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文郡涵不但不放開她,摟在她腰際的大手輕輕一用力,讓她更貼近自己一點,低語在她的耳畔:“的確有些臭。”隨即,放開了蕭依然。
重獲自由的蕭依然條件反射的後退一面,下意識的戒備着:“那什麼,晚安。”低着頭,尷尬又害羞,音落的瞬間,轉身離去。
“蕭依然,你不是來借浴室的嗎?去哪裡?”挺拔的身材靠在門框上,好整以暇的表情看着蕭依然,微涼的薄脣揚起一抹淺淺的鬼魅的弧度。
蕭依然腳步驟停,身體猛的僵住瞬間:“不用了,我用其他房間的熱水器就好。”音落,她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
如果蕭依然以爲事情就這樣結束了,那她就太小看文郡涵了。
在蕭依然進了其中一間客房時,文郡涵悄無聲息的進入客房,站在浴室前,看着映在玻璃門上那個凹凸有致的身材,海底深礁般的冷眸裡閃過一抹複雜的冷意。
蕭依然,你到底還有些什麼事瞞着我?爲什麼始終不願意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你想要隱瞞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安靜的空氣裡,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傳來,合着文郡涵重重的呼吸聲,瀰漫在這個靜謐的客戶。
衝完涼,身穿睡衣的蕭依然邊用毛巾揉着頭,邊走出浴室。毫無防備的她,一出浴室就被人攔腰抱起,嚇得她驚聲尖叫,下意識的掙扎。
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蕭依然,你鬼吼鬼叫什麼?”尖銳的嗓音,刺得他耳膜都要破了。
等蕭依然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文郡涵扔在大牀上,下一秒一個偉岸的身軀直接壓了下來,讓她無法動彈。
“郡涵,你怎麼不開燈?”幸好她膽兒大,要不然肯定會被嚇出心臟病來的。
回答蕭依然的是一個熱烈的吻,他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大手用力的扣住她纖細的腰際,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微涼的薄脣霸道的佔有着她的粉嫩,帶着懲罰性的吻,甚至都不給蕭依然反抗的機會。
蕭依然使出吃奶勁兒推着文郡涵,嘴裡不住的說道:“郡涵,你別這樣,我還要去陪思涵和念涵。”不管蕭依然如何用力,文郡涵就是不放開她。
霸道的佔有,肆意的掠奪,他就像一頭髮了情的野獸一樣,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
就在蕭依然以爲自己難逃一劫的時候,身上的重量突然離開,藉着月光的清輝,她隱約可以看見站在牀前的男子,卻無法窺探到他的表情。
“郡涵。”她小心翼翼的開口,整個人莫名的跟着緊張起來。
“蕭依然,你有沒有什麼事瞞着我?”壓抑了許久的問題,終於在這一刻問出了口。
蕭依然翻身坐起來,假意整理着衣服,心裡卻已經惶恐到不行。心裡猜測着文郡涵突然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麼?還是說他發現什麼了嗎?
整理好情緒,她緩緩擡頭,淡漠的開口:“郡涵,你怎麼突然這麼問?”手緊拽着被子,纖細白皙的手指,分明的骨節間泛着青色的白。
“怎麼,難道我不能問了嗎?”他反問着,富有磁性的聲音那麼的冷漠,與剛纔的熱情形成極大的反差。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每說一個字,蕭依然的心就咚咚咚的跳着,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一樣。
“奇怪?”冰冷的脣角扯出一抹詭異的弧度,沉默幾秒之後,繼續問道:“你是我女人,我想問你什麼就問你什麼,在我面前,你沒有任何隱私可言,你不知道嗎?”聲音那麼的冷,沒有絲毫的溫度。
文郡涵的冷漠嚇到了蕭依然,她忐忑的站起來,走到文郡涵身邊,抓着他的胳膊:“郡涵,你怎麼了?生氣了嗎?”溫柔似水的聲音裡是難以掩飾的不安與害怕。
文郡涵冷漠的甩開蕭依然的手,身上散發出的生人勿近的氣息更是冷得蕭依然杵立在原地,不知該做些什麼纔好。
“蕭依然,你應該清楚,我最討厭的就是謊言。”
文郡涵的話猶如警鐘在蕭依然內心敲響,她分明從他的言語間感受到了赤果果的威脅,放在雙側的手緊緊拽在一起,然後又鬆開:“郡涵,我發誓,我不會對你說一句謊言。”鄭重其事的話語,表情無比的認真。
除了思涵和念涵的身世,她怎麼會再做讓郡涵討厭的事。
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靜謐的空氣裡,可以清楚的聽到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蕭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黑暗裡,她無法看清文郡涵的表情,更加無法猜測他是否會相信自己說的話,只能在心裡祈禱着,千萬不要出什麼事纔好。
沉默了好一會兒,文郡涵劍步一躍,來到蕭依然面前:“我喜歡聽話的女人。”意味深長的話語,讓蕭依然背脊不由一僵。
“好了,很晚了,你回房間休息吧!”音落,文郡涵轉身離開了房間。
發杵的目光看着開啓又關上的門,蕭依然單薄的身體一陣踉蹌,控制不住的後退兩步,然後跌坐在牀上,清澈明亮的眼眸裡滿是恐懼的光芒。
因爲,直覺告訴她,郡涵一定是知道了什麼,纔會對她說這些話的。
原來,文郡涵在用完餐回到房間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而這個電話,正是與思涵和念涵有關的。
晝夜交替,道法始然。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蕭依然已經起牀準備早餐了,明媚的陽光穿破厚厚的雲層,照耀着剛剛甦醒的大地,清晨涼爽的空氣鑽進屋子裡,念涵一個翻身,將思涵身上的被子捲走了。
等蕭依然回房的時候,思涵整個人暴露在微涼的空氣裡,而思涵被薄薄的牀單包裹住,睡得很香甜。她快步走這去,正準備叫醒思涵的時候,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傳來,嚇得蕭依然心猛的一緊。
因爲咳嗽而醒思涵翻身坐起來:“媽咪,要吃早餐了嗎?”揉搓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沙啞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說道。
察覺到思涵的異常,蕭依然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驚得她趕緊收回手,緊張着:“思涵,你在發燒。”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居然都不知道。
“媽咪,我沒事,只是頭一些重而已。”向來懂事的思涵不想替自家媽咪增加負擔,強忍着身體的不適,翻身準備下牀。
“思涵乖,坐在這裡,媽咪去拿體溫計來量一下。”將思涵按回牀上,轉身便去找體溫計。
看着蕭依然尋找的背影,思涵再次重申:“媽咪,我真的沒事。”
找到體溫計,藉着燈光觀察着溫度表,用力的甩兩下,然後放在了思涵的腋窩叮囑道:“乖乖聽話,不要亂動,五分鐘就好。”趁着替思涵量體溫的時候,她招呼着念涵起牀。
最喜歡賴牀的念涵今天破天荒的不再賴牀,蕭依然找來衣服放到他手裡:“念涵乖,今天自己穿衣服,哥哥生病了,媽咪得去看一下哥哥。”來到思涵旁邊,看了下時間,五分鐘已經過去了。
拿出體溫計,藉着燈光觀察着溫度,眉頭不由一皺:“38.7度。”驚呼着,她立刻抱起思涵出了門,剛好看到文郡涵從樓上走下來,慌忙說道:“郡涵,思涵發燒了,38.7度,你可不可以送我去醫院。”姣好的臉龐寫滿了緊張,心急如焚的她恨不得長雙翅膀立刻飛到醫院去。
昨天在動物園的時候思涵就有些咳嗽,當時她沒有在意,沒想到……她實在是太大意了。
聞言,文郡涵眉頭一凝,大步流星的走下樓,頭抵在思涵的額頭試探了一下溫度,隨即說道:“蕭依然,你別慌,我馬上叫醫生過來。”迅速的翻出電話,通知家庭醫生到來。
獨立穿好衣服的念涵光着腳丫從房間跑出來,看着被媽咪抱着的思涵,小臉上寫滿了擔憂:“媽咪,哥哥怎麼生病了。”明明昨晚都還好好的不是嗎?
蕭依然一低頭見念涵光着腳丫,本就着急的她控制不住的厲聲說道:“念涵,回房間,把鞋子穿上,不準光腳丫,知道嗎?”思涵生病就已經夠讓她操心了,念涵再生病的話,她會想要死掉的。
“媽咪,你別生氣,我立刻去穿鞋。”念涵跑着回房間,不一會兒又跑了出來:“媽咪,哥哥沒事吧!”見哥哥靠在媽咪懷裡,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念涵心裡擔憂極了。
“哥哥沒事,念涵乖,自己去吃早餐,一會兒我讓人送你去學校。”溫聲細語着,眼睛一直盯着思涵看,神情裡一片焦急與不安。
“郡涵,醫生怎麼還不來?”焦急的等候讓蕭依然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點兒耐心都沒有。
“現在才過不到十分鐘,哪有那麼快。你先把思涵放在病牀上,貼上退燒貼,然後用冷水替他擦拭全身,降降溫。”與蕭依然的擔憂則亂比起來,文郡涵冷靜的多。
文郡涵這麼一說,蕭依然才反應過來,她折身回房,將思涵放在病牀上,然後找了張退燒貼貼在思涵額頭。她轉身準備去端杯冷水的時候,文郡涵已經端着冷水來到他的身邊。
“郡涵,謝謝你。”伸手接過文郡涵手裡的盆,卻被文郡涵避開了。
“我來,你去照顧念涵吃早餐。”將盆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擰乾溼毛巾,動作嫺熟又輕柔的替思涵擦拭着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