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依然好似瘋了一樣,突然朝文遠濤衝過去,抓住他的胳膊,狠狠一口咬下去,紫水玥想要阻擋都來不及。
“放手。”文遠濤狠厲的聲音響起,神色裡流露出一絲陰狠與殺意。
蕭依然好似沒有聽到文遠濤警告一樣,死死咬住他的胳膊不放嘴,那模樣,好似不咬掉對方一塊肉不罷休一樣。
見蕭依然不鬆口,文遠濤眉目一沉,一絲殺機浮現在眼底,朝跟隨在身旁的保鏢厲呵道:“你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把這隻瘋狗給我拖開。”眼神示意着其中一個保鏢,他立刻上前。
保鏢的手還沒碰到蕭依然,一個凌厲的聲音撕破空氣傳來:“誰敢動她!”下一秒,文郡涵站在蕭依然面前,將她護在身後,猩紅的眼眸掃過那些保鏢,看得人不寒而慄。
保鏢看了眼文遠濤,乖乖退到一旁。
文郡涵溫柔的抓住蕭依然的胳膊,輕聲說道:“然然,聽話,放開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彷彿有魔力般,讓蕭依然不自覺放開了嘴,她擡頭看了文郡涵一眼,眼眸裡掠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文遠濤揉着被咬得生疼的手腕,如果不是有衣服隔着,相信他這隻手很可能會被蕭依然給咬斷。
冷冽的雙眸盯着蕭依然,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後說道:“蕭依然,我會記住今天的。”餘光看了眼自己的兒子,文遠濤憤然離開。
看着蕭依然,文郡涵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然然,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文郡涵心裡很清楚,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只有將證據罷在然然面前,她纔會相信自己。
“夠了文郡涵,從今以後我蕭依然和你恩斷義絕,你若再來騷擾我,就別管我對你不客氣。”憤怒的吼道,她的眼睛裡已經看不到絲毫的溫柔與愛意,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恨意和刺骨的冰冷。
“然然……”
文郡涵還想說些什麼,被紫水玥打斷:“好了文總裁,你不要再說了,你先走吧!”再說下去,說不定然然會崩潰的。
深深的看了蕭依然好幾眼,文郡涵依依不捨的離開。
看着文郡涵離去的背影,蕭依然控制許久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崩塌,整個人跌跪在地上失聲痛哭,哽咽的聲音自責着:“對不起爸爸,是女兒沒用,沒能將文遠濤繩之於法。”濃烈的悲傷將她籠罩着,紫水玥心疼的蹲下,輕輕的拍着蕭衣然的後背安慰着。
還沒出九號法庭的門,蕭依絢便聽到了蕭依然的哭聲,他快步走出來,蹲身在蕭依然身邊:“然然,不是你的錯,是文遠濤他太狡猾了,是哥哥沒有考慮周到,讓他逃脫了。”
蕭依絢不安慰還好,一安慰蕭依然哭得更兇猛了,更加自責自己:“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父親,如果不是我的話,文遠濤就不會對父親下手,我就是個掃把星,誰遇到我誰就會倒黴。”她將所有的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似乎這樣就會好受一些。
“然然,你別這樣,這些事和你沒有關係,罪魁禍首是文遠濤,你是無辜的。”紫水玥安慰着,她將蕭依然輕輕擁入懷中,無比心疼着。
“然然,是哥哥沒用,不怪你。你可是我們的開心果,怎麼可能會是掃把星呢!你別想太多,知道嗎?這件事,我會解決。”附和着,心裡暗暗下決定,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會替父親報仇。
蕭依然最後哭暈在了紫水玥懷裡,蕭依絢將她抱起,與紫水玥一同離開法院。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法院門口既然沒有一個記者阻擋,見此情況,他們迅速離開。
文郡涵目送着蕭依然離開,拿起手機撥通了林峰的電話:“事情查得怎麼樣了?”他,真的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總裁,事情有些棘手,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老總裁,這事兒恐怕和他脫不了干係。”林峰迴答。
“林峰,我要的是證據。’冷音一落,文郡涵便將電話掛斷了。
兩條幽黑的劍眉深凝着,神色異常的凝重,微抿着脣角,心裡似乎已經有了答案。難道真的是文遠濤做的,不,他不相信結果會是這樣,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想着,文郡涵邁開雙腿,大步流星的離開法院。
他開車直接到達文家,文遠濤前腳剛進書房,文郡涵後腳很沒禮貌的衝了進來,直接開口道:“文遠濤,我告訴你,別再蕭依然身上動腦筋,要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警告着,猩紅的眼眸裡一片殺機。
文遠濤放下手裡的書籍,淡淡的看了文郡涵一眼,沉穩的聲音說道:“兒子,我知道蕭依然對你來說很重要,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和他已經不可能了。”這回答,算是間接承認蕭成的死與他有關了。
文郡涵眉目一沉,脫口而出道:“你是承認蕭成是被你害死的了。”質問着,對於這樣的答案,就算是親耳聽見,文郡涵也不願意相信!
“郡涵,今天法院判的還不夠清楚嗎?蕭成是意外身亡的,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狡辯着,他卻不敢看文郡涵的眼睛,生怕被文郡涵拆穿事實的真相一樣。
文郡涵‘砰’的一聲,爽手撐在書桌上,虎視眈眈的眼神盯着文遠濤:“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我告訴你文遠濤,逃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人在做天在看,終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的。”
文遠濤怎麼都沒有想到文郡涵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震驚之餘,甩手就欲給文郡涵一巴掌。
說是遲,那是快,文郡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的抓住文遠濤的手,狹長的雙眼微爲成一條細小的縫,道:“文遠濤,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了。”冷冷的甩開他的手,轉身,決然離去。
從文郡涵身上文遠濤感覺到了殺意,心莫名一寒,朝文郡涵的背影痛心的喊道:“文郡涵,我是你父親,難道你要爲了別的女人將你父親送進監獄嗎?”
文郡涵腳步驟停,猛的回頭,盯着文遠濤:“如果你觸犯了法律,又剛好碰到我的底線,那怕你是我父親,我也不會手軟的。”更何況,他已經警告了他很多次了。
冷冷的撂下一句充滿威脅的話,文郡涵摔門而去,書房安靜了,空氣裡瀰漫着的硝煙味依舊濃烈。
文郡涵下樓的時候正好碰上李女士,冷聲說了一句:“媽,我先走了。”面無表情的越過李女士離開。
看着文郡涵冷漠離開的背影,李女士遲疑了一下,出聲叫住他:“兒子,你等一下。”
“媽,你還有什麼事嗎?”他回頭望着自己的李女士,刀削斧刻般英俊的臉上籠罩着悲痛,海底深礁般的眼眸裡是掙扎與矛盾。
李女士沉默了片刻,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子,我相信你父親不會做那麼殘忍的事情,你也應該相信你父親,不能被別人利用了。”她的心裡,終究是偏向文遠濤的。
聽到李女士爲文遠濤說話,文郡涵心裡的憤恨突然爆發:“事實擺在面前,不管他如何狡辯,都改變不了然然父親因他而死的事實。”咆哮式的聲音裡,是深深的心痛與恨意。
李女士欲言又止着,終究還是沒有再叫住文郡涵,眼睜睜的看着他憤怒離去。
明明馬上就可以得到最想要的幸福,卻偏偏在關鍵時候發生這樣的事,依照郡涵的性子,他怎能不恨遠濤。心疼着,李女士上樓來到書房,看着一臉苦惱之色的文遠濤道:“遠濤,你……”
文遠濤冷冷的打斷了李女士的話:“如果你是想問蕭成究竟是不是我殺的,我沒什麼好說的。”不耐煩的應着,緊皺着眉,表情顯得 很凝重。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就拿出證據讓郡涵相信你,而不是總做一些讓他誤會的事,難道你想下輩子都和自己的兒子像仇人一樣生活着嗎?”勸慰着,爲了他們兩父子之間的關係,她可是傷透了腦筋。
“只要他和蕭依然能分開,就算郡涵恨我一輩子,我也無所謂。”執迷不悟的回答着,臉上的決絕,是不容人質疑的。
看着固執的文遠濤,李女士覺得他很可憐,可卻更心疼兒子和蕭依然之間的愛情,一咬牙,道:“如果思涵和念涵是你的孫子,你也不在乎嗎?”
文遠濤冷哼一聲,道:“你開什麼玩笑,那兩個孩子怎麼可能……”話戛然而止在嘴邊,仔細回想着與兩個孩子的幾面之緣,這才猛然醒悟那兩個孩子與郡涵小時候是驚人的相似,話語微頓,繼續道:“我會查清楚兩個孩子的身份,如果真是我文家的孩子,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搶回來。”
這樣的文遠濤讓李女士感覺很可怕,原以爲說出真相會讓他迷途知返,沒想到卻讓他更加的變本加厲,李女士覺得自己對他已經無話可說,沉重的說了句:“遠濤,你一定會後悔你做過的這些事。”然後離開書房。
一出書房,李女士立刻給文郡涵打電話,聽着電話裡悅耳的鈴音,李女士焦急的等待着,電話一接通,她迫不及待的開口:“郡涵,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將思涵和念涵是你孩子的事情告訴了你父親。”自責着,心裡是惶恐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