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大汗的蘇暖剛回到家,一臉凌厲之色的文郡涵將她攔住,厲聲道:“蘇暖,我不是告訴你不能將然然帶離我的視線嗎!你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逼人的氣勢籠罩着蘇暖,嚇得蘇暖連話都不敢說了。
蘇暖深呼吸一口氣,故作鎮定的回答:“文總裁,請你冷靜一點兒好嗎?要不然我們是沒法交談的。”儘量保持語氣的平和,明亮的眼底是難以掩飾的恐懼。
文郡涵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凌厲的眼神盯着蘇暖,深邃的眼底滿是不悅的冷光。
蘇暖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口,舒緩過來之後沉聲道:“我們被人跟蹤了,爲了甩掉他們,所以沒有顧及到你。”解釋着,心裡覺得特冤枉,特委屈。
“跟蹤。”文郡涵一驚,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們被誰跟蹤,爲什麼要跟蹤你們,對方究竟有何目的?”沉眉冷眸厲聲,緊凝的眉宇間寫滿了猜測。
“文總裁,麻煩你搞清楚,我只是心理醫生而已,又不是保鏢,那會知道這麼多!”想起剛纔就後怕的手至今還在顫抖。
聽着蘇暖的話,文郡涵知道是自己太過慌亂,隨即問道:“對了,然然她怎麼樣?沒事吧!思涵和念涵呢!他們……”文郡涵的話還沒說完,從蕭依然屋子那邊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文郡涵已經衝出去,正好看到一輛黑色橋車從蕭依然家門口開走。文郡涵轉身,立刻開着自己的車,啓動引擎追了上去。
蘇暖出來的時候,只看到文郡涵的跑車消失在路的盡頭,心知不妙,她衝進蕭依然家,只看到一室的狼藉,可見這裡剛纔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她拿出電話,立刻撥給劉晨芳,電話一接通,劉晨芳還沒說話,她焦急不安的先開口:“晨芳,不好了,然然出事了!”恐慌的語氣裡,帶着深深的自責。
“小暖,你冷靜一點兒,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行走中的劉晨芳突然停下腳步,一臉凝重的問道,身上散發着不安的氣息。
“我也不知道,我就回家拿個東西,再回來的時候然然就不見了。對不起晨芳,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然然,都是我的錯。”道歉着,擔憂的話語滿是不安。
“好了小暖,你也別太自責,這件事我會想辦解決的。你先去家裡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地方很可疑。”劉晨芳沉聲說道。
沒說兩句,劉晨芳便將電話掛了,然後分別打給了吳靜傑和紫水玥,三人即刻行動起來。
見劉晨芳要走,封路青拽住她的胳膊:“劉秘書,你要去哪裡?這些資料,還需要……”
“對不起封路青,我有事必須要離開。”音落,她掙脫開封路青,直奔電梯而去。
封路青並沒有阻擋,目送着劉晨芳了開,然後打了個電話給文郡涵,將這邊的情況告訴了他。
文郡涵只是哦了一聲,然後就將電話掛了,將林峰的電話撥出去,不等對方開口,低沉的聲音重重的:“林峰,你立刻給我查一下發生在蕭依然家的事,給我弄清楚是誰想要對蕭依然不利。”凌厲的話語,瀰漫着濃濃的殺意。
“好的,總裁。”
掛斷電話,文郡涵凝着眉,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冷若冰霜的臉龐籠罩着嗜血的殺伐,腳下油門一踩,迅速的追着黑色轎車而去。
黑色轎車明顯就是在帶着文郡涵兜圈子,文郡涵可沒有那個耐心,他一直找機會試圖超越對方,可黑色轎車就是不給杝機會。若不是考慮到車上有蕭依然和兩個孩子,文郡涵肯定會不顧自身危險衝過去的,最後只能氣得他直捶方向盤泄恨着。
就在文郡涵苦於無計的時候,林峰的電話打了過來:“總裁,我從蕭小姐家附近的監控錄像抓拍到帶走蕭依然的人,我立刻把照片發給你。”
聽着電話不斷傳出的滴滴聲,文郡涵沉聲道:“林峰,你想辦法把蕭依然的位置告訴吳靜傑他們,千萬別被他們察覺到。”叮囑着,文郡涵將電話掛斷了。
雙眼目視前方,餘光掃向電話,看到屏幕上林峰傳過來的圖像,文郡涵的眉凝的更深了,微眯的眼眸裡折射出一道陰冷的寒光。
這個人他見過,好像是父親認識的人。
想法一落,文郡涵的神色變得更加肅冷了。沒想到文遠濤還是沒有收斂,反倒越發的猖狂了,看來,他不採取一點兒行動,就太對不起他了。
知道了幕後主使,文郡涵還是一直跟着黑色轎車,直到吳靜傑的車子出現,他才找機會離開。
吳靜傑晃眼看到文郡涵的車子,溫潤如玉的眼睛是不確定的光芒,剛纔那個人,是文郡涵,沒錯吧!他來不及想太多,全神貫注的開車,緊跟着黑色轎車。
見文郡涵不再跟着自己,黑色轎車的人一驚,疑惑中給老闆打電話詢問一下,得到的答案是不用管。
文遠濤剛掛斷電話沒多久,文郡涵暴怒的聲音從門外由遠至近的傳進他耳朵裡,他慌忙整理了一下心情,準備應付自己的兒子。
文郡涵一腳踹開了書房門,幾個劍步竄到了書桌前,眼神凌厲的瞪着正在看書的父親,刀峰般薄薄的脣輕啓道:“文遠濤,你最好叫你的人立刻放了蕭依然,要不然別怪我不認你這個父親。”陰冷的話語裡滿是威脅與殺意。
文遠濤自書中擡頭,一臉疑惑的看着神情暴戾的文郡涵:“文郡涵,我是你父親,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說話,非要這麼爭鋒相對嗎?”心痛着,表情是無奈的。
“你該慶幸你是我父親,要不然現在,你絕對不可能站在我面前。”一字一句的話語,眉宇間的憤怒幾乎要掀翻了天。
“文郡涵!”文遠濤七孔冒煙,卻又拿文郡涵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在幹瞪着他。
“打電話,叫他們放人。”無視着文遠濤眼底的憤怒,他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淡漠的語氣裡是不可違抗的強勢。
文遠濤收斂好情緒然後坐下,雲淡風輕的否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蕭依然沒在我手裡。”低着,懶得再看文郡涵一眼,自顧自的看起書。
聞言,文郡涵臉上的殺氣更濃了,他直接將手機扔到文遠濤面前:“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這個人。”大手一揚,搶走文遠濤手裡的書,指着手機屏幕上的男子質問着。
看着屏幕上的人,文遠濤的神色裡斂過一絲不安的情緒,但他掩飾的很好,並未被文郡涵發現。他嚯的站起來,銳利的目光盯着文涵,痛心道:“文郡涵,你看看你自己因爲蕭依然那個賤人變成什麼樣了?不僅連公司的利益都不顧及了,現在居然爲了她跑來質問我,懷疑我,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蕭依然不是賤人,他是我文郡涵這輩子唯一愛的人。還有,你沒有資格說對我失望,我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造成的。”咄咄逼人着,身上散發出的冷意凍結了周圍的空氣。
看着自己的兒子爲了一個女人如此頂撞自己,文遠濤氣得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強壓着心底的怒火,一字一句:“兒子,你別忘記了,蕭依然當年拋棄你嫁給別的男人,你的愛對她來說是不值一提的,像她那種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他端出當年的事,妄想文郡涵能清醒。
“那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再次警告你,別插手我的事,要不然……”手撐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傾向文遠濤,凌厲的眼神是赤果果的警告。
“你這個不孝子,你想要氣死我是不是?”文郡涵手捂着心臟跌坐在子上,臉色蒼白,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聞聲而來的李女士推門而入,看着劍拔駑張的父子兩,皺着眉頭走過去:“怎麼了?你們父子倆在吵什麼?”她拉了拉文郡涵的胳膊,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子,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是你父親,你不能這樣對你父親。”
文郡涵緊握拳頭,扭頭看了母親一眼,冷冷的聲音:“再說一次,打電話讓你的人放了蕭依然。”決絕的話語,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語氣是絕對的威脅。
李女士驚訝的目光流轉在兩人身上,而後說道:“遠濤,你把蕭小姐帶哪兒去了?趕緊放了她吧!”沒想到,遠濤真的對蕭依然下手了,難怪兒子會這麼生氣。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蕭依然沒有在我手裡,你讓我怎麼交?”狡辯着,氣得都不想看文郡涵。
“遠濤,我相信兒子不會無緣無故讓你交人的,蕭依然是無辜的,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她呢!”痛心的看着父子兩,有些話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若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蕭依然的身份,一個小教師,更何況她現在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她更加別妄想踏進文家的門。”同樣絕對又強勢的態度。
“遠濤,你的門第觀念能不能不要這麼重,想當年你沒錢的時候我父親還不是一樣讓我嫁給了你。只要兒子喜歡,作爲父母的我們何必去幹涉,更何況蕭依然這個女孩子品性不錯,你爲什麼要一再的阻止?”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分析着,語氣是無法理解的。
文遠濤神情一僵,想起當年他與李若心之間的愛情,眉頭一凝,可又無法承認自己的錯誤,依舊一口咬定:“反正我是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還有,我再說一次蕭依然不在我這兒!”想讓他放了那個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