些幹了的玫瑰花瓣。
他不知道,這些玫瑰花瓣是當年他向蕭依然求婚時的那一束,蕭依然覺得很有紀念意義捨不得扔,就將它製成乾花瓣一直珍藏着,紀念那最幸福的時刻。
只可惜,那樣的幸福如此的短暫,短暫到彷彿所有的事情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他拉開牀頭櫃,發現裡面有個小夾子,手不由自主的拿起小夾子,才發現裡面放着的是信封。信封有些陳舊,看起來應該有些時日了,只是這些信封爲何那麼眼熟。
坐在牀上,拿出信封拆開,翻閱着信件,這時他才發現這些信件全是以前他寫給蕭依然的信,裡面的甜言蜜語,看得他自己都肉麻不止。翻看到後面,就逐漸變成了蕭依然的心情日記,還有那些寫給他卻未寄出的信。
此刻,文郡涵才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在離開他的六年時間裡,蕭依然對自己的思念從未斷過,她還是愛着他的。可他,不但將愛變成了恨,還與別人有了婚約,更狠狠的傷害回到他身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