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一名女傭手捧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走了進來。
發現不是聖司冥,餘淺鬆了一口氣。
女傭畢恭畢敬的將衣服放在浴缸旁,衝餘淺鞠躬道:“餘小姐,這是先生吩咐我拿給你的換洗衣物。”
餘淺一愣,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還知道讓人拿衣服給她換?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不是因爲他,她的婚紗也不會溼透,拿衣服給她換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我知道了。”
她輕輕的附和一聲,女傭便退出了浴室。
浴室很大,洗漱用品一應俱全。
餘淺洗完澡,原本冰冷的肌膚逐漸回溫,她站在洗手池的鏡子前,茫然的望着自己滿身的吻痕,回想到之前的一幕幕,心裡陡然多了幾分懼怕。
她必須要離開這裡,聖司冥的恩怨與她無關!
纖長的手指輕輕握上脖間的卡通項鍊,那是一隻米奇老鼠,正咧着嘴笑容燦爛。
餘淺的嘴角也跟着彎了彎,一雙靈眸滲進了光彩。
念念,保佑姐姐。
帝堡書房。
一排排偌大的書架後面,隱藏着一道暗門,這是聖司冥獨自辦公的地方。
裡面的燈光幽暗昏黃,獨添了幾分懷舊的味道。
聖司冥慵懶的坐在椅子上,他的手邊放着一張泛黃的相片,雖然四邊泛黃,但相片卻是沒有絲毫的損壞,不難看出,它是被它的主人當成寶貝一樣收藏的。
相片上的是一對手挽着手的情侶,男的與聖司冥長得一模一樣,女的與餘淺絲毫不差,兩個人的嘴角都洋溢着淺淺的笑容,眉目間還有幾分青澀。
這是聖司冥和餘淺唯一的一張合影,除了這張合影外,沒有任何人或物可以證明,五年前,他們曾經相愛過。
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微微上挑,聖司冥用一種近乎輕蔑的眼神望着相片上笑容甜甜的女孩。
淺淺,別以爲裝傻就可以逃過我的報復,哪怕你真的忘了我,
玫瑰色的薄脣突然盪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長指輕輕滑過女孩的面龐:
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
薛管家矗立在一旁,看着聖司冥怪異的舉動,他有些擔憂。
“先生,您今天帶回來的,是當年的餘淺小姐嗎?”
聞言,聖司冥陰沉的眸子頓了頓,隨手將相片放回了抽屜:“再有下次,你知道後果。”
他只是淡淡掃了眼薛管家,薛管家頓時感到心頭涼颼颼的,不由得連忙附和道:“不會再有下次。”
餘淺二字是整個帝堡的禁忌。
哎,認真說起來,先生這五年來,沒睡過一次好覺,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薛管家知道,先生將自己完全沉沒在工作裡,其實是爲了轉移對餘小姐的思念。
他不知道他們五年前到底經歷了什麼,那張泛黃的照片薛管家無意間見過一回,就算先生不說,他又怎能不知道,先生今天帶回來的人其實就是當年的餘淺。
也只有餘淺,才能讓先生大動干戈去搶婚。
“去準備飯菜。”
聖司冥忽然下了一道命令。
薛管家愣住,先生出門前不是剛吃過午飯,怎麼這會兒又要吃飯了?
“還不快去。”
聖司冥冷眸一掃,不悅的低促一聲。
“是,我這就叫人準備。”
薛管家匆匆點頭應下,恭敬的從書房裡退了出來。