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的如此決絕,如此輕蔑!
赫連夜心頭的怒火,頃刻之間竄到了天上!
他抓住她的雙腿,感受肌膚上的涼意,咧開一抹嗜血的笑容:“是你自己不乖,那就別怪我了!”
話落,他也不再顧及什麼,陡然侵佔了她。
夜靈雨的掙扎全部都是無用功,氣得尖聲嘶吼:“放開,放開我!”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赫連瑾,看見這一幕,氣呼呼的衝上前,一口咬住赫連夜的胳膊,死死的咬住,口齒之間頓時瀰漫了鮮血的味道!
“該死!”赫連夜疼得倒抽了口冷氣,低頭便看見了赫連瑾,渾身上下頓時佈滿了戾氣,用力的甩着胳膊,可小傢伙卻像是黏在了他的胳膊上一眼,愣是怎麼甩,都甩不開,手臂上的痛楚,越來越大,越來越深,鮮血順着傷口往外溢!
他不是受不了疼,只是覺得煩,特別煩他貼着自己!
看見赫連瑾的那張臉,就總會讓他想到聖司冥!
“滾開!小鬼!”赫連夜臉色冷冰冰的,從夜靈雨身上翻下來,奮力拉扯赫連瑾的衣領!
仍他怎麼拉扯,赫連瑾就是不鬆口,就像一顆釘子一樣,狠狠釘在了他的身上!
因爲赫連瑾清楚,只要他一鬆口,赫連夜就又會傷害淺淺了!
他不想他傷害淺淺,不想任何人傷害淺淺!
赫連夜懶得和他耽誤時間,既然拉不開,他乾脆用暴力!大掌一揮,啪的一聲,落到了赫連瑾的臉上!白嫩嫩的小臉,頓時紅了一片!
突如其來的痛覺讓赫連瑾徹底懵了,他傻傻的鬆開嘴,擡頭看着赫連夜,有些不可置信,又覺得是情理之中,赫連夜雖然沒打過他,可他不喜歡他,對他使用暴力,是遲早的事,可……還是很傷心,小小的心靈,受到了強烈傷害!
眼淚就這麼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
赫連夜嫌棄的看着哭泣中的赫連瑾,沒有半分安慰,更沒有心疼,用力揮了揮手臂,赫連瑾便掉到了地上,翻了兩個滾,無力的蜷縮成一團,失聲痛哭!
他被打了,他被自己所謂的爸爸打了!
赫連夜真的不愛他,他真的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
眼淚簌簌往下落,赫連瑾哭的小身子發抖,右臉已經高高腫了起來,很疼,鑽心的疼!
赫連夜今天打了他,以後肯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就像電視裡,那些遭遇家庭暴力的孩子一樣!
他該怎麼辦,他不要待在這個家了!tqR1
赫連瑾抱頭大哭,身體裡的那些恐懼因子,全部都跑出來作祟了!
“小瑾!”夜靈雨吃驚的看了看赫連夜,又看了看赫連瑾!
剛纔那一巴掌,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赫連夜力道不輕,小瑾的臉都高高腫了起來!
不禁氣憤的推開男人,隨便裹起地上的外套,便朝小瑾衝了過去。
經赫連瑾這麼一鬧,赫連夜也沒了興致,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優雅的穿上。
夜靈雨蓬頭垢面的衝到小瑾身旁,將哭泣中的人兒護進懷裡,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小瑾不怕了,淺淺在這裡,淺淺保護你。”
直到聽到她的聲音,赫連瑾的情緒才平復了一點兒,擡起小頭顱,望着夜靈雨身上青青紫紫,斑斑點點的吻痕,難過的問:“淺淺,你痛不痛?”
夜靈雨搖頭,遮了遮身上的痕跡,笑的辛酸:“淺淺不痛,淺淺很好,小瑾不用擔心。”
她伸出微涼的指,擦了擦小傢伙臉上的淚:“我陪你去餐廳吃飯好不好,不要哭了。”
赫連瑾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夜靈雨笑了笑,將他從地上攙起來。
這時候,衣衫完好的赫連夜,剛好從他們面前經過。
赫連瑾頓時警覺的將夜靈雨藏入自己的身後,像只護主的小狗一樣,張開雙臂,擋在夜靈雨面前!
帶着恨意的目光,全數落到了赫連夜身上,是在警告他,不許碰他的淺淺!
赫連夜不屑的笑了一聲,也沒計較什麼,長腿一踏,離開了貴賓室。
隨手脫去外套,去樓上的浴室,洗澡去了。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赫連瑾這才放下警惕心,慢慢走到夜靈雨身邊,握住她的手,很小聲很小聲的道:“淺淺,我知道你跟我一樣恨着他,我們想辦法,離家出走好不好?”
……
美國,紐約。
下午時間,兩點整。
繁華的街市深處,一間巨大的醫院,傲然挺立。
門口盡是來往的出租車,和探訪親友的人羣。
一輛出租車在醫院正門口停下,顏澤成風塵僕僕的從車裡下來,給了車費,順道看了眼醫院門口的英文字母,西奈山醫療中心。
正是這裡,沒有錯。
顏澤成拭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勞累了一天一夜,總算到目的地了!
他走進醫院,用流利的英文詢問前臺護士,能不能提供九年前某位病患的資料?
護士很明確的拒絕了他,這是病患隱私,他們有義務做到很好的保密工作。
無論顏澤成廢了多少口舌,想盡多少辦法,甚至還拿出錢,去賄賂護士,但護士小姐,就是不吃他的這一套!
也太敬業了吧!
顏澤成焦頭爛額,坐在醫院走廊上的公共座椅,抱着腦袋,想辦法!
他在商業上,是個精英人才,要多少辦法有多少辦法。
但在人情世故上,他顯然不是任何人的對手。
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去討好別人,甚至就連自己的感情,都不會處理。
更不會放下面子,主動說交往,社交是他的一大缺陷,誰叫他從小就是人潮中央,只有別人圍着他轉,沒有他圍着別人轉的道理!
顏澤成陷入深沉的思考裡,沒有注意到,自己口袋裡的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
這邊的顧潔,鬱悶的望着手機:“靠,又是無人接通!這個顏澤成,是不是死在國外了啊!”
餘淺躺在牀上懷抱着小蟲蟲,笑着安慰她:“也許他是在忙吧,你別急,他肯定會回你電話的。”
顧潔氣呼呼的撂下手機,纔不聽餘淺的勸慰:“我已經連續給他打了兩個星期的電話了,他一個都沒有回過,我看他啊,是真的要跟我一刀兩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